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她和夜棘是真的开启了冷战模式。
她本来是担心他不用幻境在苏太后那不好解释,想着要小白帮助一下篡改一下在场人的记忆,没想到他自己又回去了,那她就不管了。
第二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仍然在苏太后身边,两人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但他们之间状态还算正常。
苏太后看见她也没有前一天晚上那么强烈的情绪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白说的五天就像个预警,真的有事开始发生了。
起因是云朝皇帝带着他们在巡视江南繁荣的一处市集时,忽然晕倒,这可把一行人吓坏了。
连忙把他抬回别庄,请来的当地的大夫问诊了半天,却看不出一个结果,皇帝还是无意识地昏迷着。
这可要出大事了,随身侍卫快马加鞭前往京城请太医,他们这边也把皇帝抓紧往京城赶。
众人都提心吊胆地,生怕皇上真出了什么差池。
但幸好,在去往京城的马车上,皇上自己苏醒了,问他现在的感受,也只是说除了全身酸软,没有多少力气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这些症状既不符合常见的病症,也不符合中毒的迹象。
众人暂且放下心,江南的行程也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在别院待了两天后便速速回京。
太尉府。
“大人,听说最近皇宫是不是不太太平?”太尉夫人在饭桌上忧心忡忡地问着夏太尉。
夏冉也放下了筷子,“爹爹,皇宫里怎么了?”
“唉,”夏太尉也是满面愁容,踌躇几番终是开口,“自从江南回来之后,陛下龙体抱恙,总是会陷入无缘由的昏睡。”
“昨天甚至在上早朝的时候直接倒地,幸好刘公公及时接住了他,不然……”
太尉长叹了一口气,为君忧心。
“太医馆的太医们齐上阵,也查不出症结到底在哪里,只能猜测大概是因为陛下最近太过劳累致使身体透支。”
“那现在如何了?”夏夫人继续关心道。
“殷丞相等人都已经想办法四处去寻医问药了,现如今,陛下也只能暂且喝着太医给的安神药,再看看有没有效果了。”
自从江南回来?夏冉沉思,最近皇上身边的人,她一直有一个觉得奇怪的。
“爹爹,那陛下最近的宠妃白嫔呢?在江南的时候,只有她日日陪在陛下身边,知道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还多一点。”
说起白嫔,太尉猛地握拳砸向桌子,桌上的饭菜都震了一震。
“这个妖妇!”太尉厉声斥道,“她仗着陛下的宠爱,在陛下的这几天昏睡的时间里日日守在陛下身边,除了太医都不让其他人近身。”
“陛下苏醒的时候也是寸步不离,公然插手朝堂的事务,扰乱后宫,我看,她肯定有鬼。”
都不让人近身?
现在夏冉几乎百分百确定,这个白嫔身上肯定有秘密,又想到她异常地关注夜棘,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关乎那段隐藏剧情的。
她得找一个机会入宫,会会白嫔。
入宫的机会说来就来了。
太后又给她递了请帖,此次没有给任何由头,只是请她入宫坐坐。
同样来到临华殿,这次却没有看见夜棘,只看到一身素净打扮的苏太后。
很不寻常,她提起了十二分心思。
“来啦,过来坐。”苏太后笑得和善,向她招手。
夏冉走了过去,然后被苏太后一把拉住,摁到了椅子上。
这女人长长的指甲还把她的手背给划了一道。
夏冉默默地捂住了手。
苏太后眼神瞥过那道伤痕,朝身边的丫鬟吩咐,“翠儿,把本宫前些天得的朱玉簪给本宫拿过来。”
身边的丫鬟应道,不一会就拿来了。
苏太后从丫鬟手里拿过簪子,递给夏冉,“本宫当时瞧见这簪子就觉得适合你,今天特意叫你来就是要赏给你的。”
那簪子的簪身用纯金打造,上面还刻着精美的祥云纹,顶上用金牡丹托着一颗剔透的朱玉,一看就是个宝贝。
苏太后说着把簪子就要塞进夏冉手里。
夏冉连忙推辞,“太后娘娘,无功不受禄,臣女自知配不上娘娘的赏赐,这簪子臣女受不起。”
苏太后“啪”地把簪子拍在了桌上,“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本宫说要赏你的那便是赏你的,容不得你推辞。”
夏冉最终还是把簪子戴上了,然后成功四肢无力地被苏太后拖进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待看见夏冉被几个奴仆拖走之后,苏太后扫掉桌面上给夏冉备的茶,问一旁的翠儿,“棘公子还关在里面吗?”
“是的,娘娘放心,外面有我们的人层层把守,棘公子还在里面作画,未曾出去。”
“哼,”女人冷哼一声,“今天就让那个贱女人尝尝敢肖想本宫男人的后果。”
“她不是刚和离完,缺男人吗?”
“那本宫就大发慈悲送她一个。”
女人艳丽的脸庞挂上阴险的笑意,宛如恶煞。
临华殿一个偏僻的厢房里。
夏冉正无力地躺在榻上,双脸通红,喘着粗气,额头还在不断冒汗。
“小白,你确定夜棘他就在临华殿里?”
好热,他再不来她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是的,0113,他就被太后关在寝殿的后面。”
床上的女人抬起手,那洁白赛雪的皓腕上挂着一串手链,用颗颗五彩的玛瑙串成,正中间还吊着一簇青色的绒毛。
夏冉伸手摸上了那簇毛,“夜棘,救……快来救我……”
女人娇唇轻启,声音甜腻动人。
夜棘确实在房间里作画。
书桌上摊着的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美人图。
图上的美人,披着一件披风,戴着大大的帽子。
隐在帽子下的小脸巧目盼兮,五官精致妍丽,现正展颜笑着,瞳孔清澈透亮,还映着绽放的烟花。
女人的神情似是看见了心爱之人,虽未言语,眼角眉梢却都是情意。
正是那日铁树银花前的夏冉。
男人现正在用那黄色的颜料在旁边细细勾勒着那绚烂的银花。
但还是不满意,总觉得靠自己的笔墨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展现出那天的夏冉带给他的震撼与,心动。
待运着最后一笔时,男人身子突然一僵,笔尖狠狠往外一划,停在空中的毛笔落下,点点墨汁挥洒在洁白的画纸上,而桌前,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夏冉现在神智都有点模糊,这苏太后的药下得真够重的,她现在只觉全身从里到外都涌着一股仿佛要把她烤熟一般的热气。
伴随着燥热的,还有恍惚和饥渴。
她现在看这房顶,都是花的,重影的。
忍不住扯开了衣领,才觉得自己稍微透了点气,“好热啊,夜棘,好热,救救我。”
女人已经语不成句。
夜棘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玉体横陈的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