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饿死,鼎死,粪杀……
齐王建想了想,点了点头,“先生想要玩什么?”
公孙策觉得齐王建这个人当朋友不错,就是不适合当齐王。
公孙策拈住棋子,将五枚白子排成一排,“我们一人执一种棋子,将五枚棋子排成一排,形成五星连珠,就算获胜。
而下棋者可以进行阻截,以此阻拦对方完成五星连珠。”
齐王建看着棋盘沉思片刻,“试试看?”
五子棋、战国版斗兽棋、战国版军棋……
公孙策朗声开口,气流裹挟他的声音准确无误传到六人耳畔,“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不错,正是我等。”*6
异口同声,彰显六人的默契。
原本应该在官道上行驶的车撵,缓缓驶向一旁的小树林。
公孙策坐着车撵返回小圣贤庄,路上却在思考齐王建最后一句话。
公孙策掀开车帘,见车撵此刻居然驶入小树林,不由得挑挑眉。
齐王建有些遗憾,“多谢先生为我解闷,宫廷生活属实无趣。想要见一见先生,也不过是因为秦王的国书。
公孙策故技重施相继探出木条,木条分别被其余四人拦截。
此刻形成地泽二十四之后,他们六个的宗师之意隐隐有融为一体的征兆。
六个老者站成一排,气度沉稳,隐隐形成阵势——地泽二十四。
公孙策控制气流掀起车帘,公孙策的黄金瞳对上弦宗,弦宗的气势骤然被破,险些说出真实目的。
公孙策为弦宗补上没有说完的话语,弦宗顿时语塞。
“药王、谷神、禹徒、弦宗。”
树林中,原本欢快的鸟雀声突然消失,只剩下马车行进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公孙策离开前,齐王建说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话语。
“暴秦无道,人人自抗!”
对于常人来说,这六个人脚步移动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公孙策点燃黄金瞳抬眼看向声音来源,那里潜藏着六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六个老者。
一国君王点名要见先生,属实让孤好奇,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惊为天人。”
“先生,未来若是有人追查齐国王室,还请告诉对方,东西已经不在王室手中。”
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往往预示着前方有埋伏。
就算这次伏击和齐王建无关,也不影响公孙策迁怒齐王建。
就在这时,镰鼬再度传回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齐王建完全上头,天色渐暗,他仍然不愿意放公孙策离开。
公孙策此时也是想起了岳明,岳明好歹给公孙策当了一段时间冤大头。
六个老者气息相连,公孙策感知中不过是六个宗师,五个宗师圆满一个宗师后期。
“田猛告知我等,是你杀了侠魁田光。纵然有荀夫子为你担保,我等仍然要对你进行审查。”
公孙策不自觉想到了胡亥,早晚让他感受感受祖宗的死法(秦武王嬴荡扛鼎而死)。
田猛为人我等清楚,断然不会谋害侠魁,加上伱是秦……”
六位老者闻言,也不再隐藏,纷纷从暗处走出。他们手持兵刃,目光如刀,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公孙策乘坐的马车周围的部分护卫顿时紧张起来。
公孙策再次屈指一弹,一截木条袭向历师,下一刻被历师的脚尖磕飞,“历师。”
“为何阻我?”
自赵国前往齐国的路上,公孙策可是要吃好喝好,岳明愣是全包了。
公孙策曲指一弹一截木条飞出,准确无误击中兵主手上的长剑,“兵主。”
“加上我是秦王政即将迎回国的太尉,所以哪怕我不是杀田光的凶手,一样是你们的目标,是也不是?”
车轮滚过,带起一阵阵尘土,马车上的铃铛随风摇曳,发出悠扬的声音。
弦宗向前一步,气势猛然压向公孙策所在的车撵,“神农令流传于江湖,上书:‘杀田光者田猛,杀田猛者为侠魁。’
六个宗师杀大宗师是天方夜谭,可是一个大宗师杀大宗师,未必不可能。
公孙策没有离开车撵,只是掰断车窗,随后将手上的木条一分为六。
但是对于镰鼬来说,这六人有呼吸声、有心跳声,他们经过一地时会留下细微的摩擦声与风声。
隐退六贤冢之后,六人的日常只剩下钻研地泽二十四,日积月累形成的默契远超常人想象。
公孙策摸了摸下巴,六个宗师媲美一个大宗师初期,确实有点门道。
“如果齐王只是需要一个玩伴,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公孙策耸耸肩,“没了,真的没了,一滴都没了。”
公孙策的思绪飘远,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半途,还有一天的路程才能回到小圣贤庄。
他们能被齐王建作为护卫派出,足以证明他们的机警,此刻却只有部分进入警戒状态,可想而知,这些护卫并不都是护卫。
难怪农家认下击杀白起这件事情之后,居然会有人相信。
“孤相信先生还有其他棋类玩法,不如尽情展示。”
谷神的话语算是坐实了他们出动的真实目的。
明明是齐国的君王,却是赵王应该领受的祖传死法(赵武灵王饿死沙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齐王建不简单呐,难怪嬴政会选择给他断水断粮,让他活活饿死。
各种方便还原的棋类游戏尽数展现在齐王建面前。
公孙策摇了摇头,原本还想要留齐王建一条命,现在看来还是让他饿死比较好。
齐王建心里过了一遍他能够查到的关于公孙策的情报,“赵国前内史之子岳明?也好,希望他能够有趣一些。”
根据镰鼬传回的声音判断,这片树林之中的鸟雀虫豸繁多,现在却一片寂静。
历师言之凿凿,收到的回复却是公孙策的冷笑,“呵呵,没有证据就诬陷我杀人,拦截我的去路,好一个农家。”
公孙策轻轻摇摇头,“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我以为你们一个个皆是长者理应知天命,可以明辨是非,没想到不过是一群莽夫,愚不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