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嫌弃臣年少无知，委臣以重任，臣又怎会弃您而去？
    如今已经是冬季，我等行军尚如此困难，那些人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就算他们真打过来，我们手中粮草足够，有陈仓城墙依仗，又有徐晃、阎行这样的猛将，只要守住城池就好。
    您别看陈仓没有长安大，城墙没有长安高，但是陈仓曾经是屯粮重地，城墙厚实坚固，他们想要破坏极为困难。
    您坐镇陈仓，只要到了到了春天，他们就输了。
    宗族世家有粮不假，但是他们没有兵，纠集的兵丁肯定是从庄户之中抽调的。
    如今他们又霸占了大片的土地，若是没有那些地或许还好说，如今土地在他们手里，等到了春天肯定有人想要种地，不想继续耗在这里。
    陛下，联盟的好处在于能够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完成单人不能完成的事情，不过坏处也很明显，只要联盟之中有人起了异心，那么联盟离破裂也就不远了。
    届时右扶风的那些宗族在攻城之中想必已然消耗殆尽，陛下只需击退他们，整个右扶风便能掌握在手中。”法正长篇大论了一通，将计划和未来预测了出来。
    其实他说的这些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事实而已，只要刘辩不出城，无论发生多么离谱的事，都不会改变结局，这点刘辩同样清楚。
    但刘辩听得很仔细，将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并不是他对这件事有多么关心，听得这么认真，他只想问一句：“孝直，你要去做什么？”
    “陛下，臣……”
    “你说。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和我说。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一起经历了，我不想在刚迈出第一步时就产生隔阂。”
    “陛下，臣……唉！”法正忽然长叹一声，满脸羞愧地问，“陛下，有孟达之前的所作所为，您还信得过我举荐人吗？”
    “你是法正，也只有你是法正，我自然信得过。”刘辩说完，便直视法正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诚挚。
    法正的眼神逐渐从涣散变得锐利，和刘辩对视片刻，斩钉截铁道：“陛下，您失了长安，但您拥有大汉。大汉的国都又不只有长安，您还有洛阳。臣，想要去洛阳走上一遭！”
    自信。
    骄傲！
    那个蛰伏在刘辩身边的幼虎初次捕猎成功，却因为经验不足被人夺了一部分猎物后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成长总不会是快乐的，幼虎终究是虎，敢于挑战一切的虎。
    以前那些野鸡野兔随着幼虎的成长显然已经无法满足胃口了，这一次他要去和同类见面，去和一头疯虎较量。
    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他想要的是地盘，是在整个司隶狩猎的权力！
    刘辩对法正的决定震撼不已，他可是才从世家手里逃出来，没想到法正竟然打起了 吕布的注意……
    “孝直……”刘辩的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低声询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哈哈哈哈……”法正闻言却狂笑不止。
    想想也是，那可是吕布啊，王弋亲自认证的天下第一，手中更是掌握着数万大军，任何人害怕都是正常的。
    法正却对刘辩的表现很满意，害怕又有什么打紧？只要敢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陛下，您只要守住陈仓，一切交给臣。”法正行了一礼，“臣这就去了，陛下保重。”
    没有等刘辩回复，法正调转马头，打马而去。
    他不想听刘辩的挽留，更不想听刘辩的叮嘱，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担心，让刘辩在未来处于劣势。
    刘辩目送法正离去，将步兵营驱散到一旁，独自一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陈仓城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