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技术员拿到菜种,根据自己记录的情况,一份一份的分配好。
到最后还是有些感慨,“这些种子得来不易,看着不少,咱们秦家村蔬菜大棚多,真要发下去也种不了多少地,再加上后期出芽率的影响,还是要精打细算呀。”
林初夏认同的点头,“今年无论蔬菜大棚里种什么蔬菜,我都会让乡亲们严格记录的,希望也能给农科院的研究提供一点帮助。”
林初夏坚信做任何事情都是互惠互利,光索取不回报的合作,注定长久不了,也是断了以后的路。
贺技术员也很欣赏林初夏这个态度。
和聪明人一起做事,永远那么轻松。
等到下午,贺技术员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直接把种子发到了个人手里,让大伙儿赶紧种下去。
林初夏和贺技术员也去了他们的实验棚,不管种什么蔬菜,他们的实验棚总要种上一份。
刚到实验棚就看到秦良和钱春草正整理着自家的大棚。
这两口子上午就回来了,在县医院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侯小宝已经和她打过招呼。
不过也没想到俩人连休息都没休息,又跑到地里弄大棚了。
秦良正把大棚重新盖的严严实实,那一脸心疼的模样,一点都做不了假。
看到林初夏还是忍不住的念叨,“其实开个门通通风就行了,你看看晾了这大半天,菜都要冻坏了。”
林初夏钻棚里看了看,还好,就是不如之前水灵。
还别说,整个秦家村就秦良大哥家的菜种的最好,就连贺技术员都赞不绝口。
“没事的,缓两天就好了。”
贺技术员也在一旁安慰,“棚里的菜已经长够个了,适当通通风,对后期也有好处。”
都这么说了,秦良总算好受了一点。
知道那边要种白菜,两口子也跟着进了棚。
地秦良都整好了,直接溜沟捻白菜籽就行。
棚里正好三男三女,贺技术员,胡技术员,还有秦良负责溜沟。
林初夏,钱春草,还有刘亚红负责捻籽。
干活前贺技术员先给大伙分了工,“林总,一会儿你和我一组,钱嫂子你和胡技术员一组,刘技术员和秦大哥一组,秦大哥,你帮忙注意一下刘技术员的播种量。”
一听这个分工,刘亚红顿时不干了,“贺技术员,我能不能和你一组?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做事。”
贺技术员清冷的一双眸子看着她直接回绝,“不能,和我一起做事就要服从我的分配,再者,我和秦大哥是同一天认识的刘技术员,秦大哥要是陌生人,我跟你也不熟悉。”
他其实可以从其他方面去和刘亚红解释这么分配的原因。
他和林初夏都是技术型,理论知识有实际操作不熟练,所以两个人一组。
胡立春是有理论没实践,让他和没有理论知识,光会干活,活还干的不错的钱嫂子一组正合适。
秦良大哥是干活的老把式,经验丰富,只要把这个活儿跟他讲明,他就知道怎么做。
让他指导毫无经验的刘亚红,也能凑合干下去。
但是贺书杰就不想给刘亚红解释,这是他来秦家村后第一次这么强硬的对外人说话。
实在是早晨刘亚红的行为恶心到他了。
刘亚红听贺书杰这么说,也不敢再反驳,转身去大棚口拿白菜籽。
白菜籽儿是纸包包的,正好三包。
刘亚红拿起一包打开看了看,见钱春草和林初夏过来,热情地将手里的纸包递给他们。
钱嫂子笑着道了谢,这些天她总和技术员们一起下地干活,也学会了城里人那些客气话。
他们打心眼里尊重技术人员,怎么热情怎么客气,都是应该的。
双手去接刘亚红递过来的菜籽,还没摸到菜籽包,刘亚红便撤回了手。
钱春草脸色一变,慌乱地去抓,只抓到了纸包的一角。
纸包本就打开着,里边小米粒儿似的白菜籽儿哗啦啦全滚落了下去。
而下方正堆着一堆之前施肥剩下的猪圈粪。
这粪虽然经过发酵后不那么臭了,可和麦子杆搅拌过的猪圈粪,松松散散的堆在那儿,白菜籽儿落上去全都顺着之间小空隙往下钻,瞬间就没了影子。
钱春草脸色顿时一白,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捏落在粪上的种子。
“哎呀,这怎么办?这怎么找呀……”
她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刘亚红也惊的大叫,“哎呀,林同志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农科院给寄来的种子,原本就不多,你就算是对我有意见,也不应该拿菜籽撒气啊。”
这边的声音早就惊动了远处的三个男人。
秦良看到菜籽撒了,也是心疼的不行,蹲下来帮忙找菜籽儿。
可菜籽那么小,又撒在粪上面,还能怎么找?
刘亚红还在告状,“我知道上午的事……”
“啪!”
她的话没说完,林初夏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棚里的人都惊到了。
秦良和钱春草两口子甚至忘记手底下的动作。
胡立春和贺书杰也纷纷停住了脚步。
刘亚红更是不可思议的尖叫一声,“林初夏,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县里派下来的技术员,你凭什么打我?你算老几?”
林初夏眼眸冰冷,淡淡的开口,“我可以允许你胡搅蛮缠污蔑我,但你因为个人情绪就要拿村里的种子做筏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什么拿村里的种子做筏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好心好意把菜籽递给你,你不接就算了,现在撒了你还要怪在我的头上吗?”
她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了贺技术员,表情委屈又无辜。
“贺技术员,在这里我只能相信你,让你帮我做主了,这件事我知道我说不清了,毕竟林同志和钱嫂子是一家人,她们两个人肯定是向着自家人说话的,但是我还要辩驳一句,林同志这么对我,完全是因为上午我得罪了她,我知道技术方面我可能还有一些欠缺,可我不认为我作为一个专业的农业局技术人员,没有半点发言的权利,林同志怪我阻拦了她出风头的机会,也不应该用农科院的种子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