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老朱心中还在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朱雄英的声音,
“皇爷爷,孙儿求见。”
老朱眉头一挑,连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原本已神采奕奕的神色瞬间消散,变成了一副病恹恹的状态。
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是大孙啊,进来吧!”
朱雄英走进殿内,
便是发现了老朱病恹恹的躺在榻上。
神色大变,也不顾得行礼。
急忙来到榻前问道,
“皇爷爷,您怎么了?”
“太医,快传太医!”
“孙儿,咱……”
老朱看到朱雄英焦急的神色,心中一暖。
同时有些歉疚,本想说没事,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想到的方法。
眼睛一转,便是有气无力故作虚弱地摆了摆手,
“咱…咱没事,就是感觉头疼的紧,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不用叫太医了!”
“大孙,前面忙完了?没有臣子在你跟前乱跳吧?”
朱雄英点头道,
“是的,皇爷爷,宴会完毕,大臣们都已经散去了。”
看着老朱已经这般病重了,还在为自己考虑。
眼睛也是有些红了。
老朱缓缓点头,不忍去看朱雄英的表情。
“大孙,你,你回去忙你的去,咱没事。”
“对了,咱的巡游计划给咱取消了吧,这副样子跑出去也是丢人败兴!”
朱雄英心中一惊,他知道皇爷爷向来是一个说一而不二的人。
没想到能让他说出原定取消原定计划,看来他的身体当真是已经很差了。
原本在宴席上,他看到老朱带着徐达离开,心中还在疑惑。
可是听到老朱的话,
朱雄英明白了,终究是岁月不饶人,皇爷爷这是上了年纪,身体撑不住了。
抬袖擦了擦眼角。
看着老朱白发苍老的面容,朱雄英拉着老朱的手说道,
“皇爷爷,您会没事的,孙儿这就找太医来为您诊治。”
说着,就要起身去找人。
老朱下意识拉住朱雄英的袖子。
朱雄英微微低头看着老朱的手,心说皇爷爷咋病了手劲儿还这么大?
老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松开了手,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大孙,不用叫太医,是咱不让叫的!”
“咱现在没事,叫了太医,还不知道那些碎嘴子官员怎么叨叨你。”
“咱身体好着呢,你,明白吗?”
朱雄英看着神色郑重的老朱,眼角涌出了泪花。
到了这一步,皇爷爷都在为他考虑。
他明白,他现在年幼,初任储君。
但是难保不会有一些心机叵测之人,若是知道了皇爷爷的身体抱恙。
说不得就会引发什么事端变故来。
噙着泪花,朱雄英跪伏在榻边重重地点着头。
“皇爷爷,孙儿明白!”
老朱满意地点了点头,神色一凝。
“稍后咱会传旨,命你监国理政锻炼锻炼你!”
“现在,你才刚刚接管朝政,咱还能帮你撑着。”
“你要尽快接手朝局,在此期间,咱的身体绝对不能有问题。”
朱雄英泪流满面。
“皇爷爷!”
“唉!”
老朱轻叹一声,伸手摸着朱雄英的脑袋。
神色复杂,眼眸道道精光闪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第二日,
朱雄英便是强忍心中悲痛,上朝站在龙椅前主持朝政。
文武百官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朱无故旷工,一时间议论纷纷。
当老朱身边的太监,当朝宣读了由皇太孙朱雄英监国理政,命诸位大臣辅佐,皇上会在后面盯着的旨意后。
朝堂大臣们皆是心中欢喜。
无他,老朱带给大家的威压太重了。
虽然这些年,朝廷各种政策推行顺利,老朱收敛了不少,很少再搞什么九族消消乐。
但那长久以来的威严,就是当朝任何一人开口之前都要脑子里小心,那句话会不会犯了忌讳。
如今,皇上在立了皇太孙后,便是让太孙监国理政,连早朝也不出现。
这分明就是有意将皇权往朱雄英身上转移!
那么,也就意味着,大明朝堂将会迎来一位一如原懿文太子一般的仁君!
当然这话,没人敢直接说。
不然听到老朱耳中,你啥意思?合着咱是暴君呗?
来,九族套餐了解一下,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暴君。
一时激动之下,竟是没人想到其他,纷纷口呼皇上圣明臣遵旨。
当然,也有精明的官员隐隐有所猜测,
但在洪武朝,谁敢把这些说出来?
而且,皇长孙监国,对于大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只要老朱还活着,就没有人敢有半分异样心思。
朝会过后。
蓝玉接到宫人的通知,当即兴冲冲地赶到了御书房。
老朱对于朱雄英十分疼爱和器重,直接就让朱雄英在御书房办公。
蓝玉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御书房外,等候召见。
就在这时,也见到了徐膺绪。
不解问道,
“你小子来这里作甚?”
徐膺绪拱手笑道,
“蓝叔,侄儿也是接到太孙殿下的传召而来。”
蓝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走出,请两人入内。
蓝玉与徐膺绪对视一眼,皆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进入殿中。
一进殿内,便见朱雄英正在批阅奏折。
蓝玉与徐膺绪直接大礼参拜。
“臣蓝玉(徐膺绪)参见太孙殿下!”
朱雄英忙放下笔,起身走出御案后,来到二人身前,伸手扶起。
“哎呀呀,舅姥爷和徐叔不必多礼!”
徐膺绪抱拳道,
“殿下如今乃是大明储君,礼不可废!”
蓝玉嘴咧得跟个荷花似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朱雄英微微一笑,对着一旁宫人道,
“给梁国公和新民侯搬两把凳子过来。”
蓝玉徐膺绪推辞不受,但还是在朱雄英的要求下坐下来。
他们知道,太孙殿下骤然监国理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他们前来,必定是有要事安排。
所以两人皆是不敢大意。
朱雄英也坐在小榻上,看着蓝玉和徐膺绪笑着问道,
“舅姥爷和徐叔这些时日在军营之中如何?”
蓝玉摆手笑道:“殿下放心,您的幼军五万人现在已经操练出一些样子来了,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山河也可踏平!”
转而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神色欣喜道,
“殿下,是不是有仗要打了?”
朱雄英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