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吃下来,空气安静的可怕。
向钰礼轻声放下咖啡杯,抬眼平静的注视着小狐狸,严肃的表情像是在谈论公事:“司秣。”
“哈?”突然被点名,小狐狸愣愣抬起头。
“我打算从今天开始追你。”
“咳咳……”司秣被他一句话吓的不轻,一口食物没咽下去,猛地咳嗽起来。
他拿起身旁备着的牛奶,一口气喝下半杯。
随后才意识到,突然抬起头看向向钰礼。
“没放。”向钰礼知道他的意思,笑容颇有些无奈:“小狐狸就这么不信任我?”
司秣想说他倒是想信,但向钰礼干的那些事实在是……
就是现在,刚刚那句那么正经的话被向钰礼冠冕堂皇的说出,没有半点情绪的变化。
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将一段感情看做利益,眼神中充斥着算计。
但司秣不知道,这确实是向钰礼能想到的,最正常的方式。
“很惊讶吗?”向钰礼看着他的反应,问。
“倒也没,”小狐狸终于顺了气,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就是没想到, 有人会就这么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
感觉向钰礼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喜欢。
“在你之前我确实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想法,或许我再转变一下。”
顿了顿,向钰礼说:“我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上你了。”
司秣手上力道蓦地一松,筷子掉到桌子上,感觉心口砰砰直跳。
这么被明着表白,感觉像是贴脸开大,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呢?”向钰礼反问。
“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向钰清多一点。”
司秣:“… …”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那么小心眼,又异常的执着?
【主司,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司秣一个眼神刀过去,笨笨瞬间从心的闭上嘴。
他不太能懂,就算他们是两个人格,但总的来说他们就是一个人。
既然自己认定了这个人,当然是不管向钰礼还是向钰清,他都爱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有些难办,两个人格没有对彼此的记忆,甚至还会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吃醋。
这不是让他不得不做两手抓的渣男吗?!
司秣费解,还是决定先稳住面前这人:“当然是喜欢你。”
向钰礼注视了小狐狸一阵,声音也柔和下来,不似之前那般冷淡:“不许说谎。”
“没骗你,”司秣见他不信,索性直接绕过长桌,来到他身前。
抬手勾着向钰礼的脖子,直接坐到他腿上,尾巴引诱似的盘绕在他身侧,小腿晃动两下。
“我们做狐狸的,从来不骗人。”
向钰礼第一次跟人离的这么近,就算知道对方在刻意勾引自己,他却半点推开小狐狸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清醒的沉沦大概就是如此。
向钰礼大手揽着司秣的腰,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保证小狐狸不会滑下去。
司秣唇角勾起。
很上道嘛。
他在向钰礼怀里蹭动两下,被一把按住。
对于小狐狸这种惹火行为,向钰礼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把持不了。
他在小狐狸脑顶上揉了一把,温热的掌心穿过那对毛绒绒的耳朵缝隙,声音磁性沙哑:“别乱动。”
“今天还要去公司一趟,小狐狸想让我出不了门吗。”
司秣应声停下,动作一下就老实了。
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 …闷骚。”
向钰礼手里把玩着他狐狸耳朵,敏感的神经一阵一阵的将触感传进小狐狸心里。
“公平起见,你给我也摸摸。”
司秣抬眼看向向钰礼头上,他并未展示出兽相,看着跟正常人无异。
向钰礼闻言,也没问为什么司秣会知道他的身份。
只反问了句:“你确定?”
司秣:“昂。”
话音刚落,就见缅因猫脑顶倏地钻出两只细窄尖长的猫耳,银白色的竖毛立于上方,耳中蕴着肉色的粉,这一点颜色硬生生将他整个面相从柔和拉的凌厉了些。
变换成兽相的向钰礼身上气质略有不同,深邃的眼尾微微上吊,瞳色也变的更深了些,幽深的黑眸像是蕴含着墨色潭水,目光锐利。
唯一突兀的是,在缅因猫耳根处有两个明显的银环,款式很衬他的气质所以不显违和。
小狐狸明显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隐形的口水流下来。
斯哈斯哈,老婆真好看。
“你戴了我送你的耳环?”
向钰礼嗓音含笑,轻嗯一声:“小狐狸眼光不错。”
一句话让司秣内心得到巨大满足,他微扬着下巴:“那当然。”
想到这几千年以来,狐狸神富过穷过,就是没丑过。
他的审美在天界根本没人能匹敌。
司秣突然凑过去,在向钰礼下巴上亲了一口:“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这是奖励。”
说罢,又忍不住伸手在缅因猫头顶摸了一把,好像他的绒毛要比兔绒还软些。
这么一个以下犯上的动作,若是换做别人早就变成外面花园下的肥料了。
小狐狸刚要从向钰礼身上起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阻拦的力道,强硬的将他按着往前推送。
“唔… …”
双唇被堵住,没有任何征兆的,向钰礼的吻中夹杂着浓烈的占有意味。
很快就把小狐狸亲的眼尾殷红,硬生生逼出两滴泪水。
司秣抬手向外推搡着向钰礼的胸膛,试图与之拉开距离。
还没推开,下唇上突然一痛,很快那点密密疏疏的痛感便向四处扩散。
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
等向钰礼终于舍得将人松开,小狐狸侧过头沉沉喘着气,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身体像一摊融化的软泥,懒懒将脑袋搭在他颈间。
“你,谋杀亲夫… …”
向钰礼宠溺的笑了下,将他嘴角沾染上的血迹抹去,随后掀开小狐狸的腕袖,看到一个类似印记的图案。
像是一片盛开在湛蓝大海的瑰丽花瓣,被成功种下的瞬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什么?”司秣也注意到手腕上的东西,指尖划过那片隐隐发烫的皮肤,脸上挂着稀奇。
“标记。”向钰礼答。
“从今天开始,无论你身在何处,或者是否有危险,我都会感应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