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疏晚在傅贵妃的宫里住了七八日后,突然传出了圣上遇刺的消息。
傅贵妃派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是有贼人欲刺圣上,幸好傅鹤轩及时出现为圣上挡刀。
圣上无事,傅鹤轩却受了重伤,现在太医正在为其医治,情况不明。
傅贵妃担心极了,但是现下圣上封锁了京城,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京城,皇宫的戒备更是森严。
傅疏晚虽然知道技能生效不会有副作用,但没有亲眼见到傅鹤轩平安还是有些担心。
只是也不敢将担忧太过表露出来,让傅贵妃更加忧心。
又过了几日,圣上给傅贵妃传来了傅鹤轩无碍的消息,也准许了傅疏晚出宫的请求。
傅贵妃到底已是皇帝的女人,不便出宫见外男,傅贵妃只能嘱咐傅疏晚好好照顾傅鹤轩。
“晚晚,出宫后好好照顾阿轩,这次他辛苦了,多给他补补,家中的事也先放放,休息好了再说。”
傅贵妃不敢多说什么,如果能重来的话,圣上的安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希望自家弟弟能好好的。
“阿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哥哥的。你一个人在宫里,也要注意身体,保重。”
“好,阿姐记下了,这次离别,我们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晚晚,回去之后要听爹娘的话,可不能再一个人偷跑出去玩了,再过不久就是你的及笄礼了,阿姐提前给你准备了簪子,你带回去及笄礼上用,就当是阿姐也参加了。”傅贵妃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金钗。
“阿姐,我舍不得你。”
傅疏晚这几日体会到了傅贵妃对她的爱护,这会儿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年幼入宫,独自一人在宫中浮沉十年的长姐。
她哭得两眼通红,在傅贵妃的怀里抽气,“阿姐,等以后,我还来宫里看你。”
“宫里哪是你能随意来的,你有这份心,阿姐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要晚晚日后过得开心,阿姐也开心。”
傅贵妃的眼睛也红着,轻轻地摸了摸傅疏晚的发顶,说道,“好啦,快走吧,阿轩还等着你去照顾呢。”
“好。”傅疏晚从傅贵妃的怀里出来了,告别道,“阿姐,你一个人在宫里好好的,我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的。”
“好,去吧,阿姐会好好的,你也是。”
傅贵妃同离开的傅疏晚招手,巍峨的宫殿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已走远的傅疏晚再后头望时,还能看见她瘦弱的身子站在那儿。
四周是无声无息的,偶尔有低着头的一行宫女走过,沉默但行色匆匆。
等再走几十步,傅贵妃的身影就笼在了阴影里彻底看不见,似乎被这座巨大的牢笼吞噬了……
傅疏晚出了宫外,就看到了傅家的马车,上了马车才发现,裴煜宁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还坐着我家的马车。”
“我不过是外出几日,回来却发现你去了京城。裴某实在是忍不了相思之苦,只好忙完江城的事来寻你了。”
裴煜宁含笑扶她在马车里坐好:“傅兄担心你一个人,让我来接你回家。”
“我哥自己都受伤了,不好好休息,担心我干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而且他什么时候跟你关系这么好了,还让你来接我?”
傅疏晚怀疑地凑近裴煜宁,双眼紧盯,“不会是你贿赂他了吧。”
“之前在江城时与傅兄多聊了几句,发现我们志趣相投,便视对方为知己了。”
裴煜宁看到了傅疏晚眼角还带着未褪去的微红,顿时失了平日温润稳重的家主之态,焦急问道,“在宫里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舍不得我阿姐,本来想多陪她几日,但哥哥这边又出了事。”
傅疏晚身体靠回车墙,故意打趣道,“怎么,如果我说在宫里受了委屈,你还能帮我报仇不成?”
“过来,闭眼。”
“干嘛?”
裴煜宁不知道从马车的哪个格子里取出了盆,倒上些热水沾湿帕子,动作轻柔地敷在她的眼上。
“宫里的事,我是不能帮你报仇了,不过如果真有哪位贵人让你受了委屈,我也只好在宫外让她的家人受些委屈了。”
“你还有这种本事?”傅疏晚惊讶地睁开一只眼,好奇地问他。
“听话,先闭眼。”裴煜宁解释道,“别的本事没有,自家酒楼不让某些客人进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不怕得罪人?”傅疏晚嘴角忍不住勾起。
“大不了回头我再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总不能让我家娇娇白受委屈。”
傅疏晚拿下裴煜宁的手,睁眼对上他的眼,眼里都是喜欢,娇声道:“裴煜宁,你真好。”
“知道我好,就快点及笄,早点嫁给我。”裴煜宁失笑。
“哎呀,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你可以求求天上的神仙,说不定他们一开心就让时间变快了呢。”傅疏晚开玩笑道。
“调皮。”裴煜宁刮了下她的鼻子,眼底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