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
呵。
会是试探吗?
顾晚吟倒是没说什么,顺着温寒暇的话说了下去。
疏离远离人世纷杂的国师大人又怎会是久居内院的顾晚吟的对手呢。
不过是一下就被套出话来。
了解到这位“正妻”的确是想要帮助自己的时候,顾晚吟垂下的眼眸都亮了亮,满是惊喜。
最后只需要再制造一些“小意外”便可以......
实现了。
花轿上的顾晚吟褪去了少年的稚气,艳色的妆容为他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五官面容也比初见时长开了许多。
他手捧着一束鲜花,面纱微微掀起,竟是衬得人比花娇。
暮烟接亲的时候都愣了愣。
大元节气开放,成亲的哥儿不必红纱盖头,而是可以露出娇艳的容颜。
这也是妻主为了向外人炫耀自己所娶哥儿的美丽容貌。
暮首辅再次娶亲,还是有不少人来围观的。
不止有达官贵族,还有诸多平民百姓。
因着暮烟在基层百姓中声望过高,加上她平易近人的性格。
她的婚礼还专门开设了百姓的桌席可以请全城百姓免费来喝喜酒。
众人对于曾经誉为“京城第一哥儿”的顾晚吟还是挺好奇的。
少年青涩动人的娇羞貌言不知惊艳了多少人,暮烟却是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澜。
这使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气馁,相对于众人惊叹他漂亮的容貌,他反而只在乎眼中的那个人。
清冷的首辅大人一袭喜服,大红袍将那白皙病色的容颜衬得多了几分血色。
微微一笑让周边景色都生动了起来。
朱唇惹人生靥笑,千迷浅醉离人心。
夜半的少年就像是一株青涩的果实,等待着主人的品尝。
红烛微微熄灭的瞬间,另一处宅院所亮起的灯却从未熄灭。
那双淡淡的双眸一直盯着窗外的某处地方,像是看透了一切,却又抑制不住悠悠的哀伤。
一如这夜色寒凉。
“该歇息了,主子。”
“好。”温寒暇顺从的洗漱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却还是挥之不去的念想。
明明是自己命不久矣将旁人推到她身边的不是吗。
妻主曾经说过的会治好他。
可天道的反噬哪是那么容易治疗的。
她能待他以正妻之位,自己应该便要心满意足。
可......
他的眼泪似乎浸湿了身旁的枕头,那双冰雪般不染世俗的眸子似乎没有了光亮。
他想要睡去,却还是整整盯了一晚上的天花板,辗转难眠。
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下方多了两块大大的黑眼圈。
他在担忧。
新人进门,是否会忘记旧爱。
暮烟亲自来唤温寒暇吃早食,她昨日大婚,萧云羽特别允许她今日不必上朝,此番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
见着温寒暇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她上前抚了抚他的眉,关切道,“怎么没有睡好?”
近在咫尺的脸,精致容颜,让他的心好像是停了一瞬。
“无事。”他好喜欢妻主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温寒暇像是撒娇一般蹭了蹭暮烟的手,患得患失。
暮烟好似看出了什么,她认真捧起温寒暇的脸,眼睛里只倒映着他一人1的身影,星光闪烁。
神明的眼里终于有了她最虔诚的信徒的身影。
“不必在意他人,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她的声音泠泠清冷,但却带着认真。
清冷的国师忍不住俯下身,揽过眼前人纤细的腰肢,落下一个吻。
明明好像占据强势的一方,却又如此卑微,只只祈求心上人的一点留意。
一吻缠绵。
温寒暇略带涩气的喘气,眼神紧紧盯着暮烟,声音低哑。
“我只求,我能在妻主的内心里留有一席之地便好。”
其实昨日里暮烟根本没有宿在顾晚吟的屋中,她娶了那个少年,她们也是做了些许约定的。
不过是表面功夫替顾晚吟挡掉些许麻烦罢了,还有一些她无法拒绝的......
顾晚吟自然也是知晓。
能让暮烟放在心上的人,为数不多。
不急......
时间还长着呢......
他会用一辈子的时光,留在她的身边,留在她的心里......
顾晚吟最擅攻心,不然小小的他也不会在父亲失去宠爱之后带着他们再度崛起。
在深宅大院里,心计往往是最重要的。
......
作为侧室,顾晚吟需要每日去给正妻请安。
虽说暮烟未与他同房,可他自会自导自演,做出一些“证据”。
他去请安端茶的时候,衣袖随着手腕举起垂落,露出一些红痕。
温寒暇眼底刺痛一下,随即喝了茶之后告诉。
“府里没有什么规矩,你也不必每日都来请安,过好自己的便是。”
他的性格本就像闲云野鹤,随心而为,暮烟也是如此。
可顾晚吟却不敢出错,生怕被抓住把柄。
人都来了,温寒暇也不好拒之门外,只好将他迎进来。
在这偌大的府中,有人可以陪自己说说话也是挺好的。
时间长了,顾晚吟也逐渐意识到温寒暇的性格,便也都随性起来。
府中仆从少,侍卫也少。
暮府有暮烟暗自布下的阵法,在这个时代里,还没有什么人可以破阵。
温寒暇一人自在的清净,顾晚吟则是总出去交际扩大自己的情报圈。
......
一年后——
现如今的大元名副其实的富强势大,周边已经有不少的国家往此处投靠了。
暮烟一直没有忘记远在西北的离樊,之前京城内忧外患,无暇抽身。
后又遇绑架刺杀等等一系列的危险。
京城大家的手段太多,暮烟都数不清在把握权利之前遭遇了多少危险的事。
若是她一人还好。
如果离樊在这,必会是一大突破点和软肋。
可他远在西北,也不知过的好不好......
暮烟安在西北的探子探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倒是没有想到顾晚吟的势力如此之大,竟然能够渗透到西北那边。
离樊也递了消息回来,说他一切安好。
可暮烟还是担心。
西北近来战事频繁,也不知那些小国吃了什么炮仗,频频对周边国家扩张,可就是不敢冒犯元国。
大元当初在那一战中被卖国贼坑了不少,正休养生息,不宜开战。
他们不冒犯,井水不犯河水,大元也不会主动进攻。
况且西国态度诚恳,每年按时进贡,不少贵重稀奇的礼品像是不要钱的送一样。
可就在今年的进贡迎客那天,出了些许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