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在省城放心大胆的玩了三天。
她们去了动物园,去了公园,还去了海边。
海风冰冷刺骨,冻得三人牙齿咯吱咯吱打架。
她们却像疯了一样在海边奔跑,站在礁石上大声呼喊,幸好这一片没有人住,要不然会觉得来了三个女疯子。
回到祁老爷子的宅子,她们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三个人欢快的脚步顿时犹豫起来,拘谨地看着彼此。
祁连山笑容亲和地朝她们招手。
“愣着做什么,过来坐。”
苏梅拉着另外两个走了过去。
“祁领导,您来了。”
“别叫我领导,叫我叔叔吧。”
苏梅从善如流,立马改口喊祁叔叔。
祁连山笑容真了几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她们坐下说话。
三人便坐下。
祁连山问了她们这几天都去哪里玩了之类的问题,最后说道:“苏梅,你随我去楼上,我单独和你说几句。”
“好。”
苏梅跟在祁连山身后,脑子里琢磨着祁连山要和自己说什么。
进了二楼的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下,祁连山要泡茶,苏梅哪敢让他动手,赶紧抢着自己来。
她不会泡茶,学着白虎之前泡茶的程序倒也有模有样。
“想不到啊,你学过茶艺?”
“没有,我只是学别人。”
苏梅一杯上等铁观音双手放到祁连山面前。
祁连山点点头。
“你知道那晚袭击你们的两人是谁指使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是谁。”
“嗯,我这次来还给你带来了江家的赔偿。”
祁连山把一个信封推到苏梅面前。
苏梅眼神闪了闪,她的那点赔偿还能让祁大领导亲自送上门,这事古怪。
她瞄了一眼那个信封,很厚,非常厚,比之前谈好的价钱要高。
祁连山:“江家还愿意给你提供一份工作,辽省范围内随你选。”
苏梅看了一眼祁连山,这不是像是赔偿,像是补偿了。
她也不是傻子,会傻傻以为是江家良心发现多给了。
祁连山淡淡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苏梅摇摇头,“没有,我不要工作,可以折算成现金吗?”
不管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祁连山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好,可以。”
“祁叔叔,我不是不知好歹,只是我准备参加高考,工作给我没用。”
苏梅想着还是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哦,你就能确定自己一次就能考上?”
“确定。”
祁连山笑着说道:“好有志气,明天我让人送两千过来。”
“好,谢谢祁叔叔。”
“是我要谢谢你。”
苏梅迷茫地歪了歪头。
祁连山没有多做解释,站起身说道:“苏梅,苏兰你暂时不要动。”
苏梅:……
“好,祁叔叔。”
苏梅一下子就想通了,一定是祁连山用苏兰的事和江家做了交易。
她倒是无所谓,不管是祁老爷子还是祁连山都是真心帮她的,就算他们的帮助里夹杂了私心,也不能否认他们对自己的帮助。
不动苏兰就不动苏兰,反正不急在一时。
祁连山颔首,“只要她不找你麻烦,在辽省你就不能找她的麻烦。”
若是苏兰自己把脸凑上来找扇,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梅秒懂他的意思,咧着嘴笑。
“祁叔叔放心,我要忙着高考,只要她不来恶心我,我暂时没空收拾她。”
祁连山走了。
走之前还给苏梅留下了江鹤庭现在的地址。
苏梅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把人送走了。
这就是亲叔叔,亲生的叔叔啊。
傍晚时分,苏兰提着一篮子菜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搬出老宅后,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要做家务,要买菜做饭,还要看江鹤庭的脸色。
那天两人的对话结束的十分突兀,江鹤庭没在追着她问苏梅的事,就像已经笃定了事情就是她做的一样。
苏兰内心慌乱了两天,见江鹤庭还像以前一样对她,慌乱的心又渐渐平稳下来。
看来江鹤庭不打算在追究这件事,而且公安局也没再找他,说不定就是自己想太多了,其实江鹤庭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着过几天还是要再提一提回祖宅的事。
她住在这破地方,以前恭维她的人现在都不叫她出去喝茶了。
苏兰一路想着事,计划着晚上做一顿好吃的,再好好哄哄江鹤庭。
“啊。”
一双大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捂着她的嘴把人往黑暗的角落拖。
这会儿太阳西斜,大家都在家做饭,路上没有行人。
苏兰的心怦怦跳。
“表妹,你差点把我害死,倒是还有心情买菜过日子。”
是张二狗。
苏兰怦怦跳的心脏渐渐平缓。
她掰开张二狗脏臭的手,嫌弃道:“你怎么来了,快走,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是要走,你的事已经败露了,有人正在追我,你给我钱。”
张二狗这次找苏兰就是要钱跑路的。
苏兰尖叫道:“我上次刚给你五百块,你为什么还要钱。”
张二狗表情阴鸷,森冷的盯着她。
“你可以不给,但明天你的所有事都会出现在江鹤庭面前。”
“你威胁我?”
“我要两千,现在给我。”
“不可能,我没有这么多现金。”
张二狗掐着苏兰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
“贱人,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可以不给,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苏兰终于慌了,他知道张二狗说的是认真的,他真会动手杀了他。
苏兰双手抓住张二狗的手,想要获得几丝新鲜空气。
“我给,我给。”
张二狗松开手。
苏兰捂着脖子顺着墙滑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钱呢?”
“我得回去拿,你,你给我点时间。”
张二狗眯了眯眼,一脚踢在苏兰的腹部,动手把她脖子上的金项链金手镯撸了下来,从包里翻出一百多块的现金,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棉袄里。
“你好自为之吧,苏兰。”
苏兰腹部剧痛,一股血流慢慢浸透她的裤子,她一脸惨白地看向自己的下身,痛苦的呼救起来。
张二狗蒙着脸快速离开平江路,丝毫没有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蒙着脸的黑色身影。
天渐渐暗了下来。
张二狗出了城,走到一处偏僻的林子外面,那里停着一辆卡车。
他叫醒正在打盹的司机,给了他三十块,司机立马精神,笑着让他上车。
张二狗绕到车的另一边,正要开门,从他身后撒过来一把面粉。
漫天的粉尘直接糊了司机的眼睛,等司机擦干净脸上的面粉,再睁眼时那个说要坐他车的人已经不见了。
见鬼了。
司机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