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结婚第二天，江城传出来一个新闻。
说是黎家千金小姐黎颖深夜喝到胃出血，送去医院抢救了。
还有人拍到了黎颖醉酒的视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可怜兮兮的，还带着氧气罩。
次日工作室，宋雨茜看到了这条新闻直摇头，“做作，喝酒了搞出那么大动静，她是想蹭热度……”
“别这么说，黎颖是真心喜欢顾北城的，只是可惜顾北城不喜欢她，爱而不得，蹭蹭热度怎么了？”
宋雨茜白了许艺一眼，“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骂人了。”
“哪有，你别这么说人家，不好。”
宋雨茜又一个白眼，许艺直接翻了过去。
宋雨茜饶有兴趣，问她，“我问你个事。”
“嗯？”
“第一次真的很痛吗？”
许艺假装没有听见，但宋雨茜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你说你怎么想的啊，第一次给我哥下药，你不怕死吗？”
许艺：……
记忆中，第一次真的是万分艰难的。
她没有经验，宋晏明又中了药理智全无，脑子里只有那么一件事，甚至没有铺垫的简单直接，这当中的过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你问这干什么，居心不良啊。”
许艺直接反问她，“难道你想干坏事，所以累积一点经验。”
“怎么可能……”
宋雨茜这个年龄，也正常，但许艺就是看准她未经人事脸皮薄，故意反向套路她。
果然，许艺一说，宋雨茜立刻不八卦了，老老实实的忙工作去了。
秦墨玉昨晚新婚，今天直接没有来工作室。
许艺接了许多情趣类的单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多找她设计情趣内衣的，大概是她设计得真的很不错，销量让受众很满意。
许艺最近设计的一款叫做绿野仙踪的情趣内衣，偏绿色，后头加了一双软料子的翅膀……
好几个情趣内衣品牌都想买版权，许艺没有卖，想拖一拖，兴许拖一拖更加值钱呢。
半下午秦墨玉才有了消息，给许艺打电话，“喂……”
“新婚快乐。”
“有个事，帮我一下。”
“什么？”
“秦建明住院了，帮我把医药费交了。”
许艺愣了一下，“你……”
“医院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不想让顾北城去办，你最合适。”
因为她跟秦建明不熟，不会想着去为难秦建明，交完医药费肯定直接走。
“好。”
许艺答应了秦墨玉，半下午开车过去交医药费，就说是给秦建明预缴，往里存了几万，存完就走，没有任何逗留。
秦建明听说了有人给他交医药费，以为是秦墨玉来了，追出去，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了。
秦墨玉恨秦建明，但她也记得自己小时候被他捧得高高的，让她骑在他的脖子上放风筝。
“爸爸，快点，跑快点。”
他会努力的跑得更快一点，跑得满头是汗。
妈妈在一旁说，“墨玉，不要累着你爸爸了，他身体不好。”
“没事儿，爸爸身体好。”
母亲站在一旁，满脸温柔，“建明，你慢点，别跑那么快，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一样。”
他们跑得很远了，母亲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别跑那么快，慢点……”
每次秦墨玉特别恨秦建明的时候，都会想起小时候。
母亲还没死的时候秦建明就在外头养了高岚和秦似玉，那时开始可能就带着一点欺骗的成分了，但是她还小，什么也不懂，母亲也蒙在鼓里，她们自以为还是很幸福的。
母亲死后，一切真相浮出水面，她彻彻底底认清了一切，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可以不帮他了，但他病了，她不能不管，至少妈妈临死之前还是爱他的。
毕竟……临死之前她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秦建明早就背叛她了。
半下午，许艺接到了宋晏明发来的信息，“五点半我来接你。”
许艺：“？”
宋晏明：“?”
许艺：“（死亡微笑脸）你是不是忘了，五点半，我还没有下班？”
宋晏明：“早点下班。”
许艺：“请问有什么事吗？”
宋晏明：“教你游泳。”
许艺记得，宋晏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不喜欢太笨的人，他讲一遍，顶多两遍，最多三遍，就会顶着一张冷漠的脸，然后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让人觉得，要是再没有学会，就是一种罪孽，一种莫大的罪孽，就会立刻开始不安，烦躁，越是这样，越是学不会。
许艺没想要宋晏明教她游泳，她宁愿找宋雨茜，宋雨茜也没耐心，久了学不会嘴上也会骂骂咧咧的。
但是……
但是宋雨茜不会露出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学不会就是自己的错，给人一种说不清的心理压力。
宋晏明推掉了应酬，秦泰不明所以，“宋总，要是能尽快确定下来，是最好的。”
“晚上有事。”
宋晏明敲打着桌面，等着许艺回信息。
好一会儿，许艺这才回信息过来，“我晚上有事，要加班。”
“推掉。”
“推不掉。”
过了一会儿，宋雨茜突然拿着手机进来了，“你今晚有什么事？”
“加班啊，作为工作室的头牌设计师，我……”
“你什么，晚上五点半跟我哥去学游泳，你不是想学吗?”
许艺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工作为主，游泳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不行，又不着急，你去学游泳。”
说完后，宋雨茜对着电话说道，“哥，没问题了，确定好了，晚上她不用加班的，你准时过来接。”
电话挂断，许艺看着宋雨茜，皮笑肉不笑，“真是谢谢你啊。”
“谢什么，早点学会，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说完后将她桌上几张设计图纸拿走了，“剩下的我来看着帮你完善吧，哎，你终于出师了，蛮有天赋，为师甚是满意啊。”
五点半，工作室楼下，许艺看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豪车，陷入了沉默。
秦泰从车上下来，拉开了车门。
许艺：……
车里那位不会以为她是想要上车的仪式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