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了,他想当甩手掌柜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刘伯温和李善长联合上书,把审讯张士诚的记录拿过来了。
不过,让朱元璋意外的是,这张记录表上,只是有张士诚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还没等朱元璋询问,刘伯温抢先回禀道,“大帅,我等无能,撬不开张士诚的嘴,张士诚那厮反过来调过去,直只说一句话,让朱元璋过来!”
朱元璋忍不住想笑,刘伯温在民间,那是牛人一个,名声盖过了诸葛亮,现在看到刘伯温吃瘪,他心里怎么这么好受呢?
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样感受。
说起冰淇淋,朱元璋现在心里却是有些后悔了,回去的那几天,竟然没有去享受一下生活,现在想享受,那真的是没有地方买了。
不过朱元璋对两位谋士说道,“两位辛苦了,先请回府歇息,我来会会张士诚。”
“多谢大帅,伯温告退。”
刘伯温此刻心里在想,怪不得人家朱元璋可以当大帅,当吴王,我不如也,刘伯温第一次在心里敬畏朱元璋。
“上位,善长告退!”
朱元璋站起身来想送。
这更让两位谋士文臣非常受用。
其实朱元璋只是坐的太累了,想走走而已!
同时,他在想,如何处置张士诚的问题,一刀给杀了,不!
朱元璋现在那是仁慈的君主,虽然他还没有登基坐殿,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嘛!
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他不会办那样的傻事。
真正伟大的君主,是有比海洋还要宽阔的心胸,能够容下天下所有的人,还有所有的事。
“来人!给张士诚松绑,带他来后花园!”
朱元璋马上命人摆了一桌酒菜,他不等张士诚来到,自己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好酒!”
这酒当然是朱元璋指导人酿制的新酒。
对这个时代的酒来说,那就是降维打击。
不多时,张士诚带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来!张王兄,请坐!”
此时的张士诚衣衫褴褛,一看就没少受罪,虽然朱元璋不让虐待犯人,但是那些士兵,特别是有亲人被张士诚手下杀害的将士,是忍不住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谁都不能说什么。
张士诚此刻非常的想吃肉,一看这么丰盛的酒席,他眼睛都直了。
本来张士诚还在犹豫,突然他下定了决心,不管了,就是死,也要做一个饿死鬼。
张士诚拿起一个鸡腿就吃了起来。
朱元璋一看,自己也拿起来了另外一个鸡腿,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看着饥饿的人狼吞虎咽的吃饭,让朱元璋也是食欲大增。
“来!喝酒!这酒,保证你从来都没有喝过。”
此刻两个人不再是敌对双方的首领,仿佛就是两个老友,在喝酒。
说起来,这是第二次朱元璋和张士诚喝酒了。
张士诚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股热流让张士诚感到非常的舒服。
“好酒!朱元璋你这酒是自己酿制的?”
“当然了!我保证你之前肯定没有喝过这样的酒。”
“没有喝过,非常有劲!”
“喝酒对身体不是很好,少喝为妙!”
张士诚听了朱元璋的话,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和健康有什么关系。
不过张士诚也是一方首领,并不是杠精,他没有抬杠。
他明白,朱元璋一句话就可以定自己的生死,在他面前,还是忍气吞声为好。
不愧为张士诚,做事情就是有风度,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还做。
此刻两个人,没有说一句关于平江府,或者金陵的事情。
两个人就是喝酒,吃肉。
这一顿,张士诚吃了很多肉,他平时也是大宴宾客,但是那个时候的张士诚,天天如此,心宽体胖,根本吃不下肉,就是吃了,也不觉得肉香,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肉真香!”
朱元璋也吃了一口肉,但是他没觉得有多想。
他心说,看来,只有做了阶下囚,才明白肉是多么的香。
等到张士诚再也吃不下,当下筷子,在喝茶水的时候,朱元璋这才说到了正题。
“张王兄,说起来,咱们也算都是明王的手下,是一家人,我们打来打去,打的头破血流,那不是让亲者痛,愁者快吗?”
“是,吴王说的很对,我们的确不应该这样打下去!”
“这样吧!我说一下条件,还有可以给你的待遇,我还让你做平江府的王,不过你没有兵权,但是银子管够,想怎么大宴宾客,还怎么大宴宾客,你不受任何影响,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
张士诚一听,马上站起来了。
“吴王千岁,你说的是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愿意追随吴王殿下!”
说着,张士诚跪下来了。
“好!王兄不必客气,请起!”朱元璋也是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且是让人真心服软,真乃大善之事。
朱元璋其实心里早已经计划好了,他把张士诚的手下的义军全部派遣到山东,最后攻灭北元残余势力的时候,这些义军就是最好的炮灰。
他还会派遣精兵小队,在张士诚的王宫附近监视张士诚,毕竟张士诚此人,那是有前科的,一会投降大元,一会又反了大元,反反复复搞了好多次。
从这一点来说。他不如人家陈友谅。
虽然陈友谅现在已经做了鬼,但朱元璋还是挺佩服人家的。
其实当时朱元璋能打败陈友谅,真的是运气,陈友谅那是犯了骄兵必败之证。
朱元璋那会也是怕的要死,现在想起来,朱元璋还会出冷汗的。
不过最终运气站到了朱元璋这边。
“来人,请张王兄去馆驿休息,给他换一身新衣,把我新做的衣服给张王兄送过去!”
“多谢吴王千岁!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这酒能不能给我一些?”
“可以!不过你要出钱的。”
“一坛多少钱?”
“一百两!”
朱元璋就是这样,一码是一码,生意是生意,杀头是杀头,绝不欠账。
“我要一百坛,这是一万两!”
朱元璋接过来一看,这竟然是自己开办的银行发行的银票,这银票张士诚都用上了。
朱元璋心说,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钱了?
说实话,他差点都忘记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