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作者:火逸仙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最新章节     
    陆印生怒视着林小风,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心中暗自咬牙切齿,认定林小风狡滑如狐,时常以太子为盾牌遮挡外界攻击。他瞥了一眼端坐于上的靖江帝,见其并未明确表态,只能硬生生地继续言道:“陛下明鉴,报纸上所列官员家中的粮食储备数目,实乃虚妄不实,若让百姓得知,只怕会激起民怨沸腾。太子殿下仁慈宽厚,恐是被林小风巧舌如簧教唆所致。”人群中忽闻一声轻蔑的嗤笑:“嘁~不过是个马屁精罢了!”陆印生立即锁定声音来源,满脸愤怒地转向发声之人。
    此时,靖江帝终于出言制止了这场即将升级的争吵,将目光投向林小风,沉声询问:“林小风,这报纸上所记载的百官家中存粮数量,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林小风面不改色,从容回应:“回禀陛下,微臣命手下人根据多方信息进行推算得出,其间难免会有误差,并非每个数字都完全准确无误。倘若诸位大人发现报纸所述与事实不符,尽可直言相告,明日我必当登报澄清。”此言一出,众人皆屏息静听,整个大殿的气氛在靖江帝的镇定与林小风的坦然中暂时趋于平缓。
    陆印生闻听林小风之言,愤然反驳:“陛下!此乃无稽之谈,报纸上所载的存粮数目,实为捏造臆测!臣府中何来五万石粮食?分明是林小风信口雌黄、胡编乱造!短短数日之间,《太子日报》便漏洞百出,谬误连连。为此,臣恳请将报纸交由学士院严格管理,待诸位学识渊博的学士审定无误后方可刊发。若再任由其恣意妄为,恐怕会酿成难以挽回的大祸!敬请陛下恩准此议!”
    此语一出,众多学士及朝廷官员们纷纷响应,纷纷跪地附和,林小风微眯双目,深邃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心中明白这一切皆是有备而来。仅仅一日之内,众人竟已迅速联合起来,欲合力抵制报纸之事。
    靖江帝见状,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头疼,斜睨了林小风一眼。他心知肚明,陆氏家族并无粮铺产业,如何能拥有如此巨量的存粮?这小子做事过于草率,编排文章之时亦应更为审慎才是。如此胡乱排列,怎就不事先向朕询问核实呢?此事关系重大,竟敢不与朕商议就擅自行动,两年后再看,岂不是胆大包天?
    “诸卿请起,此事暂且搁置,我们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需要决断。”靖江帝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既然这份报纸已经流传至天下各地,引发各方议论,想要阻止已是难上加难。但此刻,诸位爱卿家中究竟藏有多少粮食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大家应当踊跃捐粮,以安抚民心,维护朝廷威信。现在,你们各自报出愿意捐赠的粮食数量吧!”随着靖江帝的话语落下,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各异的光芒,他们即将作出的决定,不仅关乎个人声誉,更牵动着国家命运的走向。
    林小风心中暗自钦佩靖江帝的明智决断,他霍然起身,目光坚定地回应:“微臣愿捐出五百石粮食,倘若粮食不足,甘愿以等值银两填补!”他话语激昂,慷慨陈词,“尽管臣府中的粮食储备有限,却愿意倾尽所有,只为解救百姓于饥饿之中,为陛下分忧解难,哪怕一粒不留,也无丝毫怨言。诸位大人,请大家各尽所能,随心而行。”
    原来,在那份熟悉的榜单旁侧,今日的头版头条赫然多了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白阁老泪洒编辑部”。这一行标题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令所有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讶与疑惑。白永元看着那几个黑体大字,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背后定藏着一个曲折且饱含深意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已经通过《太子日报》的墨香,悄然传播至京城乃至全国各地每一个关心时事的人心中。
    “白氏一族率先垂范,捐粮一千石!”
    靖江帝适时地宣布退朝:“既然如此,今日之事暂告一段落,如有要事急需启奏,速速上报;若无重大事务,则散朝吧。”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众臣躬身退出,朝堂之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林小风则不动声色,内心暗喜:这老狐狸急于求成,恐怕是触及到了某些敏感之处。或许可趁机派人深入调查一番,揭开其背后的真实意图。陆印生见状,面露尴尬之色,只得默默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报人的话语刚落下,人群便如退潮般四散开来,各自揣着满腔热情奔赴捐粮点。然而报人眼疾手快,急忙高声制止:“众位乡亲切勿急躁,尚有一件关乎民生的大事未曾道明!”
    林小风听罢,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半开玩笑地回应:“李兄多虑了,他们定会安然归来的,除非每个人出门一趟都胖上个二斤肉,否则我就亲自上门去提亲好了!”这句话引来李德贤一阵轻笑,夹杂着些许嗔怪之意:“哼,你想得倒美!”
    在那个昏黄灯光洒满角落的报社内,李德贤双手紧握住刚刚出炉的报纸,脸庞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痕迹,好似浓墨泼洒在宣纸上,无法抹去。他压低声音,语气中透出焦虑:“林兄此番举动,无异于引火烧身,只怕已招致百官联手诽谤,待陛下得知详情,必会雷霆震怒,我们又该怎样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呢?”
    李德贤听罢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极是!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处理后续事项,至于报纸的快速发行,现下临时找报童已经来不及了,我这就去调动宫中的侍卫队,争取在下午就把今天的报纸销售到全城的每一个角落!”林小风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赞许道:“殿下考虑周详,您先忙您的,臣也要继续撰写稿件,确保每一篇文章都能直击人心,唤起更多人的同情与支持。”随着两人的对话结束,报社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有序,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仿佛快进了几倍,为的就是尽快将这份承载着民生希望的报纸送到千家万户的手中。
    白永元在众人的注视下,面色沉重地沉吟了许久,最终牙关一咬,毅然决然地道:“微臣愿捐一千石粮食!”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继而纷纷表态响应。那些位高权重者或是豪绅贵族们,在压力之下也相继开出了自己的捐粮数额,九百、八百……直至末尾之人,虽仅能拿出数十石,但也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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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结束,白永元一如既往地回到了他的公房内,案头上早已摆放着每日必阅的报纸。他甫一落座,便立刻将报纸拿在手中,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室内众人亦是如此,数日之间,他们已逐渐习惯了每天阅读这份报纸,其中不仅有引人入胜的故事内容,更富含诸多有价值的信息。此刻,整个房间中只听见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响,此起彼伏。
    人群中的人们闻此言语,原本略显散乱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读报人身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只见那读报人清了清嗓子,再次扬声朗读起来,声音穿透了整个市集的喧嚣:
    “咳咳!各位乡亲,现在让我们翻开这期《名人访谈》新篇章——鉴于近日朝堂之上发起的捐粮行动引发民间热烈讨论,《太子日报》特地采访到了太傅府少太傅林小风先生。这位以直言不讳著称的林太傅,对于当前官员们的捐粮数额,给出了犀利而深刻的点评:倘若朝廷诸位大人仅仅捐出这些微不足道的数量,恐怕将会颜面无存,让百姓失望不已啊!”
    此时,思绪不禁飘向白尚书那一日略带苍老却依然遒劲有力的反驳之声:“尔等可知我今年高寿几何?你们又身为何等角色?正值青春年少,可曾亲历过几度粮荒之痛?竟有勇气对我等历经沧桑之人指手画脚,教诲如何解民于倒悬!”
    “本报秉持公正无私、真实透明之原则,针对此事正在进行全面复查,一旦查实详情,必将公之于众。”报人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接着说:“目前,本报已派遣一批精明强干的记者,他们正深入各个官邸、田间地头,誓要查明捐粮实况背后是否存在瞒报现象,抑或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等记者此行可谓九死一生,是否能够安然归来,恳请各位密切关注后续报道!”
    随着这番议论如火燎原,人群迅速聚集起来,犹如密集的鱼群涌向一处,瞬间就将整条街巷挤得密不透风。此时,一位热心肠的市民高举起手臂,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也要学林大人,哪怕力量微薄,也要捐出一份粮食,只是不知何处能献此心意?”
    记者们听闻此事,如同被烈火点燃的干柴般情绪高昂,纷纷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狂潮。林小风手中紧握着那支饱含墨香的狼毫笔,迅速记录下今日朝堂之上各位官员所捐粮食的具体数额及姓名。幸而捐款数额均为整数,并且按照官员品级依次排列,便于记忆与整理。待他将记录完毕的纸张递给杨白溪处理时,整个编辑部内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斗志的气息。
    随着读报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落下,人群中再度掀起了一阵波澜,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林小风的观点,也有人为那些被点名的官员感到尴尬与无奈。这一瞬间,那份承载着民生疾苦、官民矛盾的报纸仿佛成为了连接两界的桥梁,将人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关注着这场关乎国家命运与民众福祉的大事。
    这一席话如同炸雷轰顶,令围观的百姓们震惊不已,原来昨日那些排行榜上的数据竟有可能掺杂水分!这些贪腐的官员家财万贯却还在装穷吝啬,不愿捐出一分一毫,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太子日报社的记者们临危受命,勇闯龙潭虎穴,只为揭示真相,他们就是那铁骨铮铮的正义使者,是百姓心中的希望与勇气!
    就在这一瞬之间,人群的议论声浪似潮涌般起伏不定,突然间,一个质朴而又直接的声音划破了喧嚣:“照这么说,记者们都纷纷外出调查了,那明日我们岂不是要面临无报可读的窘境吗?”报人闻听此言,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像是秋风吹过麦田,泛起一阵阵涟漪,他回应道:“好问题,问得甚是时候!”
    抵达报社后,林小风犹如战场上的指挥官,甫一站定中央位置,便高声下令:“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工作,迅速整理备用稿件!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务必赶制出一版新的报纸送往印坊!今日朝堂之上百官踊跃捐款之事,必须作为头版头条刊载出来!诸位同仁们,为了能让南方灾区的灾民多得一口救命粮,我们此刻就全力投入战斗吧!”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报社即刻进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工作状态,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为这场关乎民生、关乎国家命运的“战役”全力以赴。
    一日之内两报齐发,在这信息流通尚属稀缺的时代,实乃前所未闻的新鲜事,故而购者如潮,争相一睹为快。未及一个时辰,刚从印坊滚滚而出的加印报纸便被抢购一空。而那灯火通明的印坊内,仍是一派繁忙景象,新一批报纸刚刚印出,即刻就被售罄,循环往复,仿佛永不停歇。
    在那座弥漫着油墨香与新闻热度交织的气息的报馆内,一位饱经风霜、久历沧桑的报人,以其熟练且沉稳的姿态,缓缓舒展手中紧握的纸卷,那动作如同揭开一幅历史长卷般庄重而细致。他目不转睛地审阅着纸卷上镌刻的每一行文字,宛如一位匠人在精心雕琢一件世间罕有的瑰宝。随着一声悠长的呼吸,这位报人突然提高音量,其嗓音犹如洪钟般穿透了静谧的空间,朗声道来:
    再看眼前这场捐粮运动,朝廷众臣的实际表现又是如何呢?那些被称作捐献的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焉能填满灾区民众饥肠辘辘的深渊?比如陆印生那样的显赫大员,仅吝啬地捐出了戋戋千石谷物,如此微薄的数量,怎能抵得上广大灾民求生的渴望?必须要有更大的捐赠!
    设想一下,若我们仍安于现状,那么南方诸多类似龙泉镇的地方,恐将成为饿殍纵横的世界。一旦龙泉镇失守,其影响必将沿着长江沿线蔓延开来,届时,举国上下皆将陷入饥饿的漩涡,国家的命运亦将岌岌可危!
    “本社开出的待遇绝对诱人,不论你是初入行的新手,还是经验丰富的笔杆子,从月俸一两白银起步,最高可达二十两,这份薪资的跨度足以证明我们在个人成长空间上的诚意。除此之外,我们还提供温馨舒适的免费住宿环境,让你在辛勤工作之余无后顾之忧。”
    那位手握热腾腾报文的报人,此刻再次挺身而出,他那沙哑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拥挤的街头:“各位乡亲父老,林大人在北廊坊北廊广场特设了捐粮点,诸位若有心,即可径直前往捐献!”
    报人读罢,四周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他那激昂的话语在空旷的报馆中回响不息。林大人此番直指时弊,尖锐犀利,不仅捐出了全部家产,更是敢于在上官面前坦诚直言,这世间哪里还能寻得这般铁骨铮铮、刚正不阿的人物?!
    人群中突然掀起一阵阵惊叹的浪潮,如狂风过耳,直让人感到心头一震。“林大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清廉之人啊!”一个中年汉子高亢激昂,嗓音中带着由衷的敬佩,“这便是我们日夜期盼,能够替咱老百姓奔波劳碌、伸张正义的好官哪!”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老者,满脸沟壑间的愤慨毫不掩饰:“那陆印生之辈,实在是卑鄙龌龊到了极点!”
    一旁静候已久的李德贤终于开口问道:“老林,你为何这般急匆匆地赶回来?明日再发报不行吗?”林小风面色凝重地答道:“虽理论上可以等到明日发行,但殿下可知,今日朝堂之上,不少人心中已对我等的做法产生了不满与怨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而言越是不利,因此必须设法激发他们多捐粮草。一旦他们找到了攻击我们的借口,报纸能否长久地在我们手中办下去都将成疑。故此,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能做的事情尽量去做,尽量去弥补。”
    林小风坐在一旁,身处缭绕的墨香之中,全神贯注地研磨着笔尖,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他神色泰然,语气从容不迫:“有何必要畏缩不前?既然已迈出了这决定性的一步,便只能顺应时势,听任命运的裁决了。”
    他又补充道:“此外,亦有个别官员反映自家生活拮据,即使身为坐拥千顷良田的地主,也自称并无多余的存粮可供捐献。”
    此时,各坊间的读报人已纷纷获得此重大消息,心中揣测今日收益定是丰厚无比,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们快速聚拢至街头巷尾,再次高声叫卖起来。瞬息之间,街边那些惯于驻足听报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围聚过来,满面好奇地询问:“今日怎会有两份报纸?究竟有何等新鲜事?速速念来听听!”
    更为引人瞩目的是,报馆内人才荟萃,尤以才情横溢的女子如云,她们的智慧与美貌并重,成为报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仅如此,这里每天早晨都会供应热气腾腾的馒头,那是晨起奋斗的动力源泉;而每月两天的休息日,更是让员工在忙碌之余享受到生活的闲适节奏。
    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引起了百姓们强烈的反响:“除此之外,所有应聘者都必须具备一定的科举功名,最基本的要求便是通过了秀才考试。”话语甫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愤怒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这一嗓子唤回了欲离去的人们,他们纷纷回转身形,再度把报人围了个严实。只见那报人额头上渗出了涔涔汗珠,他抹了一把汗,继续郑重其事地宣读:“据昨日《太子日报》披露,在今日早朝上,户部尚书陆印生勃然大怒,指责本报所载不实,坚称其府中并无囤积巨量粮食。”
    读报人见状,面色红润,喜形于色,他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朗声道:“诸位乡亲,请稍安勿躁!今日临时加印之版面,承载了一桩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新闻——朝廷官员纷纷慷慨解囊,捐献粮食以助南方灾区度过难关!现在,在下将逐一宣读各家捐粮数目。”
    陆印生闻听此言,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他迫不及待地插嘴询问:“陛下,关于报纸的管理事宜,是否应交由学士院进行审核把关?”话音未落,靖江帝果断地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目光如炬:“此事暂且搁置,你与林小风各上一道奏折详述意见,朕自会深思熟虑,作出裁决。”靖江帝心中明镜一般,深知这张打着太子名号的报纸背后隐藏着诸多微妙权衡,对陆印生与学士院可能的联手举动,他始终保持警惕。
    “此刻,我要向诸位呈现的这段言语,是来自林大人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同仁们,请允许我引导大家反思,过去的岁月里,全国各地发生的粮荒危机,究竟轮回了多少次?我们是否已果决地踏上改革之路?如若依旧拘泥于旧制,那无非就是表面文章,实则换汤不换药的把戏!”
    “本报另有一个岗位空缺,急需招聘丫鬟十名,负责日常的清洁打理事务,年龄不论大小,只要有心从事,皆可前来报名,待遇优厚,月薪足有三钱银子。”报人话音落下,人群中刚刚激烈的气氛稍有缓和,但每个人脸上仍旧写满了疑惑与思索。
    彼时,人们的眼神中跳跃起了无数颗好奇的小火星,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汇聚成河,映照着今日报馆内的热烈气氛,那份对于新闻真相的渴望并未因白天的工作接近尾声而有所消减,反而愈发浓厚,大家都翘首以待即将揭晓的那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报人身形矫健,左挪右闪避开飞来的杂物,面不改色,依然保持着冷静与机敏。他高声疾呼:“诸位暂且平息怒气,还有一份差事尚未详述!”言语间,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试图安抚百姓们的激动情绪。
    靖江帝在沉思中缓缓抬起眼眸,略显疲态的脸上却透出坚毅之色,他朗声道:“诸位爱卿能如此积极捐粮,实为我朝之大幸也。林爱卿,待今日下值后,你须立即核实百官家中实际存粮状况,并尽快通过报纸予以澄清公布。今日各位所捐献的粮食数额,亦需详尽公示于报端,以平息民间舆论的纷纷扰扰。”
    林小风面带微笑,眼神环视四周,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的这一举动无疑给在场的高品官员们设下了一个无形的压力,哪一位敢在这时捐粮数额少于他?众人纷纷投来恨意与忌惮交织的目光,心中默念:这小子擅长挑起事端,日后必除之而后快!
    靖江帝微微点头,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对林小风的拳拳爱民爱国之心深感欣慰和赞赏,他朗声道:“嗯,很好!林爱卿这份对国家和民众的挚爱之情,朕已深受感动。那么,其余诸位卿家又该如何作为呢?”白永元听闻林小风的大手笔,心头不禁五味杂陈。身为朝廷首班重臣,林小风一个四品官竟能捐出五百石,这让位居高位的白永元陷入了纠结。一千石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但家族中虽然存粮远不止两千石,骤然捐赠如此多,恐怕族人中会生出诸多异议,令他一时难以抉择。
    “陆氏门中不甘落后,亦捐出一千石!”……待每一家的捐粮数额诵读完毕,人群中先是响起一片惊叹之声,一万七千八百石粮食的总数无疑彰显了朝廷官员的大手笔和仁慈之心。然而,转瞬间,人群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人开始觉察到异样之处:排行榜上那些声称拥有数万石存粮的家族,如今却仅捐出了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不禁让围观的百姓们发出阵阵不满与质疑之声。
    正当百姓们的思绪被引向那理想的职业殿堂,报人的话锋陡然一转,仿佛一把冷冽的剑插入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诸位且先莫急,想踏进这门槛,尚有几道难关须过!”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严肃与坚决。
    “可是,我们的记者们在外调查,他们的安危……会不会真的出什么意外?”李德贤眉宇间的忧虑仍未消散,他眼眸中流转着对同仁的深深挂念。
    不久,随着最后一份报纸被轻轻合上,翻页声渐渐消失,屋内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白永元身上。只见白永元也结束了阅读,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呆滞,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岂有此理!读书人岂能任由尔等这般戏耍玩弄!”众人纷纷扬起了手中的瓜皮菜叶,朝着报人砸去,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
    林小风眼神坚定,仿佛能看到未来荆棘丛生的道路,相比于之前的报道,这次的挑战无疑更加严峻。他深知此举如同踏在薄冰之上,步步惊心,但他亦借机试探靖江帝的真实态度,尽管局势盘根错节,微妙复杂,但他坚信太子必会在暗中予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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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斜照,报社与印坊上下一心,合力赶制的今日第二份报纸终于在热气蒸腾中新鲜出炉。众多身着环保制服的队员手捧崭新的报纸,沿街奔走,他们嗓音洪亮、饱含热情地呼喊着:“号外!号外!朝廷百官踊跃捐粮救灾,大新闻劲爆登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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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悄然攀上天际,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缓缓铺展。陆印生结束了一整天冗长繁琐的公务,一如既往地乘坐着雕梁画栋的轿撵,踏上了归家之路。那座深深宅邸的门前,早已有多顶精致的轿子静候已久,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望着主人的归来。瞥见陆印生的身影从轿撵中走出,管家眼神一亮,脚下生风,迅速迈着碎步来到近前,声音低沉而恭敬:“老爷,您回来了,大堂内已有诸多宾客恭候多时。”
    陆印生微微点头,面上波澜不惊,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挺拔。他稳步踏入那座巍峨庄严的大堂,每一寸脚步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沉淀下的稳重与威严。大堂两侧,早已坐满了八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他们或年富力强,或白发苍苍,无一不是朝廷中备受尊崇的耆宿元老,他们的面孔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权力的烙印。
    人群中立即有人被这份极具诱惑力的条件所打动,迫不及待地响应道:“妙极了!就冲这丰厚的待遇,我愿意加入!”对于他们而言,在这样一座报馆工作,无异于踏入了一个既能实现职业抱负又能享有惬意生活的人间仙境——想想那月薪高达二十两的银票、无需操心的住宿安排、身边环绕的才智女性、以及那源源不断供应的馒头,真可谓是人生一大美事也!
    哪怕明日便会因这篇报道而丢了乌纱帽,林小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他看来,失去的官职并非终结,只要太子仍在,便是他翻身复起的倚仗。在这个权力的游戏之中,有太子的荫庇,又有谁能轻易撼动他半分?
    读报人一席话如春风拂过人群,人群中响起一阵心领神会的笑声与窃窃私语。一位中年男子笑言道:“各位乡亲们且莫焦急!你们瞧,这份报纸上还有一处尚未填满的空白栏目,正是那引人入胜的‘名人访谈’,今日它终于有了内容,而且恰好关乎我们热议的捐粮之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咱们一起静听下文如何。”
    同一时刻,林小风正随同李德贤策马狂奔,疾驰在返回报社的路上。原本有多人欲找林小风核实家中存粮的具体数目,然而待他们转身寻找时,却只见林小风的身影如闪电般消失在街头巷尾。望着远去的背影,众人不禁口出怨言,对林小风的行为颇感不满。
    “要知道,尽管今日我报派出了大批记者深入一线实地调查,一时人手短缺,但我们并未因此停下脚步,相反,现正火急招募新鲜血液,扩充我们的记者队伍!”报人的声音在人群中扩散开来,犹如石破水面,激起层层热议的波纹。
    李秋炎与白永元交情深厚,他悄然移步至白永元身侧,低语道:“白公,您是否与林小风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话音未及落地,白永元突然脸色大变,如同被触及逆鳞的猛兽般,厉声高喊:“林小风!此贼子害我甚深!”闻听此言,众人皆心领神会,明白白永元定是遭了林小风的算计。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报纸遮掩尴尬之情,李秋炎也讪讪退回座位,只留下白永元那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痛骂声在公房内回荡。
    统计下来,此次募捐总计不过一万七千八百石,林小风低头略作盘算,心中明白这个数目对于解决南方的粮荒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但也总比无为要好上许多。他知道,接下来还需另寻良策,方能真正解救灾民于水火之中。
    捐粮之事,单靠官员之力显然难以支撑,民间富裕之家同样应当挺身而出,有钱者慷慨解囊,有力者倾力相助,共渡难关。然而,朝廷之中许多大臣们的捐款数目委实让人扼腕叹息!试问,在短短半年之内,又有谁能拍胸脯保证彻底解决粮荒问题?于此,我想对陆印生等一干人等疾呼,务必首先领悟为官之本,何为真正意义上的为民请命?我林某已然倾家荡产,捐出了家中所有的存粮,其余众人也当依据各自实际情况,紧跟步伐才是!
    二人在笑声中暂时抛却了忧虑,重新沉浸在这份既紧张又充满无限可能的报业生涯中,每一个字符、每一篇报道,都是他们书写时代、坚守信念的烙印。
    靖江帝同样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深深的忧虑,他眉头紧锁,面前堆叠如山的奏疏都是关于南方粮灾的紧急报告。各地官府除了向富户征收粮食外,甚至不得不加重民间赋税以筹集更多的粮食,然而这样的做法无疑加剧了百姓的困苦生活。面对这一切,靖江帝内心焦虑不已,却又深感束手无策。可无论如何,这次由林小风发起的募捐活动终究还是取得了一定成效,若非如此,恐怕连目前募集到的一半粮食都难以筹集到。这让他更加意识到,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与民生疾苦的大考中,任何一点努力和尝试都不应被忽视,它们或许就是那点亮黑暗中希望之光的星星之火。
    “凡有意应聘者,首要条件乃心理素质过硬,面对世事变迁能泰然处之,心中饱含对工作的热爱火焰,燃不尽的热情驱使他们披荆斩棘。”报人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洞察人心,“责任感如山,时刻牢记职责所在,无论面临何种困境,都能勇往直前,敢于接受任何艰难险阻的任务。”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让每个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他的认真与诚挚:“高效执行上级指令,对待工作如同对待生命,能够在长期出差奔波中保持高效,即便偶有繁忙至深夜之时,也能甘之如饴。”
    “只要太子殿下稳固江山,我有何可惧?行事的关键在于最终的结果,而非曲折的过程,李兄无需过于忧虑。”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展现出一种超脱的坚韧。
    陆印生甫一出现,大厅内瞬时响起了一片轻柔而庄重的动静,那几位原本端坐交谈的客人纷纷站起,脸庞上挂着尊敬与好奇交织的表情。他们目光交汇之处,陆印生一脸谦和淡然的笑容,双手抱拳,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诸位前辈及同僚,让你们久等了,我因政务缠身,未能及时赶到,实在愧疚不已。”
    众人闻之,纷纷摆手,脸上笑意盈盈,宽宏大度地回应道:“陆大人公务繁重,我等深知。所谓国事为重,私事为轻,无需挂怀。”随后,他们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探究之意,齐刷刷地转向陆印生,其中一位老者代表众人开口问道:“陆大人此次特意召集我等相聚于此,想必是有要紧之事商议吧?”这句话虽是询问,却透露出一种等待揭开谜底的期待与紧迫感。
    陆印生缓步走进厅堂,身体在座椅上沉沉落下,他的眉眼间凝聚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仿佛厚重的历史书页中一页未解的谜题。他凝视着围坐一堂的同僚,语调深沉得如同古铜钟撞击出的浑厚音符:“诸位的心头,应该都已经明镜一般,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所要探讨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