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克鲁鲁是可爱的象征,那十几米高庞然大物般的树人就是可怕的代言。
当十个巨大的树人一字排开出现在晴空塔下,朝着人群发出无声的呐喊时。
这些沉浸在克鲁鲁可爱外面下的脚盆二次元民众们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
除了个别几个脑残,绝大部分民众被吓的纷纷往外逃。
黎雾也混在逃跑的民众之中,跟着远离了晴空塔。
看着剩下那几个满脸狂热的脑残粉,克鲁鲁心神一动,几个树人走上前用树枝将几人的脚缠住,倒提着向那些逃跑的民众追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省的这帮人脑子发热又跑回来。
总算是将碍事的魔王脑残粉赶走,克鲁鲁伸手一指,剩余的几个树人朝着晴空塔下面的高楼冲去。
而克鲁鲁盘旋而上朝着晴空塔的塔尖飞去。
晴空塔跟东京塔还不同,实在太高了,如果从底下拆,一旦倒的方向没控制好,砸到周边的建筑上,也不知道会砸死多少无辜的民众。
毕竟晴空塔这边没有提前通告,脚盆还没来得及撤离民众。
黎雾和克鲁鲁一样,都不想徒增杀戮,哪怕是脚盆人。
虽然黎雾本身就对脚盆国抱着很大的敌意,但华国人所拥有的道德观却制约着他的思想和行为。
如果乱杀无辜徒增不必要的杀孽,那他与当年侵华的脚盆军又有什么区别?
而当年,又有多少无辜的脚盆人因为脚盆天皇的贪婪与权欲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和无尽的痛苦。
所以如非迫不得已,黎雾并不会对平民出手。
唉,话又说回来,脚盆好像还有天皇唉,虽然成了吉祥物,可并不妨碍他一会儿走一遭唉。
黎雾又远远的找了一个高楼爬了上去,一边观察克鲁鲁的近战,一边监视脚盆导弹的动向。
一根根巨大的钢柱从高塔坠落,巨大的响声让晴空塔附近的民众陷入恐惧之中。
而就在克鲁鲁拆迁队干的如火如荼之时,又一群脚盆人向着晴空塔而来。
人数足有几百人,巨大的横幅举在众人的头顶。
黎雾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那些人,放大50倍后,清晰的看到了横幅上的字迹,竟然还是华文!
“恢复善良吧!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请息怒!”
不止是横幅,这些人还带了巨大的音响和扩音设备,标准的华语呼喊着同样的口号。
二次元狂热粉卷土重来了?
克鲁鲁也发现了下面的情况,飞身而下,一脚将朝着人群方向跌落的钢柱踢飞。
“主人怎么办?那些人又来了!”克鲁鲁有些苦恼的给黎雾传递消息。
黎雾也是直皱眉头,总不能把这几百人民众活活砸死吧!
不过黎雾通过手机放大的图像,很快发现了些许不同。
虽然这些人中大部分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狂热,似乎陷入某种情绪无法自拔,可有一小部分似乎有些不一样,而且走动间似乎也带着某种节奏。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黎雾隐去身形,顺着大楼的外墙就滑了下去。
迅速来到近前,仔细看了一眼。
紧张!
黎雾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二次元狂热粉中,有不少人神色并非狂热,而是眼神躲闪充满了紧张。
不仅是看咣咣拆楼的树人紧张,就算是看向高空中的克鲁鲁也同样紧张,不,甚至是恐惧!
这是一个狂热粉该有的表现吗?
黎雾冷冷一笑!
脚盆官方倒是真够奸诈的,竟然能想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计谋。
黎雾心思一闪,高空中的克鲁鲁急转而下,抬起小手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biu~biu~biu~”
克鲁鲁可爱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一般,一个biu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飞溅,崩在了许多人的脸上。
狂热消散,恐惧弥漫!
“魔王杀平民啦!”
几百人的队伍瞬间瓦解,哭爹喊娘的朝着来路狂奔而去。
黎雾对于“魔王杀平民”的呼喊毫不在意。
他在乎的只是自己心里的清明,至于会不会就此背上是弑杀平民的骂名,他根本就不在乎。
甚至对这些被克鲁鲁枪毙的人中有没有不是脚盆军方的人,是不是有误杀的情况,黎雾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这是战争!
无视克鲁鲁的警告,踏入战场,就已经算是自寻死路了。
他为什么要为一些自己找死的人负责?
黎雾再次离开了现场,但给克鲁鲁留下了一个交代。
再有踏入“战场”的人,无论是谁,直接派树人击杀,绝不留情!
与此同时,某地下掩体。
渡边一听到下属的汇报,朝着同样脸色铁青的冈本信夫说道:“总统大人,那小恶魔对平民下手了,您的计策似乎失败了。”
冈本信夫捏着额头,咬着牙道:“没想到那小恶魔竟然真的如此冷酷无情,真是一点漏洞都不留!”
一旁的赤木谦突然敲了敲桌子,轻声说道:
“我倒是觉得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你们发现没有,那小恶魔杀的人,似乎都是我们隐藏其中引导平民的士兵。
那小恶魔似乎并没有打破不杀平民的准则。”
渡边一斜了赤木谦一眼,讥讽的说道:
“她杀没杀平民还有意义吗?
魔王杀平民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没有人会再听信鼓动,哪怕是那些狂热的宅男粉!”
赤木谦一拍桌子,恨恨的说道:“渡边一!你跟我在这阴阳怪气的,的确,我们的办法都失效了,可你又有干了什么?
除了冷嘲热讽展现你的清高以外,你又做了什么?你又有什么好计策吗?”
“计策?不是早就摆在我们面前了吗?”渡边一冷声笑道。
冈本信夫突然抬起头来,神色怪异的说道:“你是说交出骑鲸客?”
渡边一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那个小恶魔吗?”
冈本信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交出骑鲸客,岂不是就代表我们脚盆认输了?我脚盆国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脸面?”渡边一嗤鼻一笑,淡淡的说道:
“国家的脸面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值钱过?我脚盆国的脸,在你低三下四在漂亮国面前伏低做小的时候,不早就没了吗?
嗯,这事倒也不能全甩在你头上,毕竟你前面几个总统也差不多这样。
在我脚盆的国土上,驻扎着他国军队时,脸面这东西早就在地上了。”
冈本信夫似乎并没有因为渡边一的嘲讽感到愤怒,淡淡的问道:“所以,你也不想要脸了,打算对着华国伏低做小?”
“不!”渡边一冷笑一声,说道:
“脚盆的脸面虽然不值钱,但也不能说扔就扔,我们可以交出骑鲸客,但不一定非得是活的。
找个理由,就说骑鲸客是危害我脚盆的通缉犯,我脚盆跨国抓捕成功,并秘密审判执行了枪决。
最好是给骑鲸客安排个华国官方身份,把小恶魔索要骑鲸客的事,转变成营救。
舆论这种东西,真假从来都不重要!”
冈本信夫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随即叹了口气,缓缓说了声:“抱歉!”
渡边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冈本信夫,没搞明白他所谓的抱歉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渡边一疑惑之时,总统休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更是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
渡边一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他认出了男人是谁,也从男人身旁的空隙看到了休息间可怕的场景。
让他一直感到疑惑,本该出现在这里的国防部长就在里面,只不过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骑鲸客!”
高大男子咧嘴一笑,手掌一抓,几米外的渡边一仿佛被人揪住脖子一般飞了过来,稳稳的落在高大男子或者说是骑鲸客的手中。
“你想杀我?”
骑鲸客沙哑的声音响起,虽然渡边一听不懂华语,可总统桌上的手机却随着骑鲸客话音响起,即时的翻译成了脚盆语。
“这是怎么回事?”渡边一挣扎着问出了疑惑。
冈本信夫桌下的拳头狠狠握在一起,随后站起身来,朝着骑鲸客躬身一礼:
“骑鲸客先生,能否看在我一直配合的面子上,放渡边上将一命?”
骑鲸客冷笑一声,沙哑的嗓音仿佛刮刀一般折磨着其他人的耳膜:“他想置我于死地,你觉得我会放过他?”
冈本信夫咬了咬牙,说道:
“骑鲸客先生,光是掩盖藤田国防部长的死因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如果渡边上将也死在这里,我很难将事情抚平。
一旦我国会有所怀疑,您想要取得脚盆取得合法身份和国家保护的目的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再说,我和赤木谦上将就算永远留在此处受您监视,可您也不希望今生一直呆在这边,如同坐牢一样吧?”
骑鲸客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说的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你们脚盆简直是废材,连个小精灵都挡不住,还提什么合法身份和保护?
你们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赶快给我准备飞机,然后你们护着我去其他国家。
这混蛋来的刚刚好,多了一个上将,就多了一份保险!”
冈本信夫神色一变,脱口说道:“这不可能!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脚盆前往其他国家。
总统跨国出行岂会这么简单,这是需要跟其他国家提前核定的。”
“总统不好走,那就这两个上将陪我,还有,把你的子女送来跟我一起走。”
冈本信夫神色又是一变,脸色阴沉的说道:“洪利群,你不要太过分,有种你就杀了我,看你如何从这地下掩体中离开。
就算你能凭借着超凡实力杀出去,你的消息也就藏不住了,那小恶魔自然不会放过你。”
“呵,现在倒硬气了,忘了之前向我下跪求饶的时候了?看来一个什么狗屁防长还没击溃你的心理防线啊!”
骑鲸客咧嘴一笑,手掌微微收紧,“那就再杀你一个高官,反正也是个搭头!”
就在骑鲸客就要掐断渡边一的脖子时,一部手机从几乎失去意识的渡边一手中跌落到地上。
紧接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总统临时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一群脚盆士兵冲了进来,举枪对准了骑鲸客。
冈本信夫和赤木谦几乎同时扑向这些士兵的身后,试图摆脱当前的困境。
骑鲸客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好好好!还不死心!”
骑鲸客毫不犹豫的一手掐碎了渡边一的喉咙,随手一扔直接砸飞了三个士兵。
随后顶着脚盆士兵的子弹,扑了上去!
全世界第二个闯过神之试炼的玩家,骑鲸客展现出了其该有的实力。
子弹打在他身上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护罩挡住,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没碰到就纷纷掉落。
而骑鲸客手掌在身前诡异的一转,一大片子弹倒飞而回,反射在了所有开枪的士兵身上。
哪怕这些士兵穿了防弹衣,可依然挡不住附着了骑鲸客力量的子弹,前后被射了个通透。
眨眼间,闯入临时办公室的十几名士兵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虽然因为骑鲸客特意留手的冈本信夫二人成功跑了出去,但骑鲸客却并未着急,一个闪身就冲出了办公室。
让你们多跑一万米又怎样,终究逃不过他的手心。
可让骑鲸客没想到的是,刚一出门,心头就警铃大作,一股透骨的凉意从背心处传来。
骑鲸客不愧是能将欧石楠姐弟击败的古武强者,磨练多年的战斗意识让他想法未动,身体就已经诡异的一转避开了背后的偷袭。
一个身材矮小的脚盆人露出身形,可不等他变招,骑鲸客的巴掌就已经拍了过来。
“砰”的一声,矮小的脚盆人就打着旋飞出十几米远,狠狠砸在了钢铁铸成的墙上。
那矮小的脚盆人一口鲜血喷出,但身体却迅速的爬了起来,随后更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