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来到宗门大殿,此时的厉欢欢已经没有刚开始来那么紧张了。
她也知道了,暮烟宗主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云烟救了她爹,按理说,自己是不是要......
以身相许!
刚想装头晕靠在暮烟肩膀上,她却连连后退几步,道,“暮宗主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
没有暮烟的扶着,厉欢欢差点摔了个踉跄,还好身边的爹爹扶住了她。
她一阵羞愤,云烟怎么可以这样,她差点就摔倒了!
眼见她的大小姐脾气又要上来了,大殿里却先传出来一阵好听的女声。
“进来吧。”
是暮烟。
漠含霜欣喜,他越过厉欢欢直接朝大殿内走去。
众人也纷纷跟上,厉欢欢被忽略了个彻底。
厉城也拍拍她,说,“欢欢,我们是在别人宗门里,爹爹教你的礼貌都忘记了吗?”
厉欢欢顿时安分下来,其实,她有点怕暮烟。
也许是样貌修为上差距太大,令她有些隐藏的自卑,也可能是上位者的威压不自主就令厉欢欢察觉到危险。
总之,她在暮烟面前还不敢撒野。
随着百余人进入百花宗大殿,浩浩荡荡的,殿内顿时有些拥挤起来。
漠含霜第一个到暮烟跟前,以往俊美的脸带着些许日夜战斗的疲惫沧桑,眼里尽是真诚一片,“阿烟,你没事吧。”
对于他过于亲切的称呼,暮烟没有在意。
她喜欢人的真诚,对于昔日的好友,她宽慰道,“没事,魔族并没有大面积进攻百花宗。”
他们一行人也是在云烟带领下弯弯绕绕进来的,百花宗都可以抵御住魔族进攻,还有云烟这等奇才,想必魔族定是溃败而退。
接下来暮烟与他们商量了接下来对抗魔族的事宜,众人也知道暮烟已达到化神境界,自然是以她为首。
漠含霜心里由衷为暮烟感到高兴,却又忍不住哀伤。
她这么优秀,自己却......
有些自卑。
没有嫉妒。
暮烟以为他在为天山院失守的事感到悲伤,从某个角度来说,漠含霜与她是同样的人,同样心怀大义,心系苍生。
说来,漠含霜就是因为自己的父母被魔修所杀才下定决心修仙的。
自此,一把霜寒剑,斩遍天下魔修。
虽是无情道,但却有情间。
“不要难过,漠含霜。我相信你。”暮烟安慰道。
她看出来了,漠含霜体内灵气紊乱,修为虽是元婴巅峰却不及元婴后期。
他的道乱了。
最终天山院在百花宗先安定下来,天山院长老弟子可先与百花弟子一起修行。
暮烟直接拨了两座空余的峰给他们,谁叫百花宗深处深山内,就是山多。
他们共同对抗魔族,等人族与妖族胜利,再考虑之后的是去是留。
会议结束,暮烟道,“你和我来一趟。”
她的语气明显指向漠含霜。
千年以来,漠含霜的天赋实在是上乘,毅力与悟性也不差,暮烟实在不忍一个天才的陨落,按照这样下去,他的修为迟早会倒退许多。
何况,漠含霜也算得上暮烟在此方世界的一个朋友。
如果是以往,漠含霜定然会很欣喜心上人与自己的独处,可现在他看着眼前人风华绝代的背影,浓浓的自卑感又冒出来。
他低着头,控制自己不要去痴迷那道身影。
他配不上她。
暮烟御剑飞行,漠含霜也连忙跟上,她不说什么意思,可他也会一直听她的。
来到暮烟的小院,院内种了一棵桃花树,此时正是秋季,桃树的桃花的颜色已经有些淡了,有些扛不住天气的转凉,纷纷落下。
暮烟进了屋子,邀漠含霜坐下。
她煮酒烹茗,动作行云流水,像一幅值得观赏的画。
她虽然喜好喝酒,但煮茶的本领也是一流。
“喝吧。”暮烟将煮好的茶递到漠含霜眼前,他接过,淡淡的品。
茶味绵长,回甘悠悠,宛若长虹,缠绵不绝。
“好茶。”他道。
暮烟没有说话,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喝。
他们就这么看着屋外桃树花纷纷的样子,坐了一下午。
等到傍晚,暮烟平静的说,“心静,往往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
漠含霜的心此刻就像院内的桃花随着风,慢悠悠地落下。
风有时还会承托住轻盈的花瓣,在空中飘舞。
就是这么一句话,漠含霜久久以来的心境破了,有了明显的进步。
身上属于元婴巅峰的实力隐隐松动,像是要突破。
他的悟性何其高,自然明白暮烟是在帮助自己。
的确,自己最近过于浮躁了,魔族一战,打碎了他以往的自信,也认为自己的无情道有了破绽。
他以为他应该转修有情道,其实不然。
他之前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七情六欲,无悲无喜,直到遇见暮烟,情绪的来临让他却步,让他恐慌,但是人生就是在不断寻找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真正的大道应该处于无名之态,就像眼前这株桃树一般。
“谢谢。”漠含霜眼中尽是痴恋与爱慕,情意绵绵。
暮烟却是起身收拾茶具,笑道,“人生百态,一笑大方就好。”
“哈哈,一笑大方?是这么用的吗?”漠含霜难得的笑了,遥遥若高山之独立的仙君也愿为她走入凡尘。
那是与暮云初秋如玉不一样的美,是风华如月,是高山融雪。
暮烟手中的茶杯忽的没拿稳,落在地上碎了。
她连忙去捡,一不留神手指上溢了血。
“小心些,阿烟。”
白皙的手指没入,接触到了湿润的舌根,暮烟的脸有些烧红,犹如外院天空中晕染的晚霞一般美人羞面。
漠含霜情急之下记起来幼年时母亲对自己的做法。
将手指含进......
许是暮烟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漠含霜舌尖动了动,吓得暮烟将手指抽出带起了一抹银丝。
有些恶心。
她拿出手帕来回擦拭,将漠含霜推出了自己的院子。
“希望漠长老回去自己悟道,有所收获。”
他就这么呆呆的被赶出了院子,后知后觉间耳根泛上血红,他刚才......
想起手指柔软的触感与暮烟身上清冷的松香,他顿时鼻尖一热,流出了鲜血,就连二弟......
幸好长袍之下有所遮掩,他恢复了一下情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可耳尖的冲红始终消退不了。
路上有认识漠含霜的弟子无意间看到他的仙尊面瘫脸,都是一阵激灵,连忙行礼,等他走运后偷偷抬头,清晰的看见了那抹鲜红。
不禁有些疑惑,漠长老这是怎么了?
来的方向,好像是,暮宗主的院落......
消息一出,几乎就传遍了整个百花宗,弟子们对她们自家宗主除了钦佩还是钦佩,但这也不能阻碍吃瓜八卦的心态。
“今天我看到漠长老从宗主院子里出来了,漠长老还流流鼻血。”
“今天我看到漠长老半夜从宗主房里出来,身上满是痕迹。”
“今天我看到漠长老和宗主在大殿谈情说爱,还看到漠长老身上爪痕了呢。”
谣言越传越离谱,等传到水如烟耳朵里,她简直气炸了。
又来一个碍眼的家伙!为什么师傅不能独宠我一个人。
没事,只要那些人,消失就好了!
我必须尽快提升境界,让师傅眼中就只能有我一人!
自此,水如烟越发努力的修炼,暮烟有时看着她常常会失神。
她又想起暮云初了。
这孩子......
也许是思念与积劳成疾作祟,暮烟最近晚梦经常梦见暮云初。
梦中的他不再是少年模样,而是成长到了青年男子的体型,身姿伟岸,风雅俊秀。
他身上的大红衣裳大敞开来,露出胸前白皙如玉的肌肉,却衬得容颜更加艳丽无双,似女子般妖媚的容颜在无声的散发着魅惑力。
“师傅,我......”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缠绕。
暮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陌生,有种灼热感,脑袋也有些微微不清醒。
她这是怎么了?
“云初,你......”话音还未说完,眼前的男子直接揽住暮烟纤细的腰肢,微微低头,一抹红唇印了下来。
暮烟直直瞪大了眼睛,有些过于震惊的表情在暮云初看来就像小猫警惕一般。
有些过于可爱了......
他轻笑一声,红唇吐出香甜的气息,抚上了她的的双眼,“师傅,闭眼。”
暮烟只觉得他的掌心过于灼热了。
红唇上带着软软的触感,湿滑。
“唔——”突然防线被攻破,暮云初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腰,有些痒。
紧接着他的舌头滑了进来,带着凶猛的攻势与浓厚的男性气息,暮烟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师傅,怎么不会用鼻子吸气呢?”他轻轻退开,带出一缕银丝,给了她些许喘气的机会。
暖黄色的灯打在他的俊美的脸上,眼睛像含情一般水润润的,黑色瞳孔中闪烁着不明的光。
此刻的他有些危险。
暮云初看着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像是醉酒一般红了脸颊,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又紧紧吻了上去。
暮烟脑袋好晕,她其实很想给这个逆徒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自己却怎么都动不了。
暮烟软了腰肢,腿有些不争气的打颤,被暮云初抱上了床榻。
青年有力的臂膀与胸膛环绕在暮烟周围,全是他独特的气息。
暮云初带有厚茧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腰肢,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
他半褪衣裳,灯还未关,映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是藏不住的美。
一只大手圈住暮烟挣扎的双手,长腿半跪挤进她的双腿内侧,将暮烟的小动作禁锢起来。
暮烟只感觉到身体格外灼热,正当身上的暮云初想要有下一步动作时。
彼时,梦醒。
魔宫的少年也兴奋的起身,他那更加稚嫩的脸上满是痴恋。
差一点,就得到师尊了......
师尊怎么醒的那么快......
下一次,药剂量下重一点吧。
而暮烟醒来后满是惊恐,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想起梦中的经过,体内又是一阵躁动,有些压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体内的火毒复苏了。
又是花了一个晚上时间用灵力将火毒压制。
第二天天明,坐于床上的暮烟想着,她必须去找一枚极寒属性的灵药来帮助她压制火毒了。
这火毒,用在单一火灵根上的她身上,就会使人躁动不堪,想要泻火。
痴迷于男子的肉体,迷恋于床榻之事,并且会越来越上瘾,杯水车薪。
起初还看不出问题,时间一长,中毒之人就会猛然猝死,一身修为散尽。
暮烟想要先压制住它。
其实这火毒,不压制只是放纵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毕竟是上古秘药延醉香起引,可一旦压制,就容易遭到反噬。
可是接下来几天暮烟日日梦到与暮云初纠缠,她的理智每次都告诉她要逃离,身体却不断在贪恋这事的美好。
他们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的都做了。
暮烟很是愧疚,她身为师傅,却......
对自己徒弟的思念过重从而上升到了不轨之心。
她都不敢睡觉了,日夜修炼,求一个清净无为。
其实像金丹之人就可以一年不睡,有灵气补充他们身体的机能。
可暮烟依旧维持着在原来世界的习惯。
有时,她一睡,就是几百年或几千年。
她突然想起漠含霜似乎就是单一冰灵根,对于她压制火毒有奇效,但经过那次事件后他莫名对自己以往的好友有了些许抵触感。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暮云初回来了。
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似乎和当初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望向暮烟多了一抹痴恋的情愫。
被她正好瞧见了。
相遇就在暮烟的小院中。
少年一身青衣,内着白色锦袍,五官还未张开略有稚嫩,但依稀可以看见其中的风采,风流妖媚中却带有纯真,犹如一枝梨花压海棠般。
他轻轻启唇,清爽的少年游洋洋盈耳。
“师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