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离婚了,张维芳就不想再和李鸿儒有瓜葛,所以,她多问了一句:
“七七,之前李鸿儒知道系统的事,你能不能让他把这事忘掉。”
“小意思,只要五十个积分,系统保证让李鸿儒把有关系统的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系统里吃过的东西都会忘记。”
“可以,把他的记忆消除。”
李鸿儒在睡梦中,仿佛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些什么,醒来后,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没感觉到异常。
他像往常一样,从缸里挖两碗玉米面开始蒸窝头,吃饭时,他总感觉窝头的口感有点不太对,他没有多想,皱着眉头硬咽了下去。
朱媛媛也不习惯,她小口小口吃着,她以为叔叔离婚了心情不好,所以窝头的味道才会变差。
其实,离开前,张维芳把家里的白面和大米还有她用积分换的东西都带走了。
之前家里很少吃窝头,就算吃,也是白面配玉米面还加白糖,口感很好,现在吃纯玉米面窝头,李鸿儒当然不习惯了。
吃完饭,李鸿儒就带着朱媛媛去办理了收养手续,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他要好好把媛媛养大,不辜负朱磊的信任。
双龙村,一大早,张九义就带着张维芳和虎子坐上了前往李庄公社的骡车,一个小时后,他们就来到了公社。
现在坐车没有什么站牌,只要在路边挥手汽车就会停下来。
9点20,前往南山市的汽车从县城方向开了过来,车尾处溅起了阵阵灰尘,张九义一挥手,汽车就停了下来。
“噗嗤,咣当”,声音特别大,灰尘乱飞,张维芳赶紧用手挡住虎子的眼睛。
车门打开,售票员大喊:“前往张庄,平城,南山市的赶紧上车。”
张九义先把虎子抱上车,然后让张维芳上去,他才最后拎着一个大麻袋上了车。
汽车上并不拥挤,三个人都有座位,可惜都在后排。
车上也还算干净,车座旁边放着不少箩筐,麻袋,皮箱等行李。
现在的路都是土路,时不时有一些沟沟坎坎,汽车左拐右转,车上的人像坐摇摇椅一样,身体跟着前后左右乱晃。
没一会,张维芳就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滚,想吐,她知道这种感觉——晕车。
张维芳看了看虎子,很精神,没什么事,她马上和张九义换了位置,让张九义看着虎子,她自己坐在旁边闭上了眼睛。
胃里越来越难受,隐隐泛着疼痛,张维芳满头大汗,她紧紧捂着嘴巴,怕吐出来。
张九义也看到了维芳的样子,他有点担心:
“维芳,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张维芳现在不能说话,她摆了摆手。
时间一分一秒都是难熬的,前排也有人在晕车:
“司机师傅,停一下,快停下,我要吐。”
司机也怕有人吐在车上,他马上就把车停到了路边,车门一开,从车上争先恐后下去好几个人,紧接着就听到了“呕呕呕”的声音。
张维芳也下了车,她往前跑了几步,离大家远了一点才开始吐,直到吐得酸水都出来了,她还是觉得恶心。
张维芳从系统里兑换了一瓶水,漱了漱口,又喝了一个晕车药才上了车。
“妈妈,你没事吧?”虎子着急的问道。
“嗯,妈妈没事,你好好跟着小姥爷,不舒服就告诉他。”
“我知道了,妈妈。”
后面的路程依旧难熬,张维芳提前准备了几个塑料袋,最后都用光了。
晕车的滋味太难受了,可惜她的晕车药也白吃了。
汽车晃晃荡荡,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南山市汽车站。
张维芳简直丢了半条命,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随着人流下了车。
张九义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拉着虎子,跟在张维芳旁边。
刚下了车,张维芳就看到了车站前有个穿着军装的人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张维芳三个字,第一次在牌子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张维芳一时间觉得有点难为情。
张九义也看到了牌子,他径直走了过去,对着军人同志说道:
“同志你好,张维芳是我侄女,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军人同志见到来人,马上敬了个礼:
“你们好,我是张部长的警卫员小田,部长今天有任务,所以让我来接你们。”
张九义看到人家朝他敬礼,他也郑重的回了个不标准的礼:
“麻烦你了,小田同志,我叫张九义,是你们部长的弟弟。”
“不麻烦,车在这边,请上车。”
当看到路边崭新的军绿色吉普,张维芳才发现她对这个二叔的官职和地位一点都不了解。
在这个年代,能坐上吉普车的至少是县团级干部,张九龄的级别明显比这个高。
“看来二叔还真是光宗耀祖了。”张维芳在心里默默想道。
值得一提的是,坐到吉普车上,张维芳就不晕车了,她觉得肯定是车好的缘故。
小田开着车走了十几分钟就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真正的军区大院,前世今生,张维芳还是第一次来如此高级的地方。
大院门口有站岗的人,看到小田开着车,直接就放行了,这个车是张部长的专用车,大家都知道。
大院里是一栋栋楼房,最高只有三层,楼房很整齐,外面是红色的墙壁,很有时代感。
院里院外,仿佛两个世界,大院的人一水的橄榄绿,走起路来脚步矫健有力又不失庄严,连女子都是英姿飒爽的模样。
张维芳很羡慕她们,女兵们是优美,勇敢,刚毅和自信的代表,这些都是张维芳缺少的东西。
小田把他们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张九龄家住三栋二楼,三室一厅的房子,空间很大。
吕红伟一早就在家等着了,听到敲门声,她激动的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九义,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正担心维芳一个人带着孩子坐车不安全呢。”
“二嫂,我还是第一次见楼房呢,这地方真好,都不用烧炕。”张九义自来熟,这会功夫,他已经绕着房子参观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