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余书记逮着了,听他这个镇党委书记还不得被刘广林刘书记给整死啊!
好在余书记和雷部长都很有涵养,按照门头上的牌子,进了党委办公室,也就坐定了,没有四处检查。
刘广林看到唐申智带着老李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笑着说了一句,“别紧张,领导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他们离你们太远了,辐射不到你们,保持平常心就很好。进去吧!”
唐申智见刘广林没有怪他自作主张带人出迎,心里头踏实了一些。他俩冲着刘广林点点头,往余书记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刘广林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一个是余书记有事可以直接招呼到他,二一个也是对安全上的考虑。
余书记可是老牌的中央委员,按照刘广林的记忆,今年年底他是铁定要进局委的。
他的安全要是出了问题,那大家都等着完蛋吧。
余书记的问话很直接,“你们谁是书记?嗯,我问你,你们镇的农民都转变身份成为新农社的社员之后,你们的管理职能有什么变化?”
雷部长听到余书记的第一个问题就直指核心,也不由得来了精神。
“报告余书记,我们的职责基本上没有变化,行政管理的职能一直在我们手里。
以前是我们带着农民干这个干那个,现在是我们给他们新农社干点后勤工作。现在的我们更像是街道办事处,这个就是最大的变化。”
嗯,余书记最大的担心一下子就没了,只要政府职能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好啊!
“现在的新农社社员是个什么工资标准,或者说,是个什么收入情况?”
唐申智立刻答道:“新农社对土地流转之后的农民,实行了招工制。不管是进工厂的还是进农场的,每个月的基本收入都是600元,到了年底还有一笔奖金,多少钱目前没有说死,这个是按照效益来的。
至于没有进工厂的老人、孩子,新农社也有一笔生活补助,每人每月补贴90元。”
“嘶!”
不管是余书记,还是雷部长,都被这么重磅的消息给炸懵了。
这么说吧,在当年,这个工资水平已经接近全国平均工资水平了,而且生活补助还是按人头往下发,这得多有钱,多豪横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余书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刘广林,见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办公室内,他在盯着镇政府的入口。
心想,小刘这是在盯着安防呢,有心了。
想到这里,于书记问唐申智的语气就柔和了一些,“你们镇的人口是多少?上个月发了多少钱的工资下去啊?”
这个事情必须要问清楚,这是饭碗问题。
唐申智一听,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没有细想,随口答道:“李家河镇全镇人口人,新农社上个月发出去的工资一共有918万元。”
余书记的心算能力一绝,随口答道:“也就是人均工资刚刚达到400元。这个工资水平,尤其是在农村人口当中,属于绝对的高收入了。”
说到这里,余书记转头过来,笑着问雷部长,“雷部长,我记得花溪村去年的人均收入也才多一点,是吧?”
雷部长笑着点头,“嗯,人均年收入元,看到这个报告我当时吓一跳。
好家伙!这在岗人工资已经超过全国平均工资水平两倍多了,我还特意去看了看。”
剩下的话题应该具有一定的政策敏感性,雷部长没有继续往下说,余书记也没有再往下问。
接下来,余书记又问了一些政府职能转换之后的适应性问题,唐申智也都如实作了汇报。
最后,余书记问到被封矿井的事情。
“我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的矿井被封掉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和松宜煤矿的交涉,一直是李镇长在负责。李镇长主动汇报道:“余书记,我是李家河镇的镇长,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在负责和松宜矿务局在交涉。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废弃矿坑垮塌造成农田损毁,一直得不到松宜矿务局的妥善处理,引发了很大的地方矛盾,险些酿成大规模群体性事件。
有鉴于此,市政府决定对宜都市全境的所有矿井全部封顶。”
余书记听说因为这事儿,差点酿成了大规模群体性事件,神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沉声命令道:“你具体说说!为什么会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于是,李镇长就把这中间的事情讲了个清楚明白。
雷部长听到一亩被毁农田松宜矿务局只赔偿9000元的时候,很吃惊地看了一眼余书记。
但,当他看到余书记面色如常的时候,也就按捺下自己的惊讶,咽回去自己准备说的话。
所以,一亩农田9000元的赔偿是地方政策吗?
余书记安静地听完汇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镇政府是个什么主张?”
“我们的主张很简单,这些失地农民因他松宜煤矿而失地,也应当由松宜煤矿负责解决这些失地农民的生活和就业。
我们镇政府在这一块能做的很少,尤其是现在,根本没有管这件事情的能力。”
“新农社也不管?”于书记说道,“新农社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义务来管的。难道这些失地农民不是你们镇的管辖人口?
为什么别人的农民可以进新农社,这些失地的农民就不行?没这个道理!”
李镇长心里慌的一批,余书记这是在发火呀!但一想到全镇参与了土地流转的4200多家农户,心里头又稍稍踏实了一些。
我这是在维护全镇农户的利益,我不怕!
李镇长想到这里,壮着胆子说道:“报告余书记,是的,这些失地的农户因为没有流转的土地,也就失去了加入新农社的基础条件。
真的让这300多户失地的农民进入了新农社,才是对其他4200多户参与了土地流转的农户最大的不公平。”
余书记看了站在门口的刘广林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心知这是宜都市的集体决策。
他有些无奈地转开话题,问道:“这样的话,你们对松宜矿务局的最低要求就是,让他们处理这些失地农户?”
“嗯,户口全部迁到松宜矿物局去,和我们宜都市完全脱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