“什,什么动静?”
张鸣他们感觉到了心底下意识的畏惧,有些结巴地问了句。
王海涛则已经瞪圆了眼睛。
他的瞳孔里,一白一青两条长影飞快蹿进了上空,而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风起云涌,没一会儿就黑云压顶,雷声轰鸣。
须臾,整个翠城的天黑了下来。
张鸣刚说完话,察觉到这动静,难以置信地看向天空。
他下意识抓住了王海涛的胳膊:“王大师,这,这究竟什么情况?”
“呵呵~”王海涛看到黑云里隐约浮现的两道影子,捂住了耳朵,“不管什么情况,先保护住耳朵!躲着就对了!”
周局:“……”
他低头看了眼小阿云。
刚才苏尘出鬼道就将小家伙交给他抱着,这会儿眼看着要醒了,他忙蹲了下来,捂住小家伙的耳朵。
至于张鸣……
他哪里顾得上自己啊?
即便再蠢,后知后觉苏大师秦大师张大师三位大师齐齐出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知道那顾家小院子很危险。
此刻看到边上有人好奇走出来,似乎想跟邻居交流,张鸣忙跟组员交流了下眼神,过去将人劝回去。
王海涛捂着耳朵,望着上空云层里隐现的白色龙鳞,倒吸了口气。
在发现那青色的上面没有鳞片,他愣了愣,又下意识松了口气。
翠城一瞬间变成黑夜。
春明街的老廖他们下意识就要去找苏尘,发现他不见了后,忙开始收摊。
西湖边,刘春花疑惑地走出屋门,插着腰抬头看了会儿天,怔了怔,狐疑皱眉:“我就带七月他们擦个地板,这么快就天黑了?”
等进屋看到挂在墙上的钟表,刘春花吓一跳,忙找出雨伞出去。
她到湖边时,苏老头已经将摊子收好了,推着小车呢。
“要下雨了,你来干嘛?天这么黑,这雨肯定很大!”
刘春花刚要说话。
“哞~”
一声巨吼,吓得她立马蹲下身抱头。
苏老头也被吓了一大跳,缩着脖子,但还是壮着胆子看向天空。
“云里好像有东西……”
刘春花拉了他一下:“管什么东西,你快拉我一把,我腿软了,快回家,回家!”
“我得给松鼠小仙和龙小仙儿拜一拜,拜一拜,对,观世音菩萨,佛主也要拜……”
“太吓人了这!”
苏老头见她情况不太好,没再继续看天,将她拉起来,一边扶着她,一边推着小车回去。
化工路边的一块地面原本还在轻微震荡着,蓦地停下,很快底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巨龟慌不择路,一脑袋撞进了土墙里,索性也不挣扎了,将脑袋缩进龟壳里不动了。
公厕上方,紫姑瞄了眼,有些茫然地望向南边,犹豫了瞬,出现在了顾家边上的公厕里,听到里面的动静,面露担忧。
……
“轰隆!”
雷声震耳欲聋。
蓝紫色的电光如蛇,蜿蜒而下,聚在了秦大师手中的牛角上,后者将牛角一抛,直直冲向身着中山装的顾怀生。
饶是张谦此前对闾山派的杀伐果断已有足够了解,见秦大师直接这么冲,还是有些震撼。
他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剑,也跟了上去。
有秦大师和张大师作先锋,苏尘并不着急上前,而是耐心地环视了一圈,眼睛眯了眯。
果然!
他来到院子角落,从桂花树下挑出了一枚黄符。紧接着在屋檐的瓦下,柱子下……将黄符找了出来,一翻手,黄符燃尽。
做完这一切,再转身朝顾怀生看去,后者在秦得水和张谦的接连攻击中岿然不动,感应到黄符被毁,下意识扭过头,看向苏尘的目光里满是阴毒。
“好,很好!”
他手中的桃木剑一个翻转,挡下了张谦的攻击,与此同时,嘴一张。
“张大师,快退!”
苏尘一眼就看出,顾怀生嘴里喷出的是一只金蝉。
他居然还会蛊术!
秦得水也被那只金蝉吓一跳,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这分神的片刻,顾怀生袖子一甩,一只纸人轻飘飘往秦得水的面门盖去。
苏尘将张谦扯开,如丝的力量飞快捆缚住纸人。
纸人动弹了下,有股道力顺着那力量丝线直冲苏尘脑海,但还没靠近,就被力量同化。
秦得水见纸人不动,非但不闪,捞起牛角往前就是一刺。
与此同时,苏尘手中的黄符也洒向了顾怀生。
张谦被金蝉追着一阵躲,就听天上又是哞的一声,有什么落了下来。
没等他查看,一道白影飞到他身后,对着金蝉张开了嘴。
“咔擦!”很是清脆的声音。
顾怀生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院子一侧。
“我的小金!”
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又一声惊呼:“我的小青!”
小白又咀嚼了两下,口吐人言:“都好吃!”
顾怀生:“!!!”
张谦想笑,憋住了,要过去帮苏尘他们,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往屋门口一看,密密麻麻一片的蛇虫,瞬间头皮发麻。
他吓得跳起来时,小白欢快飞了过去,龙尾一扫,龙嘴一张。
张谦:“……”
他悄悄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定睛一看,秦大师手中的牛角刺穿了顾怀生的左胸,后者挣扎了两下,手脚却怎么都动不了。
“小苏……”秦得水喊了声。
苏尘颔首,飞快掐动手诀,力量很快化为牢笼,牢牢将顾怀生定住。
“呼~”秦得水猛地抽出牛角,一边吐气一边嫌弃地擦拭起牛角,看着宝贝地不行,转头又将那大牛角杵在地上,手臂撑在上头,当做了拐杖。
张谦看着那边小白一张嘴一片蛇虫消失,默默地来到苏尘身边,就听顾怀生气恼嘶吼:“你们,你们居然围攻!”
“胜之不武!”
苏尘眉头一挑。
“围攻怎么就胜之不武了?”
在原先那个世界,他都习惯团队作战的。
围攻可以最快地解决敌人,不是吗?
张谦嘿嘿笑:“这老家伙,自个儿孤家寡人,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都喜欢独自战斗呢。”
“当我们傻啊,明明猜到你可能是苟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还一个人对付你?”
秦得水轻哼了声,厉喝:“说,你从哪里知道的禁术?”
“不对,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