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时辰，鸡窝头的王大师再次姗姗来迟。
    轻门熟路地对菜谱进行鉴定，他给出了两张禀天箓的价格。
    李曦凤有些失望，她这次足足抄来了上次两倍的量，能得到的禀天箓却反倒缩水了。
    “难不成是那买家已经做出了菜谱上的菜，才导致稀有度的降低吗？”
    “也有可能和我抄来的，都是制作方法不是很难的快手菜有关。”
    李曦凤在心中暗忖。
    不过，是该想点新的门路了。
    想到这，李曦凤看向薛利，轻轻点头：“那就两张吧。”
    只是薛利却依旧没有动作。
    ...
    “没了？”
    “对不住，一般每个分行我们会存上十余张一阶禀天箓以备不时之需，但近期用的实在太快，还未来得及调取。”
    薛利嘴上说着歉意的话，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不像在道歉，而是在挑衅。
    不过有先前的经历，知道薛利的为人，李曦凤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秀眉微蹙道：“调来需要多久？”
    “三日即可，不过姑娘若是等不及，也可考虑置换其余东西。”
    “还有哪些可置换之物？”李曦凤问。
    两张禀天箓只能让她换两次一次性神通，她也不是很急着要。
    薛利沉吟片刻，问道：“道宝如何？”
    道宝？
    李曦凤心中微微一动，当即轻轻点头：“那就麻烦薛掌柜了。”
    .....
    几分钟后
    “这门神通就叫黄金瞳啊，当真是形象。”李曦凤笑道，眉眼弯弯。
    对面的王大师看着少女脸上的酒窝，悄然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看，只是轻轻“嗯”了声。
    李曦凤见状脸上笑意更盛了几分。
    这王大师竟然是个社恐。
    薛利去取道宝了，闲来无事，她便与这王大师聊了起来。
    只是薛利不在，这王大师似乎就失去了主心骨，看上去很是紧张局促。
    李曦凤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心中一动，直接试探起来。
    对方果然对她的问题知无不言，不一会而就把鉴定道途的底细透了个精光。
    “敢问王大师，那这黄金瞳可否鉴定技艺者所创之物？”李曦凤问出了关键。
    “姑娘的意思是......”王大师怔了怔。
    李曦凤手指沾了点水，在桌上画了一个方框，解释道：“就比如这是丹青师所作之画，黄金瞳可否鉴定此画能否通过天地鉴？”
    “做不到的。”
    王大师果断摇头，随后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鉴定道途现世不过数年，后续神通还不得而知，若是真有姑娘猜测的那般能力，怕是整個大虞的入道者都要踏破门槛了。”
    何止是踏破门槛。
    若是能直接鉴定出能否通过天地鉴，整个大虞的入道者怕都是要蜂拥而至。
    这将意味着不必承担天地鉴失败的风险，直接省下一张禀天箓！
    若是低阶入道者还好一些。
    高阶的入道者怕是只有鉴定成功后，才敢进行天地鉴了。
    毕竟，高阶禀天箓的获取难度与低阶禀天箓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可以确定鉴定道途暂时做不到这一点。
    但自己的面板却是可以！
    给入道者鉴定作品，为自己谋利。
    在发现菜谱薅不到多少羊毛后，李曦凤心中便萌生起了这个想法。
    不过青麓城的入道者不过双手之数，大多晋升无望，没有天地鉴的需求。
    而一些像高鹜这般卡在入道边缘的人则更是榨不出什么油水。
    也只能结个善缘，还有暴露自己面板能力的风险。
    唯有换到一个大城市才找到给得出丰厚回报的客户。
    李曦凤是必定要去大虞各大府城走一遭的。
    不过不是现在。
    她的综合实力放在青麓城算的上是顶尖，但在云州那些大城就有些不够看了。
    万一不小心暴露秘密，连逃都来不及逃。
    更何况付洪不除，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离开青麓城？
    ......
    不久，薛利捧着两个小盒子回来了。
    王大师当即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
    “李姑娘，这两件道宝都是抵得上两张禀天箓的，你可挑选一样。”薛利说着突然叹息道。“只可惜半年前商行遭劫，虽无人伤亡，却是被夺了大批的道宝，其中甚至还有一把欧阳大师锻造的剑。”
    “哇...那真是太可惜了。“李曦凤仿佛一个木偶般僵硬地说道。
    在听到“欧阳”和“剑”这两个关键词后，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所描述的正是芸枝手中的影水剑。
    好家伙。
    芸枝口中的好心人竟是金牙商行！
    李曦凤低头死死盯着杯中打转的茶叶，头也不敢抬一下。
    她生怕自己脸上的异样被对方察觉到。
    王大师奇怪地看了李曦凤一眼。
    好在薛利并无发现异样，而是将手上两个盒子摆在桌面上，一一打开。
    李曦凤开着面板，好奇地望了过去。
    【吮血刺（绿）】
    【创作者】：齐安书
    【道途】：锻造
    【境界】：凝炁中期
    【特性】：
    1.饮血：击中彼身，吮其精血。
    2.消渴：吮血愈多，溲液渐增，排之则安。
    【黄玄铁辅以蚊王精血锻造而成，构思精妙，可缔凝炁之约。】
    .....
    【缩地草履（绿）】
    【创作者】：刘轩地
    【道途】：织
    【境界】：凝炁中期
    【特性】：
    1.缩地：每行十步，或可瞬移半丈。
    2.泥沼：每行十步，或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攀天草浸泡十荒沼泽水后编织而成，厚实耐用，可缔凝炁之约。】
    左手边的盒子里摆着一根金属锥子，比普通匕首略长些，不过表面不是银白，而是带着些许褐斑的暗黄，看上去脏兮兮的。
    右手边的盒子里是一双普普通通的草鞋，缝隙里还卡着一些黑色的泥粉。
    不是，这两个道宝怎么看上去都这么埋汰......
    李曦凤眼皮跳了跳。
    “李姑娘请看，此乃......”
    “薛掌柜，就这根锥子吧。”
    薛利刚要介绍，却被李曦凤直接开口打断。
    “呃...姑娘不听下这两件道宝的作用吗？”薛利愕然道。
    “不必了。”
    李曦凤看了眼草履，眼中满是嫌弃。
    这走十步要不瞬移半丈，要不陷入泥沼，简直坑到姥姥家。
    更何况她出门全靠飞的。
    最重要的是。
    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