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天越听越气，猛地停下脚步，看着吕洪文质疑道；“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吕洪文微微低头，睫毛半遮瞳孔，掩盖眼中的厌恶。如果不是沈雨腾的要求，他才没空和穆少天周旋。
    穆少天见他不说话，继续怼道；“有些信息你不说，我能理解。毕竟我们只是有唯一一个共同目标。但你让我老婆去以身犯险，不知会我一声就算了，连她本人你也不事先通知。呵...你的同理心呢？”
    吕洪文咬牙忍住了怒气。抬起头，疲惫的表情充斥着低迷和愧疚。
    他轻飘飘地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是我资历尚浅，能力不够。学习训练了那么多年，还以为自己真的很勇。但当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面杀人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穆少天怔住了。他们虽然在处事的理念方面确实有些不合。但穆少天一直认为吕洪文是个冷静聪明，公私分明，自信的人。
    而且明明监控显示，吕洪文是最快反应过来，把凶手踹开的。认识吕洪文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怯懦。
    吕洪文的反差让穆少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走去看守所的这一路。身边经过几个警察。他们身上都一致透露着‘压抑’二字。
    他们来到了看守所。正在工作的警官非常警惕地站了起来。
    看到是吕洪文，他又松了一口气说；“吕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去见见嫌疑人。这是申请条。”
    警官细心查看了申请条，又给张局打了一通电话才放人；“抱歉，你们可以进去了。”
    吕洪文摇摇头，客气道；“严格一点应该的。谁都不想昨天的事再发生。”
    警官心有余悸道；“确实。不要命的人，太恐怖了。”
    这句话，让穆少天想起了刚刚看的监控录像。
    那个人被其他警察制服拖走的时候，还疯狂挣扎大喊；“去死吧，我要杀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走吧。”
    两人往右后方转进去，楼梯在一条长走廊的中间。
    而走廊中段的位置，有一个警察手里拿着滚筒刷，蹲在地上，正在向墙壁刷白漆。
    他见到有人走过来，把油漆桶往里挪了挪，让出位置。
    吕洪文礼貌地点点头说；“辛苦了。”
    警察没关系地摇摇头，顺口问道；“那位受伤的小姐还好吗？”
    吕洪文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便向楼梯走去。
    身后的穆少天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下还没被油刷到的位置，有明显的暗红色的喷溅状血痕。
    监控里，梦倒地流血的画面再次涌现。
    穆少天看着血迹，突然回想到梦被泼硫酸时的场面。
    当时他在房间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刚起身要去查看的时候就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连忙冲到阳台，看到的已经是杨管家拉着梦去冲水的场景。
    如今，靠着脑部发达的联想思维，穆少天联想到，那一瓶硫酸是不是也成这样的喷溅状。
    若是硫酸砸得更近一些，梦是不是就会像监控里那样，倒地不起。
    胡思乱想不断冲击着穆少天。
    他冷静不下来，他也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