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开口的!”徐达怒视汤和。
汤和也毫不示弱,“你们又没定亲,大家明明一起的!”
“他娘的,是不是想练练?”
“怕你不成?!”
“……”
徐达汤和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夸赞着自家女儿的好。
听得杨鸣心中火热,难道自己三妻四妾的美梦就这般轻易实现了?
不过一想到老朱那多疑的病,心中的热切也是冷静了不少。
眼见徐达汤和二人为了争先后都快打起来了,杨鸣忙劝阻起来。
“两位叔叔有话好说别动手!”
“哼!”
徐达汤和两人彼此冷哼一声才算消停下来。
杨鸣擦了擦额头,说到:“两位叔叔的美意,小子心领了。”
“虽然小子敬重那些百战之后伤残的将士,也有心为他们做些什么。”
“可如今小子不过一白身,若是冒然招募太多的战后之人,怕是会引来各方关注啊!”
汤和微微一愣,沉默着缓缓点头。
他们这些人都是考虑到这点,再加上他们各家本就人多开销大,银钱支撑不起,才不敢自己出面。
如今见到杨鸣的酒楼招收那些残疾的士兵,每天还有五十钱。
他看到了残疾士兵的生路,这才激动地跑了过来。
如今听杨鸣这么一说,也是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们都不敢如此,这小子不过一介商贾,怕就更是不敢了。
一旁的徐达却不这么想,有些无奈地看着杨鸣。
在他看来,杨鸣是皇上的私生子,否贼太子怎会与其那般热切还称兄道弟?
而且今日他见到了跟在杨鸣身后的一个人,毛骧!
那可是皇上还在做大帅之时,就跟在他身边亲卫营的亲卫营队长。
开国之后,亲卫营更为亲军都尉府,亲卫营当初那些活下来的人连一手之数都没有。
但都在其中任职,可谓深得老朱信重,一直放在身边听用。
所以,能让皇上把自己最信任的人手安排在身边的人,除了皇上心有亏欠的皇子之外,还能有谁?
现在他是越来越坚信对方的身份!
但他并没有挑明此事,因为皇上并未说出来,那就轮不到他说。
所以,杨鸣先前话中的顾虑,虽然换了别人可能就是随时有掉脑袋的风险,
但若是换成皇上的儿子,会吗?
便开口劝道:“贤侄多虑了!皇上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你为大明伤残的将士做出这等善举,皇上必然会十分欣慰的!”
杨鸣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老朱重情重义?
那是因为还没碰到他的底线好吧!
碰了老朱的底线,你看死不死。
历史上大明开国公侯伯爵,哪一个不是跟随老朱血战沙场生里来死里去的?
可最后善终的又有几人?
李善长快八十了,都被拉出来砍了。
蓝玉更惨,被做成稻草人,还送给了蓝玉的女儿欣赏。
连这么些功臣都是如此,他一个小小的狄夷千户,又算得了什么?
杨鸣见汤和模样,已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担忧。
但徐达依旧不依不饶,他就不明白,这位不是号称历史中最为明哲保身的人吗?
怎么会看不明白这点?
历史中说徐达被赐鹅杀死的,杨鸣只觉得是胡说八道。
徐达那会儿患有背疽,而鹅是发物,吃了会加重病症那是真的。
但背疽在古代,那就是绝症。
即便没有老朱赐鹅,徐达也活不了多久。
而且徐达是洪武十八年死的,那时朱标还活着,怎会看着老父亲干死老叔叔呢?
所以无论是从各方面考虑,老朱也不会这么做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传言,无非是螨清后世的黑子们,还有一些憎恨老朱的官吏,为了抹黑老朱罢了。
但他可没有徐达他们与老朱之间的袍泽兄弟之情,一个懂得历史进程的穿越者,收拢了一大批的百战老兵,你想做什么?
老朱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吗?
杨鸣还是摇了摇头。
“徐叔叔,此事容我……”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
“此事孤允准了!”
房门打开,一身素服的太子朱标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徐达汤和二人见状,忙起身行礼。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杨鸣也是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走到杨鸣身边,伸手扶起他笑道:“贤弟无需多礼!”
而后才转身看向徐达汤和,温和地抬手。
“两位叔叔无需多礼,此地是在外面,又非在宫中!”
“太子殿下,礼不可废啊!”
徐达劝道,同时更让他坚定了杨鸣的身份。
杨鸣忙命绿瑶绿蔓换上新的酒席,几人重新落座。
朱标看着杨鸣甚为感慨。
“今日贤弟之义举,孤在宫中便已听闻了。”
“此乃利国利民稳定军心之善举,贤弟尽管去做,孤绝对会全力支持的!”
杨鸣看向朱标,
“太子殿下……”
“哎,你我关系,兄弟相称便是,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就好!”朱标说道。
杨鸣微微一顿,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能抱上朱标的大腿,那以后老朱再想砍自己,就有人给自己求情了。
若是将来想办法医治好朱标的病,等他当上了皇上,自己的好日子岂不更加美满了?
想到这里,杨鸣眼中充满了热切地看着朱标,起身拱了拱手,
“小弟见过大哥!”
“哈哈,好!”朱标笑着拍了拍杨鸣的肩膀,示意他落座。
而后看向徐达汤和两人,“两位叔叔尽管放心,以后贤弟的酒楼挂在我太子府名下,你们现将需要安顿的士卒名单,明日送到太子府上,孤会与杨贤弟商量之后酌情安置!”
闻言,徐达与汤和直接起身拜谢。
“臣代那些伤残的将士,谢过太子大恩!”
虽然办事的是杨鸣,但有了太子府牵头,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上升到国策方面。
“无需如此!”朱标微微抬手,看向杨鸣,
“若非贤弟有此义举,孤惊是为留意到,我大明士卒伤残之后生计如是这般困顿!”
“此乃孤之过失啊!”
徐达忙劝道:“太子殿下,大明立国不久,朝堂中的事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朱标微微摇头,“正因如此,才更该善待那些伤残退伍的士卒才是。”
“行了,孤还有些事情与单独贤弟说说,两位叔叔若是……”
“臣等也该回家了,不然家里会着急的!”徐达笑呵呵说道。
又深深地看了杨鸣一眼,与朱标行礼后,搀着同样醉醺醺的汤和出了门。
两人离开之后,朱标看向杨鸣,
见其一副不解的模样,笑问道,
“你可是不解孤为何会将你的酒楼挂在太子府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