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晴空万里,空气清新,树上的鸟儿飞来飞去,我已经在医院住了五天了,特期待早些出院,住院的这些日子,感觉自己不仅精神世界被禁锢了,而且身体的自由也被剥夺了,我想哪天可以看窗外的鸟儿一样自由就好,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完全恢复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在医院住院的日子,白天上午和下午都需要打点滴,消炎和补充营养,护士打的葡萄糖和其它药水,增强我身体的抵抗力,刀口处只要膝盖稍微一动,它就开始疼了,先是微微疼,动的幅度稍微大些就是钻心的疼了,心想等着拆完线我应该是可以出院了。
第二天上午,医生上班来给我拆线的,我刚开始闭上了眼睛,不准备看怕疼,可是我想想又睁开了眼睛,只少自己盯着看,应该医生会好好的拆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把缝线的头剪了,然后轻轻一拉,线就全部出来了,跟原来缝衣服取线是一个样,只是这次的对象是我自己的脚。
取完线,依稀可以看见缝线留下的针孔,一排均匀分布的线口。有些许小难看,不过幸亏它是良性的纤维瘤,自然难看些就难看些,我也认了,只要是自己以后能蹦蹦跳跳和平平安安,我就好,只要我能早日回学校,早日和同学们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
第二天上午医生说可以出院了,舅妈早早的就帮我把东西收好了,这几天我也尝试着另外一只脚落地,只是一直不敢用力,慢慢踮着脚尖,尽量让刀口不裂开,这些天我不好坐凳子,经常要用另外一个凳子把脚架起来,稍微好些,只是这样又太多的不方便。
爸爸和妈妈一起来接我出院了,我看着自己的脚,看见了妈妈和舅妈眼里一样,满是心疼,只不过妈妈的眼里多了丝自责,应该是觉得我这么小就动手术,应该是她没有照顾的很好,心里面又很多稍微难过和亏欠,只是妈妈一直没有说而已。
爸爸帮我搬东西,一边是舅妈扶着,一边是妈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弄疼我,而我马上要离开医院,感觉要自由的,恨不得脚步都快些,快些离开医院,离开这个让我小伤感的地方,我都想好了,以后为了让别人不看见的膝盖的刀口,我尽量不穿裙子,夏天穿长裤,那样,我依旧是完美的自己。
小小的人,脑海里有着大大的主意,本来就因为长期在家忙活着农活和家务,天天烈日下暴晒,自然我的皮肤比身边同学和朋友黑了几个度,那会爸妈也天天太阳底下干活,自然皮肤也没有很白皙,我还一度以为我i的皮肤黑是遗传爸妈的,但看见奶奶的皮肤,我又在惋惜,为什么奶奶的好皮肤没有遗传给爸爸,然后爸爸又给我呢?
小时候虽然皮肤黑些,但也有它的优势,我皮肤不易过敏,那会经常田间地头干活,有毛毛虫,很多人都害怕,一不小心沾上毛毛虫的毛便会皮肤瘙痒,然后身上到处都红通通的一片,像湿疹一样,而我皮实,不管我在外面触碰了什么,我皮肤都安然无恙,所以我也就跟自己和解了,黑就黑点吧,至少我不过敏。
那会最大的问题就是让我不白的皮肤雪上加霜,青春期的标志一直跟随我整个初中和高中,那会长青春痘,脸上额头处都喜欢冒青春痘,我们试过淘米水洗脸,试过洗洗面奶,试过用手抠,然后用纸巾挤出来,都说只要挤了以后就会留下痘印,我们虽然害怕,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用手去挤,也会上药店买药,只是好像所有方法都作用不大。
直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青春痘真的只是青春期标志性的存在,只是好像很多年以后我脸上不管是挤过的还是没有挤过的,最后都不是擦药擦好的,也不是不吃辣椒,靠挤才没有的,只是后来长大了,青春慢慢远去了,痘自然就没有了,很庆幸的是脸上没有留下关于青春痘的印记,有的只是那些回忆里的小难过和小自卑。
青春里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人,总感觉身边的女生比自己漂亮些,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内向,不善言语,让我一直对自己信心不够,小时候觉得自己皮肤黑,加上自己瘦得有些脱相了,自然没有身边人的面色红润,脸色而是偏黄些,现在加上脚又手术了,好像心里的负担又加重些了。
从医院出院后,妈妈让我住在了镇上的亲戚家,离医院比较近,方便天天打点滴,膝盖处刀口还需要消炎,看着刀口一点一点慢慢的恢复,我越来越想返校了,为了不影响学习,我一个星期的假期到了,就让妈妈帮我收拾东西,我准备去学校。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没有参加任何的课间操和体育课,平时除了在教室上课,就是晚上回宿舍睡觉,这段时间身边的闺蜜和同学都对我特别照顾,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听月月讲,顾小页悄悄的打听过我的情况,问她,我这些天去哪了?月月说我有事请假了,并没有跟他透露实情。
我回到了熟悉的校园,一切都是自由和温暖的,感觉风都很温柔,熟悉的操场,熟悉的校园,熟悉的小路,路旁的一草一木我都倍感亲切,还有月月她们熟悉的声音,班上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声都是那么美好,我终于回到了这个青春洋溢的地方,这个我梦想启航的地方,这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这请假的九天,我感觉过了有一年那么久,过程太煎熬了,以致于多年以后,我唯一记得的只是手术时麻药失效了,痛得我汗流浃背,还有医生说是良性得纤维瘤,我松了一口气,后来才知道,我们是会本能的忘记一些事,例如太痛的事,或者太悲伤的事,都会被记忆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