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无奈翻了个白眼儿,
大过年的,老朱也不说让人家好好过个年。
不过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昨晚明明只有五六个太医的好不好?
这是给自己送来了人家全家桶套餐吗?
杨鸣招手叫来侯府管家朴德昌。
“老朴啊,你将这些人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先叫来,我问问话。”
“是,侯爷!”朴德昌连忙转身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
几名胡须发白身着下人衣衫的老者走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着二十多名年轻男子跟随。
一大群人来到杨鸣身前,
朴德昌有些为难的对杨鸣道:“侯爷,这些都说是曾认知太医院的太医们。”
“呃……”
杨鸣不由瞪大了眼睛。
拜托,他只要了五六个人好不好,老朱竟然就给整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一见杨鸣,忙是齐刷刷跪地行礼。
“小人等,拜见侯爷!”
杨鸣忙弯腰扶起最前面的一名须发皆白但却鹤发童颜的老太医。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
那老太医摆了摆手,
“侯爷言重了,小人如今不过是侯府中的一名奴仆罢了,小人名为戴思恭,您唤小人名字便是。”
“那我就叫你老戴吧!”
随后杨鸣指着他们几人身后的年轻人问道:“老戴,这些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
戴思恭连忙躬身回道:“侯爷,这些年轻人,都是我与他们几人所收的医学徒,唉!此番倒也是受我们几人的牵连了。”
说到这里,戴思恭忙再次对着杨鸣行礼拜谢,感激涕零道,
“多谢侯爷在皇上面前为我等开脱,否则,我们这几根老骨头,怕是就到不了岭南了啊!”
“这些年轻后生,一个个都是受了我们的拖累,还请侯爷收留他们吧!”
其几名太医,包括二十多名年轻的医学徒,也是跟着拜谢。
“多谢侯爷活命之恩,请侯爷收留!”
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的老师因为医术不济没能治好贵人的病,担了这任,他们当徒弟的自然是跑不脱的。
杨鸣沉思片刻,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大家都起来吧!”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了,便对戴思恭等人道,
“其实我向皇上为众位大人求情,是因为我有些许微薄的医学见解,需要诸位大人帮忙完善才行。”
“能有诸位大人帮忙,还有诸位年轻俊才协助,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戴思恭等人闻言大喜,承运侯杨鸣他们早有耳闻。
虽然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但只从昨晚那一手妙手回春般的洪武急救法便能看出,绝对是高山仰止!
若是能得到杨鸣的指点,他们的医术必然是要精进的!
戴思恭等人忙对着杨鸣行礼。
“多谢侯爷!小人今后必当紧紧跟随侯爷,以期不辜负侯爷的厚望!”
杨鸣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朴德昌。
“老朴,你先将大家伙儿安置在侯府之中吧,等过些日子了再说。”
“是!侯爷!”朴德昌忙应下。
杨鸣又看向戴思恭,
“老戴,你们先暂住侯府之中,我这里空房间很多。安顿好了,明日我们便一起探讨探讨关于医学上面的事情。”
“小人遵命!”
戴思恭等人恭敬躬身行礼道。
虽然承运侯对他们很是礼遇,但他们都知道,若不是承运侯为他们求情,只怕他们这会儿早就出城在流放的途中了。
承运侯可以用他们来,自然也可用其他人,所以他们都是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位置。
安顿完这一切之后,杨鸣便直接带着绿瑶绿蔓两人回了府中。
承运侯府很大,原是德庆候廖永忠的府邸。
自洪武元年朝廷修葺之后,在廖永忠的手上不断扩建,除了原本的几进院落住宅之外,左右更是宅院无数,占地近七八十余亩。
别说是戴思恭等人连带家眷不过百十号人,便是再翻十倍,也是能安排的下的。
承运侯府中一处空宅里。
一名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女搀扶着戴思恭左右张望着,俏嫩的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爷爷,我们今后便要住在这里吗?”
戴思恭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是啊,打今儿个起,我们就是承运侯府上的人了!”
“这承运侯的宅邸好大啊!爷爷你看,给我们安排的小院,比我们之前住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小丫头感叹道:“这承运侯一定是个大贪官吧?”
戴思恭伸手敲了敲小丫头的小脑袋,“婉儿不可胡言乱语!”
随后感慨道:“承运侯宅心仁厚,若非有他为我们求情,别说是住这么好的院子,就是牢房也不一定能轮得上我们。”
“而且这宅邸是愿德庆候扩建修葺的,与承运侯何干?”
戴婉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爷爷我明白了,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承运侯的。”
戴思恭不由摇头失笑,
“就你?”
随后看了看天色,对戴婉儿道:“你自己选一间房子住下吧!”
“知道了,爷爷!”
……
皇宫里,
老朱听完二虎的奏报,不由狠狠咽了口口水。
“他娘的,这狗东西还真他娘的有钱!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二虎低头不语,心中却是知道,皇上八成又是惦记上了承运侯的口袋。
虽然一口一个狗东西的,但却是显得十分亲近。
老朱咂了咂嘴,叹道:“唉!这么多银子要是给咱就好了!”
“对了,你再详细说说那狗东西给皇后还有太子妃送的那琉璃玩意儿,是哪儿来的?”
二虎神色一凛,忙躬身行礼。
“皇上,此事末将还未查清楚。”
“不过,想来应该是与他在城外建的那个工坊有关,听说年前,承运侯经常往返于侯府与城外工坊之间。”
老朱不由眉头一皱,
“想来?应该?”
“二虎,你是不是过个年,把应天双蒸喝多了伤了脑子了?”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二虎忙跪地。
老朱捏了捏眉头,摆了摆手,
“行了,以后把那小子盯紧一点儿,一不留神就要上天了!”
“哼!大过年的,竟然给宫里送礼?这是什么意思?”
“其心可诛啊!尽会惹咱生气!”
二虎低着头不言语,
心中却是暗暗翻着大白眼儿,
您还不是嫌人家没给您送礼物呗,
还不是眼馋人家的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