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李元昊上钩,卢长青再次让人放话说李士彬听了夏兵的话后骄傲自大,对手下士兵越来越严苛,动不动就严刑拷打,搞得寨子中的士兵怨声载道。
实则是卢长青让李怀宝带着李巧以李士彬的名义私下慰问鼓励寨子里的士兵,团结民众,努力跟他们搞好关系,顺便洗一下李士彬之前在寨子里的臭名声。
李元昊抓住机会,暗中派人用金帛官位引诱这些“心怀不满”的人,让他们做自己的内应,这些人在卢长青的授意下,自然欣然接受。
卢长青没有收缴李元昊送的那些银钱,全让这些“内应”自己收下了。
不仅如此,为了奖励这些人的忠心,卢长青还自掏腰包送了他们同等金额的银钱。
做完了这些,李元昊认为是时候攻打金明寨了。
李元昊采用了声东击西的策略,声称是去打金明寨东北方向的土门,实则是兵分三路,一部分由宥州出发进攻金明寨西边保安军,一部分由绥州出发进攻金明寨东边的承平寨,而李元昊本人则带着主力由夏州出发进攻金明寨头上(北边)的土门。
李元昊计划得非常好,他决定用围点打援的方法击溃宋军,佯装打土门,实则带领大部队突袭土门后方的金明寨。
得到消息的宋军肯定会来支援土门,到时他守在半路伏击就行了。
至于金明寨,打下来不要太容易,寨中有四千多的夏兵,还有他买通的内应,到时里应外合,轻松获胜。
北宋的金明寨就这样被轻易攻破,可历史是历史,现在是现在。
佯降的夏兵被全部处死,买通的“内应”又被卢长青拿钱镇住。
卢长青不打算支援土门,史书记载李元昊这次带来十万兵马,她要做的就是将李元昊的主力军拖在金明寨。
卢长青放出小雪,让她送信去延州。
卢长青在信中透露了李元昊所有的计划,将让范雍守好延州城,按兵不动,又让刘平和石元孙随时待命,配合她的调遣。
范雍看了信后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居然要听候一个丫头片子的发号施令。
巡检郭遵看完信后,一下便猜测到了卢长青的计谋。
“范侍郎无需如此生气,我大概知道白副使想要做什么。”
范雍嘴上说着“说来听听”,眼里全是不屑和嘲讽。
“白副使应该是想用金明寨拖住赵元昊,若久攻不下,夏军士气必衰,到时刘殿帅和石总管带兵从三川口绕后包抄,里应外合,一定能打赵元昊一个措手不及。”
“她如何知道赵元昊一定会对延州用兵?”范雍轻蔑地道:“赵元昊可是派使臣给我连续送了好几封书信说他愿放弃独立,继续对我朝称臣。”
郭遵见范雍说完,这才接话道:“范侍郎,你难道不觉得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范雍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他既然放弃独立,为何不直接派使臣入京与官家说?为何不主动开通与我朝的边境贸易?为何要频频暗中派人引诱金明寨的人?”
见范雍不说话,郭遵继续道:“官家能让她一个女子知延州,这说明她必有过人之处,不妨咱们就信上一回白副使。”
“若土门和金明寨接连失守了,官家追责怎么办?”
“一切命令都是白副使下达的,就算官家追责,被处罚的第一个人也会是她。”
范雍不悦道:“我是节度使,她是我的副手,真追责我才是第一个。”
郭遵不疾不徐地道:“范侍郎手中不是有白副使的书信吗?到时候将这些书信呈给上去,官家贤名在外,定不会追究你的过失。”
郭遵、刘平和石元孙三人离开议会的屋子,刘平问郭遵为何要帮卢长青说话。
郭遵摇摇头道:“下官不是帮她说话,而是就事论事。按理来说,范侍郎即被授节度使一职,那延州知州也应该由他暂代,可官家把这个差遣给了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女人。
这只能说明要么这个女人深得帝心,要么这个女人非常有本事,或者两者皆有。”
刘平问道:“你倾向于哪种?”
郭遵道:“第二种或者第三种。”
“为何?”
“如果是第一种,她现在应该在后宫,而不是在金明寨。”
刘平点点头,“你这话有点道理。”接着叹了一口气,“人老了就会犯糊涂,看来咱们的范侍郎也老了啊!”
郭遵没再说话,因为他身旁的刘平也已经是六十好几的老头了。
在一个天气不那么好的阴天,李元昊放出消息,不日之后就要攻打土门。
范雍慌了,召来刘平和石元孙商量该怎么办。
刘平和石元孙私下有商量过,他们决定按卢长青信上交代的按兵不动。
兵马还没动,攻城的消息就满天飞,这么大张旗鼓,一看就有诈。
偏偏老糊涂的范雍就是看不明白。
卢长青放出了自己的无人机——小雪,让她随时监视这李元昊军队的动向,对方一旦启程就立马告诉她。
随后又安抚寨子里的人,告诉他们,李元昊这么大张旗鼓地放出消息就是为了让她们自乱阵脚。
果然,李元昊很快出兵南下,小雪回到空间后,卢长青立即让李士彬派人通知下去,各个寨子加强巡逻,遇到敌情燃烟示警。
卢长青去了最北边的寨子,寨子外是一处空地,空地上新挖了不少陷马坑,用泥土或者草皮掩盖着,就等着李元昊前来。
李元昊趁着夜色兴冲冲地带兵前来,让人吹响冲锋的号角。
金明十八寨纷纷亮起了火把,李元昊见状欣喜万分,连忙让人开路,先把寨子外的陷马坑给填平了。
重骑军团平原作战无往不利,可现在是攻城,用处就不是那么大了。
卢长青亮出信号让寨子里的人发出惊呼求救的声音,叫声越惨越好。
凄厉的惨叫,晃动的火光,飘散的浓烟让李元昊欣喜如狂,再也顾不得其它,陷马坑排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挥,立刻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