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陶德接过魔阴身枝条，开始观察，“这东西形如某种植物枝条，但上面的脉络金光散发，一定和仙舟人过去的神话相关。”
    “是吗？也许它只是被丰饶之力浸润呢？”苏念持不同意见。
    “你正在触犯仙舟的禁忌，就不怕我们两个检举你？”星倒是很认真。
    “搜集一根小小的枝条又有什么错，何况这不是你亲手交到我手中的吗？”陶德反问。
    “说不定我们在钓鱼执法呢？”苏念嘿嘿一笑。
    “……别吓我，老头子我现在已经禁不起折腾了！”陶德摇摇头，“除了说好的赏金外，我还会提供博识学会最常见的报酬，知识，我会与你们共享这次行动所得到的的知识！”
    “好了，星，我们走吧，老陶德看起来需要整理一下收获。”苏念拉着星离开了。
    “我们真的不去举报他吗？”星很认真地看向苏念，“现在列车与仙舟的关系很好，要是我们帮助陶德触犯禁忌，会影响这份情谊的吧？”
    “哦？原来你还会考虑这种事情的吗？真是出人意料呢~”一直以来苏念都把星当憨憨看待的，现在看来，也许她只是性格比较‘别致’？
    “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呢！”星当场就给了苏念一棒。
    “放心，陶德的结局已经注定，长生哪里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苏念摸着头上的大包，不知道自己要支付的代价又是什么。
    “好吧，暂时信你一回！”
    “这话说得，难道你之前就没信我吗？以后你也不信我吗？”
    “滚！”
    “好嘞！”
    第二天，陶德又联系到星，希望她帮忙去鳞渊境调查些什么，星不由得看向苏念。
    “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苏念点头，摆手。
    “你不去？”星狐疑地看着苏念，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懒癌发作了而已，不想动……”苏念就地坐下，直接开始追起影视。
    “别想偷懒！”星一把将苏念从地上拽起，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带起，现在不想做了，几个意思？
    看着星很在意苏念的看法，陶德有些疑惑，“他也是无名客吗？为什么好像没有他的消息？”
    “老陶德，你的消息落伍啦！”苏念被星拽着，在幻胧之后，关注列车的势力应该都注意到自己这么一号人了。
    “是这样吗？看来是我在仙舟滞留太久了，消息不灵通。”陶德点点头，“拍照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星正打算拽着苏念动身，就被苏念拉住，“老陶德，要不这样吧，我们直接跳过这些无聊的步骤，你直接把学会的识别插件给我们吧，我们帮你找到你老师留下的印记。”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老师的事？”陶德有些震撼。
    “就算我知道了些什么，难道你就会停下动作吗？你会放弃你的目的吗？”
    “不，当然不会，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陶德不再纠结苏念如何得知，反正他愿意帮助自己就好，“插件已经发送给你们，只要附近有反射信号，就会作出提醒。”
    “哇，你们两个谜语人我真是受够了！”星反而要撂挑子了。
    “星，再等等，很快就结束了。”苏念反过来拽住星不让她离开，“老陶德，等我们好消息吧！”
    鳞渊境中，星闷闷不乐地跟着苏念搜集信标，苏念转过头来，拿出一把糖果，“星，别生气了，我这就把事情告诉你，陶德的想法是……”
    星抓起一把糖果塞进嘴里，“陶德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吗？觊觎持明族，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有胆子。”
    “他当然是知道的，可他不会放弃，腐朽的身躯拖累了他的意识，他现在被执念填满，听不进劝的。”苏念又掏出一把糖果。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是吧！”星拍开苏念想要摸头的手，继续吃着糖果。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你诞生到现在有超过十年吗？就是小孩子啊！”苏念毫不气馁，继续伸手试图摸到星的头，只有在进食时，她才不会反击。
    “呸！我比你高，你才是小孩子！”星晃着头躲闪。
    “也就高一两厘米而已，差不多的。”
    “那也比你高，快叫姐姐！”
    丹鼎司的三幅标记，鳞渊境的五副标记，都很轻松地找到，两人回到陶德面前，看他的下一步动作。
    “虽然顺序凌乱，但这八副图样几乎囊括了仙舟从古至今的重要神话，”陶德微微颔首，“不过，贝尼尼老师留下这些标记是为了什么呢？”
    “那就看你这个弟子了，我们对于你说的人又不了解，无从猜测。”苏念又掏出一把糖果，可惜星已经吃饱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明白了！”沉思片刻之后，陶德激动大喊，“老师他之所以留下这些历史，是为了告诉后来的学士，在仙舟已追寻不到丝毫有价值的秘密。他被这一无所获的结果击倒，放弃了自己的学术生命，再也没有返回学会！”
    “星，能带我去鳞渊境一趟吗？我想凭吊一下老师。”陶德恳切地看向星，至于苏念，这个人知道的太多，想必自己的想法他都知道了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星微微皱眉，苏念已经把真相告诉了她，陶德想要借助持明族的力量获得长生，她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帮下去。
    “嗯，没问题的。”陶德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从药盒里拿出一片白色药片，艰难吞了下去，整个身子也不再颤颤巍巍的。
    “唔，龙尊雕像吗？亲眼所见，真是胜过照片百倍。”陶德瞻仰着小青龙的雕像，目光里满是羡艳，“听说龙尊容貌万世不改，看看这张年轻的脸啊，不知愁苦，不落尘埃。”
    “他要是真的不知愁苦就好了。”苏念反驳，小青龙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走吧，去往下一处吧。”星不愿再外人面前谈及丹恒，匆匆结束了话题。
    “嘿，年轻人真是缺乏耐心，焦虑本该属于我这样时日无多的老人才对。”陶德心情很好，也许是目标将近的缘故。
    然后去往持明卵那里，陶德凑近珍珠般的持明卵，仔细观察其上的流光与鳞纹，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狐人虽然长寿，终究无法迈过死亡的大限，仙舟人拥有无尽形寿，却换来了疯狂，唯有持明转世重生，轮回不息。所以总有极限无法被超越，这便是追求永生会得到的必然结局吗？”
    “当然不是，你看多少星神的令使能毫无后果地获得漫长的寿命，你看他们哪里有你说的结局？”
    “他们？他们都是传奇，哪里是我们能够比拟的。”陶德嚅嗫着，“我们这些短生种也不是真的想永远活下去，只是想多享受享受青春罢了。”
    “青春？多少生命在童年时期就消亡了，你该庆幸你能平安活到暮年，于我而言，活到寿终正寝都是挑战。”苏念摇头，人是不会知足的，就像自己，能安稳地在仙舟上做个普通人，却非要加入列车。
    陶德有些愣住，“你的话很有意思，我想把它记下来。”他翻起口袋，却没找到笔记，“星，我的笔记好像落在龙尊雕像那里了你能帮我拿回来吗？”
    星看向苏念，得到的是点头，便回应道，“稍等，我很快回来。”
    “好了，她走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苏念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陶德试探道，“你真的不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苏念反问，“追求长生嘛，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些长生都有缺憾，我还是试着变强，成为类似令使那样的生命吧！”
    “谢谢！”陶德激动的从持明卵上取下一些液体组织，小心收好。
    “你确定你的办法能行吗？小心失败了。”苏念忍不住出声提醒。
    “没有别的办法了，哪怕那是致命的毒药，我也要试试看，你不会知道一个被衰老折磨的人对于年轻的身体是有多么渴望的！”
    “也许吧。”苏念不置可否。
    星回来了，带着空白的笔记本，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三个人各自保持着沉默离开鳞渊境。
    “他的后果是什么？”与陶德告别后，星问了出来，一个老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她终究是有些不忍心。
    “明天你就知道了。”苏念仍旧在卖关子。
    “滚呐！”星邦邦就是两拳。
    “星，你太暴力了！这样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苏念捂着肚子。
    “是是是，好孩子不该这样做，可是谁跟你说我是好孩子了？”星走过去又补了一脚，谜语人都该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