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
“你是说外祖父来了!”景柔的声音透着激动。
盼儿点点头,道:“正是呢,肃王爷来了,郡主不必太过忧心,定能将此事好好解决。”
“那是当然,我外祖父神勇无比。”景柔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稳了些。
景柔想去拜见肃王,想了想又觉得不是时候,如今王府被圈禁,她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人居然是祁治,也不知他有没有想起自己?
而这一边,庆王和肃王还在等着,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下人来报:“王妃醒了,王妃终于醒了。”
庆王知晓内情,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碍于章之吉在场,佯装高兴的模样,倒是肃王有些焦急,“婷儿,我的婷儿她怎么了?”
“岳父放心,舒婷她只是有孕在身,身子有些虚空,如今倒是好了。”庆王赶紧解释。
肃王爱女心切,但也不好责备庆王,只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好好歇着,派个人过去告诉她,这边一切都好,莫要她担心。”
章之吉可没空管他们的家务事,一心等着证人过来。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康大人来了。”
此话一出,肃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
章之吉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立即明白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下属吩咐道:“快请进来。”
“这……”那下属含糊不清。
“怎么了。”章之吉问。
“康大人身受重伤,下属是将人抬过来的。”
“什么!”章之吉大惊,说着急忙甩着袖子脚步匆匆往外迎。
而肃王这边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趁着这个空隙,庆王低声对着肃王道:“岳父,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区区监使,也敢挡本王的路。”
庆王一瞬便懂了。
而另一边,章之吉走到门口,果然见到了躺在担架上的康自清。
“岳父!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这样折腾。”章之吉怒道。
下属们对视一眼,只有一个敢站出来,“大人,皇命在身,事急从权,属下不得不从啊。”
章之吉听罢,虽气急,也无奈,他转身看着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康大人,转头吩咐,“快去请太医。”
“是。”
见章之吉态度松缓了些,他的近身才道:“属下等人到了康府,只见大门紧闭,不见家丁与丫鬟。感觉事有蹊跷,只好翻院进去,才看见康大人昏迷在书房,身上有刀伤。”
章之吉转头看着王府大门,他心中明了,怒道:“无耻之徒!”
“大人,现在当如何?”
章之吉的拳头握了握,道:“抬进去!”
一行人刚进屋,庆王瞥见担架上的人,厌恶的捂住鼻子,对着章之吉不屑道:“章大人,你这证人不知能不能得醒啊?”
“王爷,事急从权罢了,我岳父重伤躺在这里,只要他醒来,事情便可昭然若揭。”
“况且……”章之吉自来嫉恶如仇,又孝心醇厚,见康大人如此,自然恼恨害他的人。说着他将目光从庆王移到肃王身上,“害他的凶手也会真相大白。”
肃王面不改色,心中沉静,他毕竟见惯了刀光剑影,眼前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简直不在话下。
“哦?”肃王低头看了康大人一眼,假模假样道:“怎么伤成这样?不知这康大人什么时候能醒来,不要耽误办案才好。”
章之吉刚想答话,就有人来报:“太医请来了。”
来的人正是柳太医。
“见过肃王爷,庆王殿下,章大人。”柳太医弓着身子道。
“好了,不必多礼,快给康大人治治吧。”肃王发话道。
一旁的庆王瞥了一眼,就坐到一旁不再说话。
只见柳太医先是给昏迷的康大人把脉,他眉头由先前的紧锁到放松,随后又去查看康大人胸口的伤势。
柳太医心中有了把握,打开药箱后吩咐下手给康大人施药包扎,而他则取了银针,给康大人的头顶扎起针来。
周遭一片沉默。
肃王看着柳太医的动作,眉头一片紧锁,担心康大人会醒来。
“柳太医,我岳父情况如何?”
柳太医扎完针,才道:“章大人不必担心,康大人的刀口虽深,却没伤及要害。且他之前被人封了穴位,又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
“现在臣施了针,康大人很快就会醒来。”
没人看到肃王的脸色愈来愈黑,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让方凌去灭口了,如今人倒活生生的过来了。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轻咳,康大人果然醒过来了。
“岳父!”章之吉的声音透着欣喜。
“阿吉?我……我这是怎么了?”康大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章之吉恨不能当场指证肃王就是凶手,他试图唤醒康大人的记忆,“岳父,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这般,章大人确定他能作证?”庆王早就不耐烦了,此事本来就与他无关,如今纠缠许久,他心中的火早就压不住了。
章之吉却不理庆王,而是对着康大人继续道:“岳父?”
康自清捂着头,他刚想起身,身上伤口疼的他轻呲一声,“啊!”
“岳父当心,你这是受伤了,您可还记得,是谁将您伤成这样的?”
康自清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肃王和庆王,他官儿本就小,如今又退了,倚着章之吉才在京城过的安生,哪里见过这等。
他忙想起来行礼,又吃痛的倒下去。
也没人在乎他是不是要行礼,肃王微眯双眼,盯着康大人,眼里蓄了杀意。
“章大人,时间紧迫,还是正事要紧。”庆王又问。
章之吉心中急躁,眼下又没有其他法子,他转头问柳太医,“柳太医,我岳父这般,长时间说话可有问题?头脑可清楚?”
“回大人,康大人眼下突然醒来,记忆可能有所混淆,但说话当是没有问题。”
这话让章之吉稍稍放了心,“如此便好。”
说完又对着康大人道:“岳父可还曾记得当年那支七彩宝雀钗?”
康自清看看女婿,又看看盯着他的肃王,庆王,以及众人,心中狐疑,又不敢多问,只好道:“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