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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国质子他愿为卿臣16
作者:佛系叽歪   快穿白月光穿进be剧本最新章节     
    “郡主~~~”
    这天底下迂回曲折成十八弯的,除了容狰的心思,还有花楼老鸨的嗓音。
    青黛才刚下马车,红衣绿裙的盛春馆老鸨忙不迭扑到她面前,吞吞吐吐,“郡主…盛春馆今日没法子接客…恐、恐怕不能接待郡主了…”
    容狰横剑挡在前,面无表情,“为何?”
    老鸨亦面色发苦,“今儿大清早,连天都没亮,官府就派人把馆内的姑娘和公子全带走了。”
    “小人哪敢拂了郡主的面子,但现下馆内实在是无人可接待郡主……”
    “怎么偏偏来打搅本郡主的雅兴!”青黛抿紧唇,大为不悦,“谁的命令?你犯了什么事!”
    “小人清白得很啊!”
    老鸨连连叫冤,“是纳兰大人亲自带兵来的,说是…是北琅近日在严查登记在册的户籍人口,要挨个确认馆内人的身份来路呢!”
    “瞧着一上午都过去了,官府那边也没半点动静…这几日盛春馆是没法迎客了…”
    老鸨越说越小声。
    青黛抬头看花楼牌匾,略微出神。
    近年来四国局势越发紧张,为了防止皇城脚下混入他国奸细,北琅这段时间在严查百姓户籍一事是真。
    但怎么就偏偏在今日把一整个花楼的人都带走了?
    还是纳兰俭亲自带兵上门抓的…
    青黛:“…”
    草包郡主沉溺酒色的大戏还没开唱,就有人把她戏台拆了。
    容狰没忍住笑出了声,扭过头闷闷颤动。
    “…”青黛幽幽看他,继而大发雷霆,“那鸳鸯阁、百花阁、翠香楼和寻欢院呢!”
    “郡、郡主…”老鸨伸出一根手指虚指对面的鸳鸯阁,“郡主说的这几家…恐怕都做不成生意了…”
    青黛猛拍身旁马车车窗,头上步摇晃出残影,“纳兰俭一日之内查封了皇城所有花楼?!”
    “郡主息怒啊!”
    老鸨呐呐,“纳兰大人说,怕各家青楼沆瀣一气,合力窝藏他国奸细。所以…所以…”
    青黛:“…”
    纳兰长公子这是在…试图掰正她的“恶习”?
    青黛不合时宜地想笑。但按过去做派,她现在应该气昏了头。
    回忆起被蛊毒残害时的表现,青黛暗暗扣紧掌心,低头将脸色憋红了些,而后咬紧牙齿,嘎吱嘎吱,如同即将发狂的病人。
    街头路过的百姓驻足,私语声渐大。
    “郡主想逛花楼?!都几日了…郡主还没清醒吗…”
    “郡主可是圣灵祠认定的储君!按她心性品德,哪里做得出这些事!定是那怪病害惨了郡主啊!”
    “这异症是不是治不好了?”
    “唉…郡主好可怜…”
    “只愿北琅神明和历代先帝早日赐恩,还我北琅这顶顶好的储君!”
    “郡主…”这是容狰的声音。
    容狰低着头,轻柔展开青黛扣紧的掌心,“想做个风流荒唐的郡主,何必上花楼呢?”
    青黛不明所以地抬眼。
    那黑沉沉的目光暗流汹涌,容狰捧着她掌心,缓缓贴近自己脸边,停在唇上半寸。
    旁人只能瞧见这侍卫竟然大逆不道地吻了郡主掌心!
    容狰悄无声息腾出一指,打落了自己的银冠。霎那间,男人墨黑长发倾泻而下,轻轻拂过肩头,柔软,顺从。
    他浅笑,“与我在一处也可以。”
    青黛下意识伸手接住银冠,一时分了神。
    上可雷霆万钧做皇子,下可矫揉造作做男宠,
    容狰当真是…太豁得出去了。
    于是,路过的百姓就看见了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委委屈屈地拉着郡主不放手。
    大庭广众,他一点儿也不知害臊,说道,“望——郡主垂怜。”
    “咳!”青黛被呛得咳嗽一声,她很轻很快地闭了回眼,然后…
    郡主长眉一挑,手掌下移,捧起男人的脸,“这张脸也算有几分姿色。那今日,就你陪本郡主玩儿吧。”
    大戏唱到这里,青黛提起裙角,迫不及待要退场了。
    谁知还没踩到车凳,男人笑了一声,缓缓带着她的手掌往下,轻压在颈边刺青上,“郡主想怎么玩?”
    青黛的视线随之下移。那兽纹刺青简直像舔舐她掌心的火苗,不至于灼人,却有股暖烘烘的痒意。
    背对着路边百姓,青黛一眯眼,也不再装。她收紧五指揪起容狰衣领,一把将人拽上了马车。
    女人声音含笑,“这么玩。”
    咚的一声被砸进了马车内,容狰悠悠换了个躺得更舒服的姿势,他纯良眨眼,似乎在求夸奖。
    青黛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将银冠抛入容狰怀中。
    “咳咳!”
    这回换容狰咳嗽了,他一手揉胸口,一手抱着银冠老老实实地坐直,仍时不时去偷看郡主神情。
    马车远去,隐在人群中的暗探压下帽檐,往王府方向跟去。
    盛春馆隔壁酒楼中,一人捏碎了掌心的酒杯。
    上来续酒的小二惊道,“夏侯公子您的手…?”
    …
    此后几日,令夷郡主一直闭门不出,也不接任何人的拜帖,将公主皇子和纳兰大人一众人等都拒之门外。
    据传,是因她有了个心尖宠。
    看来,真是疼爱得很呢!
    而后某日,令夷郡主大张旗鼓地要出门时,她竟呕了一口血,直接晕倒在靖王府门口。
    这时,恰好有个江湖游医路过此处。只看了郡主一眼,就断言她已剧毒入体,无药可医。
    江湖游医好像有几分真本事,他直言不讳,什么异症啊,郡主是中了会蚕食正常人神智的蛊毒!
    此毒到最后,定会把郡主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痴儿草包。
    靖亲王一听,也晕了过去。
    如今北琅酒楼里,人人都在说道此事。
    一个大汉道,“我婆娘是王府的采买嬷嬷,她说,王府已经偷偷在为郡主准备后事了!”
    “怎么可能!郡主前几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可能就…”
    “真的!我婆娘说,郡主那模样啊,瞧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郡主啊…唉。”
    王府之内,病入膏肓的郡主大人刚刚练完了一幅字。字迹苍劲有力,大气磅礴。
    下人隔着房门通报,“郡主,客人们都候在大厅内,想见一见郡主。要请他们进来吗?”
    容狰冷声斥道,“不像话!郡主重病,如何有精力同时应付那么多外人。”
    “小狰…”青黛温和如初,开口时却发声艰涩,嘶哑微弱,“让客人…单独进门,安静些…不影响。”
    既然要引蛇出洞,那就按及笄礼时来看望她的顺序,把客人请进来。
    第一个是,纳兰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