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的小插曲无人知晓,但可不包括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温暖一脸惬意地全程旁观。
前些日子梦境都是一片迷雾,只能让对方看清她的脸,今晚她可是特意布景了呢。
那桃林就是她千挑万选的标志物,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等天降姻缘如不发生点啥都说不过了哈。
要说施展这小法术,温暖也是经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原先她也考虑过来个宫外偶遇啥的,那这种民间情缘怎么想怎么普信。
她可是要去当宠妃的,一进宫就力压整个后宫的那种,想要此等威力那必定得来个深刻到骨子里的程度啊,思来想去,还有什么能比天定姻缘更深刻的呢。
自她过后,无人能比其风华。
但此般行径也是有一定风险的,要遇到个意志坚定的明君,指不定她就成祸国殃民的妖妃了,保不齐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们大乾这位陛下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逢如今战事平息,天下太平,勉强称得上守成之君吧。
毕竟,比起古往今来的那些个昏君,这位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但这位陛下呢,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美人,虽不至于从此君王不早朝吧,那也是将有颜色的女子疼进了骨子里。
一句话,只要你好看他就天天睡你,不好看的连说句话他都懒得搭理。
这么可爱的嗜好温暖怎能不满足呢,江山美人,不都是历代君王的囊中之物嘛,睡几个美人而已,多稀罕呐。
只要这东西不霍乱超纲,枉顾百姓,温暖保准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坐得稳稳的。
虽然但是吧,她施了那么点小小的手段,可也危及不了他性命啊,对他身体更是半点损伤都没有。
至于睡不好啥的,那关她啥事,是他自己利欲熏心。
这锅她可不背啊,天道可不能扣她头上,她可连根头发丝都没动他。
温暖噼里啪啦打着小九九,心中盘算着明日几时出发,毕竟,咋说都是初见呢,她得拾掇拾掇。
此时毫无所觉的温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天命姻缘确实在向她走来……
……
京都,荣亲王府。
作为当朝唯一世袭罔替的异姓王,楚文钦那个愁啊。
他与王妃恩爱有加,后宅只王妃一人,得了大胖小子后更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般传奇佳话,羡煞了京都多少权门贵妇啊。
可偏偏……唉,偏偏这大胖小子越长越歪。
三岁骑驴五岁溜鸡,大了更不得了,这不,都混成京都纨绔头头了。
偏生这纨绔还武艺不凡,一般人还打不过。
这王府啊,是见天地被各府朝臣找上门,不是儿子被打了,就是孙子被套麻袋了。
他是王爷没错,可也架不住被一堆朝臣嚎哭啊,脑仁疼,实在是脑仁疼。
那些人是鬼精鬼精的,人家面对王爷哪里敢来硬的哦,一个个二话不说拖着自家鼻青脸肿的后辈进门就是一滑铲,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瞧瞧,门外还嚎哭呢,楚文钦这老脸啊早丢尽了。
瞥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逆子,那是越看越气,一个没忍住抬起脚便踹了过去。
谁料,逆子早有防备,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转头还眉眼挑衅了一番。
“老头子,你不行了啊。”
“都一把骨头了,歇歇吧,小心闪了腰。”
听听,听听,这是人子言?
楚文钦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他这是造了啥孽哦,一辈子就得来这么个逆子。
这要不是独苗苗,早被他打死了。
奈何他与王妃就得了这么个宝贝蛋,这么些年除了这颗臭蛋连根毛都没生出来。
“逆子!逆子啊!”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成天惹是生非。”
“我有何脸面去见楚家列祖列宗啊。”
楚文钦气得一屁股瘫坐在椅上,老脸铁青。
“老头子,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词,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老黄历。”
“咱楚家马背上得来的世袭罔替,我不通文墨咋了。”
“再说了,是那些畜生东西欺辱良家女子,小爷路见不平才出手的。”
“那么点小伤就哭爹喊娘的,他们也好意思找上门来,也不臊得慌。”
楚允南丝毫不以为意,还嫌弃得撇了撇嘴,自家老头子就是大惊小怪。
要按他说,就该把那些畜生通通关进大理寺,看他们还怎么为非作歹。
“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警告你多少次了。”
“要动手也得悄摸地来,悄摸懂不?别让人抓到把柄。”
“你倒好,还大庭广众将把柄送人手上!你嫌老子活太长是不。”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家啊,咱楚家这唯一的铁帽子指不定就得砸你手里!”
楚文钦颓丧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历朝历代的异姓王能有几个好下场,他们楚家几代都是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上面那位拿住了把柄拿楚家开刀。
这逆子倒好,还成天惹是生非,把一众朝臣得罪了个遍。
“爹,我不想活得这么憋屈!”
“再说了,这江山本就应是我楚家的,是那开国皇帝无耻!”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楚允南脸上瞬间多了个清晰的五指印。
看着依旧满脸倔强的儿子,楚文钦内心也不好受,但还是咬牙狠下了心。
“南儿,祸从口出!”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楚文钦是真怕这唯一的儿子就此遭了难,甚至连累楚家满门。
虽然他明知儿子说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楚家祖上是和开国皇帝拜把子兄弟,一起打的天下。
原本兄弟俩齐心协力,说好了先攻进皇城再说,可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中,开国皇帝买通了楚家先祖的几个心腹,抢占了战功。
就此,开国皇帝在军中说一不二,攻下皇城后更是直接登基为皇。
而楚家先祖呢,被心腹背叛后有幸捡回一条命,被几个忠诚的属下护送着回到了军中。
那时军队已经打到了关键时刻,更是有这么多将士看着,开国皇帝不动声色,似是一切都没发生一般仍和楚家先祖称兄道弟。
楚家先祖也知已成定局,与其什么都捞不到白丢一条命,不如就此蛰伏以谋将来。
结果也确是如此,要说开国功绩,除了皇帝之外,当属楚家先祖的功劳最大。
再说了,不是说拜把子兄弟嘛,这么大功劳的兄弟,不封个王都说不过去,岂不寒了众将士的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就此,当朝唯一的异姓王诞生,世袭罔替,铁帽子王。
只要不是造反篡位,后代妥妥地躺功劳簿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