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星球已经彻底毁灭，不论他们崇拜的是哪个天使，都已无意义。”
    “更何况追根溯源还是异形的信仰，那就更加没有参考价值。”
    圣洁列斯脸上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但视线却并未从浮雕上移开。
    巴尔的三颗星球彻底毁灭两颗，其中一颗卫星上的人类还长期遭受变种人和异形杀戮。
    若是没有他的降临，巴尔这种被归为蛮荒世界的星系根本不会被帝国舰队光顾，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之迟回归帝国的原因。
    可以说没有圣吉列斯的存在，巴尔星系上所有的人类文明都将灭亡，见证了如此悲惨的巴尔，圣吉列斯如何不在意这颗星球上的文化。
    若是选拔巴尔人参加阿斯塔特改造手术，那这些人就是他的子嗣，又怎会不放在心上。
    可圣吉列斯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什么都一个人承受，没有将负担分给他人的习惯。
    “确实，内战打到人类都死光了还有什么意义。”
    马格努斯直接点破巴尔毁灭的真相。
    他假装没注意到身后圣吉列斯的身形明显一怔，埋首继续用手腕上的特殊设备近距离扫描浮雕的模型，记录下这些壁画的图文资料。
    “不过我还有一点要纠正你，这些壁画并非是异形的文化，而是这颗天堂星上人类最后残存的文史资料。”
    马格努斯假装很耐心严谨地向圣吉列斯解释，顺势再补上一句掏心窝的话。
    圣吉列斯反应过来马格努斯的意思是在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脸色一僵，大踏步来到亚历山大身边恶狠狠道。
    “问题是你发起的，说说你的看法。”
    “要是说不明白，哼。”
    圣吉列斯转移矛盾，双手伸向飘在空中的亚历山大做势要去抓他。
    反正自己的人设在亚历山大这里已经彻底崩塌，索性就直接不装了。
    “我认为啊，这里所说的两个天使，并非真是两个天使的对立，而是天使的两种状态。”
    亚历山大在羽翼上充斥着灵能，绕着圣吉列斯的周身闪躲。
    他对于所谓两种天使非黑即白的善恶二元论并不喜欢。
    谁说长的圣洁俊美，那内心就一定是纯真善良，天生圣母。
    看看圣吉列斯，他切开说不定里面还是黑的呢。
    “你想想，你在巴尔人的心中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对内黄金天使的心灵，对外黑暗天使的手腕。”
    亚历山大飘到圣吉列斯耳边低语，转瞬又来到另一边。
    圣吉列斯放下手，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自己在巴尔卫星征战时的记忆。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天使’‘圣人’，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同样圣吉列斯也在想知道自己在未来子嗣们心中的看法。
    “你可以试着寻找他们为你编写的故事，说不定那才是巴尔人对你最直观的看法。”
    亚历山大想到一本巴尔神话里的记载，纪录了圣吉列斯第一次爆发血怒时的场景。
    那是血族人第一次看到圣吉列斯真正生气的模样，当血怒在他身上显现时，圣吉列斯对待变种人就像爆发黑怒的黑暗天使。
    而圣吉列斯在对待纯血巴尔人类时，又犹如黄金天使一样仁慈。
    正如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其实溯源来看，未来的圣血天使战士所爆发的黑怒，还真有可能并非是来自圣吉列斯血脉里的血怒，而是他们当地文化的传承，被圣吉列斯的死亡所刺激才得以爆发。
    对于巴尔星球上这种明显是救赎与堕落间持续拉锯的价值观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巴尔恶劣自然环境的直接影响。
    因此圣血天使不仅被圣吉列斯的性情和行为观念塑造，也同样被他们的家园世界所塑造。
    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往后着手解决圣血天使的缺陷时，这也是一条参考途径。
    “好了，我们走吧。”马格努斯出声打断他们。
    他已经将一楼大厅所有的壁画墙体都加以扫描保存，顺便还抽空探查有没有隐藏隔间，但可惜并无收获。
    “行，算你过了。”
    圣吉列斯从回忆中晃过神，看着亚历山大许久没动。
    “怎么？”亚历山大有些发毛。
    圣吉列斯皱眉道：“你以后别跟恶魔太亲近，现在说话都感觉跟恶魔低语似的，莫名诱导别人跟着你的思路走。”
    “哎，你这。”
    亚历山大刚想开口解释。
    圣吉列斯转身走向步梯进入二楼，并未搭理身后的呼喊。
    “有吗，真像恶魔低语”
    亚历山大被说的还真有些怀疑自己，连忙舒展羽翼追了上去。
    ‘行了，还敢问，伱是真没挨过打呀。’
    马格努斯对这事可太有发言权了，连忙用灵能通讯制止亚历山大。
    三人的灵能通讯网络趋近稳定更加不易察觉，圣吉列斯也可以磕磕绊绊地进行交流。
    其实在亚历山大没有回归帝国之前，整個帝国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或普通机构敢去研究亚空间之力。
    甚至连星语者和领航员都需要先得到认证，才可以正常使用，更别说像是亚历山大这样直接接触亚空间邪神。
    马格努斯在没有接触到亚历山大之前，想要研究亚空间的知识也得悄悄地进行，为此还没少挨批评。
    ‘说，刚刚怎么回事。’
    圣吉列斯面无表情跟着马格努斯，帮着他一起收集这座灯塔里的资料，检查有没有暗格，
    他准备等马格努斯搜集整理完完毕后，自己也备份一份留给巴尔，毕竟是属于他们的文化传承。
    圣吉列斯没有去解释自己信不信任马格努斯，这种话题根本解释不明白，甚至不能提起。
    就犹如怀疑开始，罪名成立，无论如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就是亚空间四位古老存在之一降临物质世界了么，还能有什么。’
    亚历山大也飞过去用灵能帮着搬运暗格里的书籍，顺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东西。
    一时间，三人相处地看似非常融洽。
    ‘还装，你们都快默契到不用语言交流了。’
    圣吉列斯根本不信，战场上的举动他可都看在眼里。
    ‘对啊，你就老老实实说吧，待会回去我们也可以帮着打掩护。’
    马格努斯探手伸进灵能通道，将暗格里的各式物品摆放到路口，等待星际战士们一同搬走运回星舰。
    “这个放到路口就行。”
    马格努斯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还知道出声指挥。
    ‘真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祂，就感觉挺奇怪的。’
    亚历山大想起战场上的情况又补充道：‘你们没看到祂还踹我一脚的么。’
    ‘真没事？’
    圣吉列斯放下书的时候正巧捉住亚历山大。
    ‘真没有。’
    亚历山大拽了一下手没挣脱出来，只好连连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恐虐为什么产生醉酒微醺的情况。
    至于最后一句话除了血祭血神，后面是什么他也没听清。
    这让亚历山大如何解释。
    ‘你确定？’
    圣吉列斯眉角一凌，眼神很是锐利。
    “嗯嗯。”
    亚历山大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