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金风忙上前给她擦着被热水浸湿的衣服。
“怎么这么不小心?”岳羽书冷声,这种意外,出现在皇上举办的宴会上是很失礼的行为。
问完才看到女人被茶水浸湿的衣服竟开始冒热气,才接了一句,“有没有伤到?”
夏冉懒得搭理这个狗男人,只是以要换衣服的理由和金风悄悄退下了。
“夫人,你有没有烫到?要不要我去叫大夫过来。”金风扶着夏冉,担心地问道。
夏冉摇头,抚上金风的手,“没有,只是需要再换一身衣服。”
在去营地的路上,她们遇见了原主的娘亲——太尉夫人。
看见女儿走过来,风韵犹存的妇人着急地加快脚步,“冉冉,哎呦,”拉起夏冉的手就开始左看右看,“可有烫到?要不要叫大夫?”
眼里都是着急和心疼。
今天这次和原主爹娘的见面已经离上次隔了三个月。
再一次看到娘亲,夏冉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岳府一直受的委屈翻天盖地地涌上来,“娘~”
声音带上了浓重的哭音。
看到女儿这样,惹得夏夫人也红了眼,“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娘说,跟爹爹说,让爹爹帮你作主。”
夏夫人边柔声询问边用手巾轻轻地擦着女儿的泪水。
夏冉摇头,还是没说。
夏夫人只能先把她领进太尉的休息处,安置在椅子上,她自己则给她拿吃的去了。
“冉冉,”夏夫人拿了一盘她最喜欢吃的绿葡萄,拉过女儿的手,“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和羽书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见娘亲的问话,正准备往嘴里塞葡萄的夏冉顿住,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吵架了。”
“真的?”夏夫人表示不信,她自己的女儿发生的变化,她还能看不出来吗?
之前这么活泼,娇娇的女儿变得这么安静拘束,她只要想到今天看见女儿的第一眼,还是忍不住心疼得想流泪。
眼看着娘亲的眼眶又有变红的趋势,夏冉忙抱过她,撒娇道:“娘,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了~夫君也对我很好,你和爹爹就不要瞎担心了。”
女孩这姿态,还像小时候一样,在她怀里蹭着蹭着撒着娇要糖吃。
夏夫人忍不住笑,“好了,娘知道了。真是的,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就是长不大,也不知羞。”
夏冉朝她做了个鬼脸。
那层强撑故作的大方文静消失,整张脸瞬时又变得活泼起来。
见状,夏夫人暂时把心放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看着手上沾的白粉,不满道:“给自己好好的一张脸抹这么多粉干什么?”
本来漂漂亮亮的一张脸,被她抹的像个鬼一样。
夏冉不开心地嘟嘴,夏夫人看着又心软了,向她的宝贝女儿投降,“好好,我不说了。等下有赛马,要不要去玩?”
赛马?!
赛马场。
赛马还没开始,苏太后已经先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
还是那副仿若没有骨头的身体,斜倚在榻上,“棘公子”正给她按摩着手臂。
而真正的夜棘靠在一旁,看着马场里蓄势待发的马,眼内的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围场另一边的一处隐蔽的小角落。
一位玄衣公子和一位红衣女子正在拉扯。
“公主,你还是找另外优秀的男子吧,我不适合你。”岳羽书拂下女人握着他手臂的手,声音冷漠。
站在男人面前的云双儿眼睛已经肿地和核桃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声音绝望痛苦。
岳羽书强压下心里不该有的悸动,“我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再娶你于礼不合。”
“妻子?夏冉?”女人又抓上男人的手臂,几近崩溃,“你都不爱她,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女人徒然地放下手,声音控诉,“岳羽书,你心好狠啊……”
小脸已经哭得通红,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在不断落下泪来。
男人的心里也泛起疼痛,他很想抹去她的眼泪,但是他不行。
“公主唔……”
云双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出了她目前为止最出格的举动——直接亲上了岳羽书。
男人心中大惊,这还是在围场,连忙想要拉开身前胆大妄为的女人,女人却紧缠着他不放,他拉不开,动作太大又怕伤了她。
慢慢地慢慢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手也揽住了女人。
良久。
云双儿脸蛋红扑扑地埋在岳羽书怀里,早就不哭了,笑容溢着幸福。
又试探性地伸手紧紧环住了男人。
岳羽书眼下情绪几番变换,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回抱住她。
云双儿心中大喜,太好了,他终于属于她了。
赛马场。
颜色不一威风凛凛的骏马们被马夫牵着入场,后面还跟着几头可爱的小矮马,专供女眷们骑乘。
这是赛马即将开始了。
苏太后坐直了身子,问旁边的男人,“阿棘,你喜欢看赛马吗?”
正站在女人旁边,给她扇风的棘公子笑了,“太后喜欢,我就喜欢。”
一句话给太后迷得五迷三道的。
“哇!”赛马场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势十足。
原来是要开始赛马的众人入场了。
今天赛马的参加人员,皇家的皇子公主,世家的公子小姐皆有。
男的英气勃勃,女的飒爽英姿,皆具气势。
在那群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中,最惹人视线的,还是中间一身红色骑装的女子。
女子身穿亮眼的红色劲装,墨色的长发被她松了发髻,扎成高束的马尾,随风飘逸。
一张脸洗去了脸上厚厚的白粉,那一直隐藏扮丑的五官终于完全显露了出来。
杏面桃腮,肤若凝脂,那双先前在宴席上还安静无波的眼睛,扫去了那层阴霾,澄澈清透,明眸善睐。
配上那一身修身利落的打扮,整个人挺拔如松,雄姿英发。
哪还有“岳夫人”的影子。
夏冉忽略掉集中在她身上各种或善意或恶意的视线,专心地跟她的“老朋友”如风交流。
如风是一匹漂亮的红色母马,是爹爹知道她要赛马,特意从太尉府牵过来的,它陪伴了她整个少女时期。
今天也是它时隔很久的和她一起驰骋。
在“岳夫人”这个壳子里憋这么久了,是该好好发泄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