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
舒缓的民谣给人心灵的放松和宁静。
在这里没有嘈杂躁动的人群,只有安安静静喝酒的客人。
祁珩也是其中之一。
他穿着黑衬衫,顶端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座位上。
细散的碎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眼睛是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看人的时候恍然间总给人一种风流轻佻的意味。
但是仔细一看,这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泉水,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祁珩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盯着酒杯里的冰蓝色液体,姿态肆意散漫。
他在这里守株待兔。
【宿主,都好久了,反派怎么还不来啊,会不会不来了啊,也不一定是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都有可能。】
六六在宿主脑海里忧愁地出声。
祁珩是它绑定的第四个宿主。
在宿主原来的世界里,他是一位着名的小说作家,他的作品以悬疑探案出名,出版的作品有三部,是一个系列的。
毫不夸张的说,凭借这三本作品,足以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然而就在宿主潜心创作第四本小说的时候,他被人捅死了。
宿主祁珩一直爱好写作,梦想就是当一个小说家,能养活自己。
他大学期间坚持创作,断断续续写完的两本小说,在他毕业的那段时间终于给了他相应的回报。
后来祁珩也没出去找工作,去各种特别的地方旅游,了解当地的民俗故事等。
积累灵感,创作小说。
作为一名小说家,他是有一定的文化底蕴跟实力的。
因为他亲身去体验生活,去感受一切,各种突发的状况他都遇到过,包括危险的自然和人为灾害。
在旅途中,他遇到过泥石流,也遇到拦路的盗贼。
每次他都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跟经验去解决这种问题。
他也享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挑战,让他很兴奋,肾上激素飙升。
宿主本人看的很开,除了记录了他创作思路之类的一些重要东西的本子跟他的命之外,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但是就在宿主在一个比较偏僻边远的村落里感受风土人情的时候,他被村民杀害了。
因为他在无意中发现这个村落里的妇女都是被拐卖来的。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住上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他会给予那个地方所需要的东西,以此作为交换。
刚到枯硒村的时候,村民对于他这个外来人员是排斥警惕的。
在祁珩表明了来意并支付了金钱之后,他们的态度有所松缓,但是还是警惕。
祁珩是理解的,毕竟这个村落也是他阅读书籍的时候从书中发现的,在网上基本搜索不到相对应的信息。
听说枯硒村有自己特别的信仰跟祭祀方式,他想要了解这种文化,才会凭借书中的只言片语,一路慢慢摸索到这里。
这个村落在大山里面,这里的人很少同外界打交道。
祁珩把自己的目的又说了一遍,还给他们看了自己的作品。
他们才相信他的措辞,答应他在这里住,不过只能住一个星期。
时间一到必须离开。
这还是他们看在祁珩带了一些外界新鲜东西的份上做出的让步。
祁珩点头答应,最后暂时住在村长家中。
他从村中老者的口中了解村落的故事,也有幸地遇上了三年一次的祭祀仪式。
那场面很壮观,很震撼,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本来这是一场有收获的圆满的旅行,但是就在离开的前一天。
他发现了这个村落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猛然发现,住在这里的六天,基本没见过多少个女性,来来回回都是那四五个人。
那其他人呢?都足不出户吗,为什么?
村落里除了村长之外,同他交际最多的是一个叫阿德的村民,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妻子。
而且还有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为什么这个村落里的孩子都是男孩,而没有女孩……
这不禁让他心中有了一个可怖的猜测。
第六晚,他趁着村长一家熟睡,夜探阿德家。
借着黑夜的掩饰,他发现了——
一个被铁链拴住的女人。
他呼吸一滞,悄声离开。
换了一户人家,也是这样。
再换一户人家,也是。
再换……
这个村落里的女人,都是被拐卖来的!
他没有打草惊蛇,回到了村长家,想着第二天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没想到,昨天夜里有女人发现了他,说出了她看见的。
在即将离开村落的那一刻,他被赶到的村民捅死。
他那么小心谨慎,却还是料想不到会被人发现,被供出来。
人心叵测。
系统对宿主的死因感到非常的痛惜。
他又查看了宿主的家庭背景。
对祁珩的生平做了个简单的了解。
祁珩,是一个私生子。
他的母亲是豪门当家人包养在外面的情人。
像他母亲这样的情人有无数个,但私生子只有他一个。
其他情人一旦怀孕都会被强制要求去打胎。
而他的母亲,刚好是一条漏网之鱼。
当时他名义上的父亲的集团遇到了一场危机,亟待化解,再加上原配妻子也怀孕了,精力不足,一时不察让他出生了。
他出生后,并没有被认回。
直到原配生下的孩子突发恶疾去世,失去了继承人。
宿主的父亲才想到了他一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以为只要他一说,祁珩就会乖乖跟他回去。
但是祁珩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自认没有经商的天赋,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他的父亲也没强迫他,听到他这么说冷笑了一声就离开。
毕竟豪门家庭不会缺继承人。
而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不会被承认,更何况她这个情妇想要上位呢。
生产完孩子身材走样的母亲,被他生物学上的父亲抛弃。
他的母亲开始流连于各种声色场所,对他不闻不问。
宿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每个人提起他的母亲,总会用嫌恶的语气。
对他,却是可怜同情的。
当然也不乏一些奚落嘲笑他的人,从小到大有很多,多到数不清。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宿主对于感情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跟不信任。
在感情中必须要处于强势跟主导地位,他才能安心。
宿主的外表风流肆意,看起来就是桃花很多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宿主的感情经历很简单。
在宿主三十年左右的生活里,他只有过一段恋情。
而且这一段恋情不到一个星期就结束了,都来不及有具体的深入的接触,在互相了解阶段就戛然而止。
还有一个原因,宿主他从来不会主动去追求别人,都是有许多人对宿主一见钟情并且展开热烈追求。
在众多追求者中,宿主只答应了这个。
还是因为这个人一个比较有恒心有毅力,追求了他大半年。
在追求期间打听宿主所有的行踪,有宿主在的地方他都出现,死缠烂打,嘘寒问暖,百依百顺,宿主被打动了,松口说答应了解一下。
系统:好可怕的偏执狂。
宿主:他好爱我,不然试试……
系统:……
宿主看起来是个风流随和好说话的人,实际上心理防线很高。
他都不会轻易答应别人,会有这段感情,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狂热了。
让他以为那个人爱他爱的不得了。
虽然他本人实际上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接下来的过程却急转直下,恋爱对象不到一个星期提出分手。
在仅仅维持了5天的恋爱关系里,宿主跟恋爱对象的关系迅速做出了调转。
一旦认定对方为自己的恋爱对象,宿主没有任何缓冲期就一下子进行了各种深情模式。
关怀备至,体贴不已。
不是出于喜欢,而是这个角色这个身份的框定。
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制造各种有趣的约会,准点接送恋爱对象上下班,制造惊喜,提供情绪价值等等……
但是最后得到了分手的结局。
因为宿主的控制欲实在太强了。
在一起之后,他了解对方的兴趣爱好,穿衣风格,吃饭口味,然后就开始包办一切。
吃什么,穿什么,听我的。
恋爱对象出门,行踪必须报备。
几点出?跟谁去?去哪里?几点回?
有一次恋爱对象忘记了,他开始每隔半小时就发一条短信,到最后直接通过各种信息的收集,到他所在的地方去。
恋爱对象毛骨悚然,他来一句:“我担心你。”
更不要说太过于,没有给双方私人的空间。
除开工作时间跟睡眠时间,他要求两人一定要保持联系。
恋爱对象的社交圈子他全部都要知道。
诸如此类的行为不计其数。
直到恋爱对象崩溃不已,歇斯底里:“你根本不爱我!你太可怕了!分手!分手!我要分手!”
宿主就会露出纯粹的疑惑神色,看着他,
“我准备的不都是你喜欢的吗?为什么不满意?”
“你不是爱我吗?那你不想一直跟我待在一起吗?”
……
他是真的不理解。
当然,对于不爱的人,他也不会强留在身边。
他最后都会轻易就松口答应分手。
歇斯底里的恋爱对象反而错愕住了,“你真是个疯子。”
平时一副非他不可的姿态,他还以为他会挽留,想着要怎么逃开这个疯子,结果他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还有庆幸感。
他再也不想面对这个疯子。
看完宿主的经历,
经历了前三个和平可爱世界,跟温柔可爱会撒娇会尊重人的宿主的系统表示:
qaq,好可怕,好窒息,好有病。
他给自己打气,小世界那么多,万一真有合适的呢?
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
六六旋转,六六跳跃:太好啦!这个反派好神经病!让宿主跟他去battle,疯子对疯子。
这个世界的反派云祈出生在一个父母都是高知分子的家庭。
父母都是强势严肃的人,对他的要求很高。
他一出生,父母就规划好了他的人生。
从小到大,反派必须都服从他们的安排,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进行学习。
钢琴课、绘画课、围棋课……
反派的人生里不被允许有“放松”这两个字。
但是年幼的他也会有想玩耍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父母就会冷冷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他们不会打骂他,而是完全把他当成空气,仿佛家里不存在这个人。
不跟他交流,也不做他的饭……
直到年幼的反派哭着承认自己的错误,祈求他们的原谅。
他们才会又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说:“乖孩子,要听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要听话=父母会爱他。
这是刻在反派心里的等式。
他一直以为父母是爱他的,对他要求那么高,是在乎他的,为他好的。
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生活。
直到他听见自己敬佩的母亲用充满遗憾的语气说:“要不是生云祈的时候,身体损伤了,,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太笨了,没有天赋,学东西比别人慢,怎么就没有遗传到我们呢?
太没用了。
不是块好料子。”
直到提前放学的他看见掉落在客厅里的……
听见父母卧室里传来的 声音……
他一直敬仰的父亲趁着他和母亲不在家,跟他的情人肆意地交配。
他觉得这一切是无比的荒诞,无比的可笑。
而且这种事情不止一次。
后来在数不清第几次的时候,他的父亲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双以前让他觉得温暖的大手像块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喘不过来气。
“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父亲捏了捏他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
那个女人涂着鲜艳的口红,穿着艳丽的红裙子,趾高气昂地对他说:“小鬼头,识相点。”
又发出尖利的笑声,跟他的父亲携手离开。
在这种压抑窒息的环境里,反派开始阴暗扭曲地成长。
在明白母亲根本不爱他,撞破父亲的奸情后,可笑的是他依然在乎父母的评价。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服从。
但是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他渐渐心理扭曲了起来。
刚开始撞见父亲跟那个女人的 事情之后,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每次惊醒之后他都狂吐,直到胃里空空,再也吐不出来任何东西。
他开始失眠,开始自残。
表面上,他还是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同学崇拜的班长。
实际上,他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恶意满满的想法。
温声替同学解答问题的时候,他想的是,蠢货,这么简单的题目还不会做。
母亲一次又一次冷暴力他的时候,他想的是,你知道吗?你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不止一次。
……
他常常趁着父母出差的时候,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拿出准备好的\/dao片,往身上动手。
一下又一下,鲜鳕浮现的那一刻,他有种诡异的兴奋感。
他米联起这种感觉。
是他痛苦压抑日子里得到放松的一个方式。
还有一个方式,就是穿女装。
撞见父亲跟他的情人的事情后,他开始恐惧女人。
一靠近她们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各种不适的生理反应都会猛然浮现。
直到一个转折点。
初中的时候班上的男同学们,刚开始接触姓。
他们对这个东西充满了好奇,偷偷传阅一些比较op的杂志。
在他们偷偷讨论杂志上女人的身木 才的时候。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被女人身上的服饰所吸引。
他拒绝了同学要给他看杂志的邀请。
却在放学后一下子买了好多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尖,抚摸那些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