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陆凡加班到九点钟，总算框选了好几个夕阳产业。
    【无缝钢管】，【拖拉机】，【三轮车】，【传统汽车】。
    这四个行业，属于活着进去，躺着出去。
    投多少钱，亏多少钱。
    系统资金的853.6万，投进去一点浪花都掀不起来！
    眼看天色已经很晚。
    陆凡决定明天再考虑确定买什么厂的事情。
    刚走出工厂，梁大鑫迎了上来，帮他打开车门，
    “陆总，请！”他语气谄媚。
    陆凡打了哈欠，坐在副驾驶。
    随着引擎启动。
    梁大鑫问道：
    “陆总，您家在什么小区？不是我吹，
    “要说金海市谁是导航王？我梁大鑫虽不能称之为最强，但也是排名最靠前的那位的哥。”
    “您给个地址，我不用问细节，一定能把您舒舒服服送到目的地。”
    陆凡打了哈欠，淡淡道：
    “先绕城三圈。”
    梁大鑫：“？？？？”
    这难道是某种回家仪式？
    据说，哈利波特和路明非前往霍格沃茨学校、卡塞尔学院，也需要通过某种仪式才能到达。
    许久，老梁抽着嘴角问道：
    “陆总，您家难道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或者是卡塞尔学院？”
    陆凡：“..........呃......我想领略一下晚上的金海市！”
    老梁：“.........！”
    很快。
    环城三圈结束了。
    陆凡让老梁送他回家。
    到了附近即将下车。
    陆凡问了一句：“多少钱路费？”
    梁大鑫戴着墨镜，露出憨厚的笑容：
    “陆总，总计43.325489公里，我给您算666块钱。祝您发发发。”
    “嗯？这么少？”陆凡脸色一沉。
    梁大鑫：？？？
    “我给你算算。大晚上，不接别的客人，这是不是一笔损失？
    “然后，晚上加班、开车、前往高速公路等危险地段。这是不是又是一笔损失？”
    “给你补个零头1000块！明天老地方等我，然后去公司找小宋会计报销。”
    陆凡说完，就两手插兜离开。
    一天跑四个来回，就能花掉四千块钱。
    一個月，就能亏掉12万！
    两个月，就能亏掉24万。
    虽然不多。
    但要知道，梁大鑫一个人亏掉的钱，等于十二个工人。
    望着陆总离开的背影，梁大鑫突然泪目了。
    -----
    8月3日。
    天朗气清，今日气温31摄氏度。
    北方的温度目前正持续稳步上升，已经开始有人穿短裙。
    学生们正处于暑假之中。
    陆凡刚从老梁的车上下来。
    就听到一声问话：
    “同学，飞煌厂是这里吧？”
    陆凡脚步一顿，看过去。
    只见四辆黑色红旗汽车停在飞煌厂门口。
    一群穿着便装的男男女女，正在东张西望，眼神充满好奇。
    说话的是一位带着墨镜的三十多岁军官。
    穿着淡蓝色短袖衬衫，青色长裤，小平头，皮肤稍显黝黑。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他正朝着陆凡而来。
    这正是金海市空军军事代表办事处的主任曾栗，全权协助与上面派来的技术人员，对飞煌厂进行合作谈判。
    此刻。
    从此人穿着和语言上，陆凡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而且还有军人！
    他冷汗冒出来了，眼皮直跳。
    卧槽，不会又是来谈生意的吧？
    这又是谁在害我？
    “你们要买煤气罐？”陆凡决定要试探一下。
    “算是吧！”曾栗神神秘秘的回了一句。
    陆凡有种想死的冲动。
    钱刚亏掉一百多万，怎么又来订单？？这让他迫切办厂的意愿更强了。
    在确定是飞煌厂后。
    曾栗便打算带人进去，准备去会一会那个号称独立完成tc4钛铝合金工艺技术的陆总。
    这时。
    梁大鑫从车里走出来，看到这么多人，顿时暗暗惊愕，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总，这都是新来的客户？”
    他暗暗寻思，昨天在铁血网上的宣传，怎么会把军人引来？
    情况不对啊。
    然而，他不知道，随着这一声陆总喊出来。
    曾栗等人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齐刷刷看向了懵逼中的陆凡。
    在反复打量了三四遍后。
    就听到一道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让陆凡感觉炎热的空气好像凉快了一丝丝。
    曾栗目瞪口呆看着陆凡，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陆总的年纪实在有点年轻的过分。
    这特么才刚高中毕业吧？
    在这个年纪，恐怕大多数同龄人连《金属学原理》都没看过。
    更别说是独立研究tc4了。
    这小子是何方神圣，也太逆天了吧。难道是打娘胎里开始学材料？
    张不凡院士等人也被震惊了。
    这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头发花白，穿着朴素，浑身散发着学术大佬的气息。
    周围人众星拱月。
    此刻，这位大佬正在惊愕的打量着陆凡。
    她怎么也没想到，解决tc4钛铝合金工艺技术的人，居然这么年轻，比她孙女差不多的年纪。
    院士暗暗琢磨，这难道是个类似陶哲轩式的神童？
    “您就是飞煌厂的老板陆总？”曾栗一脸激动的抓住陆凡的胳膊。
    陆凡挣扎了几下，发现这人手劲太大，只能无奈放弃。
    “呃，您要买煤气罐，可以找孙主任。”迎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陆凡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陆总，请留步！”曾栗脸上充满和善的笑容，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金海市空军军事代表办事处的主任曾栗！”
    “受空军装备某相关部门的全权委托，现来贵厂谈军民合作。”
    “这位是张不凡张院士！”这最后一句话，是曾栗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来的。
    “.......！”陆凡想哭。
    什么军民合作？不就是来给我送钱的吗？
    你不要过来啊！！
    等等。
    他只搞了个煤气罐，就算能改装成炮弹，华国军方怎么会看得上这种级别的炮弹？
    就算看得上，你空军凑什么热闹？不应该是陆军吗？
    “~~~~”好一阵沉默后，陆凡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是陆军？”
    曾栗笑了笑，
    “陆军被我们的人半路拦住了。”
    “这种东西应该优先供应空军！对吧，陆总。”
    陆凡心塞。
    也就是说，还有个陆军没来！
    mmp，这谁啊，这么害他！
    “老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懵？一个煤气罐值得空军和陆军都来抢？”陆凡直言不讳，破罐子破摔了。
    曾栗拿出一份文件，只给陆凡看了抬头的红字。
    【关于飞煌厂煤气罐系tc4钛铝合金的化验报告！】
    ？？？？
    陆凡瞳孔顿时一缩，脸上表现出一脸迷茫的表情，内心却很慌张。
    what？
    自家研发生产的煤气罐，是tc4钛铝合金材料。
    这种牛逼哄哄的材料，他当然听说过，前世传说中的顶级优质项目。
    从来只有大佬嫡系弟子才能接触的核心岗位。
    一旦有所成就，将来不是院士，就是资深教授，各种大奖拿到手软。
    像他这种杂牌军，最多就是打个杂，分点奖金。
    至于出名，就甭想了。
    可他万万没料到。
    自己这半瓶水的技术，居然攻克了tc4钛铝合金材料。
    这怎么可能？
    陆凡第一个反应是这个老曾莫非是骗子？
    然而，当看到张不凡院士，他的猜测立马化作泡影。
    这真的是张院士。
    那位国内顶级材料大咖。
    陆凡有幸给她们的团队打过下手。
    可，这也不对啊。
    自己什么技术，陆凡心里比谁清楚。怎么可能攻克tc4技术？
    “什么是tc4？”陆凡明知故问，演技很好。
    曾栗一愣，然后恍然。
    毕竟，这种材料可不是高中生能接触到的。
    显然，陆凡是误打误撞搞出来的tc4。
    其他404所的研究人员，包括徐教授等人不知为何，暗暗松了口气。
    曾栗便笑着给里番解释。
    完毕后。
    陆凡装出一脸愕然的表情，“你们怎么知道？”
    曾栗解释道：
    “是你们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员工，联系了徐教授！徐教授又联系了张院士。张院士又联系了空军。
    “当然了，还有叙序丫国的阿巴瑟将军，向陆军某位将军极力推荐了您的煤气罐。这才受到高度重视。”
    “结果没想到，您居然不声不响的搞定了tc4生产工艺。太不可思议了！”
    陆凡：“.........！”
    麻麦皮！
    你做‘好事’，不留名是什么鬼？
    真热心啊你，我真谢谢你！
    陆凡咬牙切齿，心里不断画圈圈，厂里六十八个员工面容在他脑海中像是过山车一样闪过。
    但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嫌疑人”！
    对了，阿巴瑟这个‘祸害’又给他整幺蛾子。
    必须狠狠记住。
    陆凡脸上充满假笑，
    “老曾，这位热心员工是谁啊，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想亲自当面表示感谢。”
    “你别误会，我就是上门送点土特产！”
    曾栗摇头，
    “陆总，我不认识这人。”
    人群中的徐教授默默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总感觉陆凡这话有点不善。
    ‘还是替邢师傅保守秘密吧！’
    陆大老板：“.........！”
    “对了，陆总，这次来，张院士很想看看您的工艺线。现在是否有时间赏脸，让我们瞧瞧呗？”曾栗露出好奇。
    陆凡深吸一口气，笑容中带着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
    “请！”
    他知道，一旦看完生产线，等待他的，将是华国军方的订单。
    ----
    “这就是tc4的生产线？”
    当进入车间，张院士、徐教授等科研人员都麻了。
    “陆总，这个生产线，您投资了多少？为何看起来如此简洁大气？”
    张院士开口了，她本来想说“穷酸”“简陋”的。
    可突然意识到很容易会伤害到陆凡的自信心。这才委婉的改了个词。
    “简陋倒不至于，马上就要添新东西了。
    “至于成本，如果加上生产，买厂，研发，大概五百万！张院士，我觉得，你们一定搞错了。这种生产线，怎么能生产出tc4。”
    陆凡仍旧在努力劝退这些“客户”。虽然希望不大。
    “五百万？”
    张院士直接懵住了，苍老的脸上一脸震惊。
    徐教授等人也都哗然了。
    五百万，搞定了tc4工艺？
    这也太省钱了吧。
    “陆总，伱知道这个项目，我国目前投入了多少吗？”张院士压下心中的波澜，问道。
    陆凡还真不知道，“2个亿？”
    张院士：“加个零。”
    陆凡心塞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二十个亿。
    早知道这个项目这么亏钱，他就不该去怼材料。
    “我刚才听你说要增加设备？”张院士忍不住问了一嘴。比较好奇陆凡要增加什么新东西？
    难不成是要对生产线进行升级？她有些期待了。
    陆凡：“也就是空调啊，乒乓球，游戏机，麻将桌之类的。”
    张院士：“.......！”
    曾栗：“.......！”
    徐教授：“.......！”
    众人：“.......！”
    一阵沉默后。
    张院士率先打破寂静，
    “陆总，据我所知，tc4的熔点很高，大概有个1668摄氏度。而且活性大，铸造时容易与坩埚发生反应，导致材料纯度降低。”
    “锻造过程中变形抗力较大，必须施加较大压力，才能获得良好组织结构和力学性能。同时还要控制加热温度和冷却速度，避免产生裂纹。”
    “如果在热处理过程中，温度控制和时间窗口发生意外变动。很容易导致α+β双向组织的分布和机械性能不均和下降。”
    “最终影响材料强度、韧性。”
    “对了，您是怎么焊接的煤气罐部件？氩弧焊？还是电子束、激光束？”
    “还有，您是怎么解决切削加工的问题？这种材料容易粘刀，损耗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