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四日,慕容若烟已经下葬,监视慕容裴风的人总算看到他从平昌侯府出来。
跟着他的人小心翼翼,远远的跟在后头,直到了一处京郊小屋。
山郊风雪总是更大些,北风刮的草木凋零,只听到一股呜咽声。
慕容裴风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他心中疑惑,一推门,那门便“吱呀”的一声开了。
“柔儿?”
慕容裴风试探的喊道,心中疑惑。昨日他收到景柔的密信让他来此一聚,他心中虽恼大婚那日她同祁治亲近,可他还是来了。
“柔儿,是我,你在何处?”慕容裴风又问。
屋内一片空无,根本没有人的痕迹,慕容裴风当即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走,可惜已经晚了。只见几名黑衣人从房顶上跃下,拦住了慕容裴风的去路。慕容裴风眼神一冷,抽出腰间的佩剑,与几人厮杀起来。
他孤身一人,左手又废了,即便曾经身手不凡,可这些杀手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配合默契,逐渐逼得慕容裴风节节后退。
就在慕容裴风疲于应对之时,一名杀手趁其不备,一剑刺向他的胸口。慕容裴风躲闪不及,被剑刺穿了身体。
他捂住伤口,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染红了地面,眼前渐渐模糊,慕容裴风意识越来越弱......
……
夜晚,永福宫。
就在景安乐要就寝时,沐萍便将此事告诉了景安乐。
“人没死吧?”景安乐问道。
“公主放心,人没事,不过那剑伤有毒,又刺的深,只怕没个一两月好不了。”
景安乐嘴角扬起笑,这点儿痛算什么,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当时你的人没受伤吧?”
沐萍摇了摇头,“没有,他们躲在暗处,用暗器偷袭,才救走了慕容裴风。”
“那便好。”
“只是……”沐萍一副疑惑的模样。
“但说无妨。”
“如今慕容裴风没死,那庆王难道不会继续追杀?”
景安乐冷哼一声,“如今他们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慕容裴风也不是傻子,他身边还有祁王的旧臣部下,自此会更加保护好慕容裴风。再加上他如今还是慕容府的世子,他若一直待在府里,只要戒备森严,庆王也动不了他。”
“况且……”景安乐的眸子一下变的狠厉,“他也不必活的太久,三五月便够了!”
沐萍明白景安乐的意思,只要慕容裴风报复完景柔和祁治,那自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也不必亲自出手,庆王哪怕豁出去也会要了他的命。
……
庆王府。
“怎么会这样!”庆王又气又恼,质问着下面跪着中年男子。
“属下办事不利,就在要取慕容裴风性命时,被人偷袭,将他救走了。”那中年男子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低。
“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将他刺伤,剑上有毒,只怕凶多吉少。”他继续补充道,唯恐庆王发怒,要了他们的命。
庆王冷声道:“这么说本王还得感谢你们了?”
“属下不敢!”中年男子吓的磕头。
“好了。”这时,旁边坐着的一个老者出声道。
庆王瞬间平静下来,摆摆手让中年男子出去。
“岳父。”庆王在季坤面前十分恭敬。
季坤人老心不老,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
“岳父以为会是谁救了慕容裴风?”
“他毕竟是祁国遗孤,当日祁王既派人来找他,如今自然也会派人护他周全,这次,是你失算了。”
“小婿明白。”庆王低声应道。
“那如今该如何办呢?此人不除,终究是隐患。”
季坤摸了摸胡子,“如今平昌侯府怕是连只蚊子都飞不进了,方才你属下说他受了重伤,只怕三两月不会有动作。就算他好全了,只要他敢出府,我就敢要他的命!”
“还是先把柔儿和祁治的婚事定下来,大婚之日,便是我们成大事之时!”
庆王越听越兴奋,“岳父言之有理,只要有了祁国的帮助,再加上永平许诺的三万精兵,那我登上帝位指日可待!”
“你能确保永平那边没有问题?”季坤又问。
庆王十分自信,“岳父放心,当年永平和景怀那么要好,可景怀依旧看着父皇把永平嫁去了南疆,这份仇恨,永平怎么会忘?”
“我答应她,到时会把景怀交给她亲自处置。”
季坤抬头瞥了一眼庆王,他没说话,庆王却懂他的意思。
“岳父放心,自古成王败寇,我自然会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