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流一顿操作全选了最贵的,一个字:豪横!
前台小姐姐笑容更灿烂了一些:“好的呢,您选择的规格是一万星币一天,您这边是需要租多少天呢?我们这边需要先收取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键盘敲击声响成一片,她的手指翻飞,快得只看得见残影,手上敲击不停的同时,嘴上也没闲着。
林殊流没有犹豫:“先租五个月。”
“好的呢,这边您需要先交四十五万星币,是刷脸吗?”
机器对准林殊流的脸扫了一下。
又是一顿操作,她递出来两张卡:“请您收好,红色是临时训练室,蓝色是您的定制款,余下尾款您明天收房之后一次性结清,祝您生活愉快。”
卡面上有训练室号码,很容易就能找到门牌号。
林殊流刷卡进去,对面的门却突然开了。
顾盼兮揉着眉心走出来,看见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恶狠狠瞪林殊流一眼,加快速度走了。
她的队友紧跟着一脸疲倦出来,见到他们愣了一下,都有些尴尬。
作为顾盼兮的队友,知道顾盼兮对牧亦清很看好,有意拉到顾家那边。
结果人家不仅拒绝了,还转头就和顾盼兮的死对头组了队,顾盼兮肯定是脸上无光,虽然他们都觉得这个‘死对头’是顾盼兮自封的。
林殊流一个大忙人,哪里记得她是哪号人?
这不,刚开学没几天,队伍都组了个雏形,不过那人谁啊?
看着挺像神经病的。
现在大夏天给自己裹那么严实。
“林指挥官好!”他们都只算是学生,身上没有军衔,也就没有敬联邦军礼。
林殊流微微点头,带头走进去了。
临时训练室不大不小,短时间肯定够用,在各方面的舒适度肯定有差。
训练室在很多人嘴里都直接叫据点,组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要在这里度过。
小型模拟室、机甲操作台、单独休息间……
总之,连回宿舍都不是必要的。
“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差不多了解,平时不太能和你们一起训练,我还得去上课。”
幸好机甲师相当于半个后勤,在真正的战场上起不到什么作用,干得都是修理维护机甲的活。
牧亦清点点头,江远知则是将自己包得更严实了一些。
林殊流其实挺好奇江远知怎么不说话,从昨天不到二十分钟的相处来看,他应该是个话痨。
还是一个颓废自暴自弃到极致的话痨,不光是他说的话,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随时随地都能随风而去的气质。
憋了一路,江远知确实难受得不行。
想起牧亦清的叮嘱,他数次想要张口,又被他自己控制住发言的欲望。
讲真,林殊流也不想让他说话,干脆把视线看向牧亦清。
牧亦清将一直拎着的饭盒拿出来,提议道:“不如先吃饭?”
林殊流的肚子适时发出饥饿的抗议。
她也没觉得尴尬,吃饭睡觉天经地义,爽快道:“好,那边吃边聊。”
训练室的休息区域有可供吃饭的桌子。
“今天的招牌菜是烤全羊,我运气好,轮到我的时候刚好是半个羊腿,我让阿姨分了分。”
食盒有保鲜功能,被他拎着来拎着去,饭菜还和刚放进去一样。
香味弥漫,牧亦清又给三人面前放了一碗米饭。
江远知吞咽口水,别扭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嘴里,他顿时有被感动到:“我已经好几年没吃到食物了,呜呜呜,太好吃了……”
林殊流觉得他好像正常了一些,也为了拉近队友之间的关系,顺着问道:“你放暑假不回家吗?”
伯塞坦很人性,每个月都有月假,寒暑假也各有一个月的假期。
江远知摇头,刚说了一句稍微正常点的话,他就有些忍不住:“我太废物了,不敢回去,回去也是给家里人丢人,我一个人待在宿舍就好了……”
牧亦清适时打断他的话:“江远知家不在白辉星区这边,距离很远,他来了伯塞坦之后还没有回去过。”
林殊流点点头,嘴里塞满了饭,视线却在两人身上来回看。
江远知为了吃饭方便摘了帽兜,近距离看更觉得他瘦,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他吃饭比林殊流还凶,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得,估计是谈不了,林殊流也就不想着怎么把话题挑起来,然后往‘玛珈’上引。
一顿饭吃得很快,江远知道:“下顿饭我请吧,不能光让你们花钱,我本来就是个废物,不能当一个吃干饭的废物,至少要贡献点东西出来……”
江远知家不差钱,‘玛珈’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吵吵闹闹会加重病情。
他这个性子,出去了也不受待见,慢慢的除了上课,他基本哪都不去。
四年时间相互陪练,江远知大概猜到牧亦清的家庭情况,知道他的钱来得都很不容易。
牧亦清点头,没有拒绝。
“我在战甲师学院学的是轻型甲,转指挥官学院的手续已经提交上去。”
江远知:“我也是轻型甲……我前天喝了抑制剂,今天的精神力只恢复到a+。”
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观察林殊流的表情,只要她表情能有一丝不对,他能立马蹲到墙角去。
幸好,林殊流早有准备,别说情绪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江远知松了一口气,扭捏道:“之后我就住在训练室里,买个休眠舱放这,你们要训练了再喊我起来,我之后就不喝抑制剂了……”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基本都听不到声。
不喝抑制剂长时间醒着他能发疯,组队练习配合的时候,精神力不恢复原本水平等于没有效果。
现在就他们三个人,比起练习配合,让他习惯精神力威力可能才是日常训练。
训练的时候醒来,不训练的时候睡下是最好的选择。
林殊流露出一脸沉思样,江远知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嘴巴比脑子快:“我知道我很废物,我知道会拖队伍的后腿,我知道我这样的垃圾就该待在见不得光的角落,但垃圾也有梦想,垃圾也想变成有用的垃圾,垃圾也期待有被人捡回去的一天……”
林殊流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拿不出来了,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没想过把‘玛珈’治好吗?”
江远知的喋喋不休被打断,那双仿佛永远往下垂着的眼睛噌的一下睁大,带着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