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澎湖山庄,里面绿草如茵,仿佛绿色的波浪绵延不绝,草皮铺设得满满当当,各种花卉树植在盛夏时节繁茂异常,宛如大自然的盛宴。然而,这里的路却不像学校那般笔直修长,而是蜿蜒曲折,宛如迷宫一般,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韵味。
许晋元一开始犯了一个错误,被美景所吸引,他沿着湖漫步,却未曾想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遇到工作人员,经其指点才走上正路。
随后,他便老老实实地按照路上的指示牌前行。请柬上写明生日宴的地点是枫柏厅,他在山庄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地方,心中不禁哀叹一声,竟然要走将近 3 公里的路。
他对许立仁有些不满,抱怨这澎湖山庄如此之大,他的老爸却完全没有提醒他。刚才已经闲逛了半个小时,迷路后兴致大减,再看到还有如此长的路程,他也只好安步当车了。
正当他走路时,旁边有五个工人经过。领头的白面工头侧脸看到他的学生装扮,好奇地问道:“小兄弟,你是绵州初院的学生吧?”
“您真是好眼力。”
“哈哈,我们这些打工的,四处闯荡,自然需要有些眼力。”
“那你们在哪里打工呢?”
“西南基建。我们刚从外地来到绵州,这不,马上就出来干活了。”
两人寒暄结束后,发现彼此的目的地相同,他们是到枫柏厅附近做基建保障工作,于是便结伴同行。这工头姓令,是个罕见的姓氏。令工头说,他这个姓氏在西南地区少见,但在东南地区就比较常见。
令工头不是特别健谈,他手下的四个工人也都沉默寡言。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令工头主要是抱怨西南的天气不佳,昨天天气好不容易放晴,阳光明媚,让人感觉很温暖。但今天天气又变坏了,头顶上乌云密布,说不定晚上还会下雨。
许晋元却认为,虽然绵州的天气不好,但有两样享受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只会想着坏天气了。令工头显然对绵州不太熟悉,好奇地问是哪两样享受。
“绵州火锅和扦脚按摩,这可都是绵州双绝啊!”许晋元说道。
“哦,听说过。小兄弟给我们介绍一下,哪里有好的火锅和按摩店吧。”
男人谈论起吃喝玩乐,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不止令工头感兴趣,他的四个同伙也都兴致勃勃。
许晋元自然而然地把各区着名的火锅店一一介绍了一遍,并着重推荐了三仙坊。
一方面,三仙坊确实是绵州最有名的市井之地,消费不高,而且传统的吃喝玩乐项目也很多;另一方面,许晋元重生回来后,唯一去过的按摩店就在三仙坊。
恰巧,吴绵生曾向他介绍过三仙坊的文按、武按和花按,他便现学现用,将这些套路介绍给了令工头。
这果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尤其是提到花按,他们的兴趣更是浓厚,不停地追问许晋元相关细节。许晋元虽然不清楚三仙坊的具体情况,但对后世的细节还是了解不少的,于是便细致地讲解了一番。
双方找到话题后,相谈甚欢,路途再远也不在话下。
令工头谈起自己在东南干活时,一直听闻绵州的火锅,却未曾有机会品尝正宗的,此次好不容易调到绵州,定要找机会大快朵颐。对于许晋元介绍的三仙坊,那自然也是要去的。
“不过武按还是很贵的,一次五元呢,我一个穷学生,也不敢常去。”这的确是贵,差不多是许晋元两天的饭钱了。
令工头却不以为意,他的一个同伴也说:“咱们出来打工,要善待自己,只要他们按得好,钱不是问题。”
话未落,令工头便横了他一眼,他的同伴便即刻噤声。
令工头解释道:“武按太贵的话,我们还是以文按为主。偶尔体验一下武按和花按就行了。”
望着路牌,终于到了松柏厅,眼前是一大片建筑,这哪是厅啊,简直就是座城堡。
令工头要带着工人在附近检查,便与许晋元道别,随口问道:“小兄弟,若是在三仙坊碰到,哥哥请你吃饭按摩。我叫令牿(gu),小兄弟如何称呼?”
“小弟许晋元。”
令工头听到这个名字,脚下稍作停顿,然后挥手道别,“许兄弟,祝你今天吃好喝好。”
看着令工头带着工人渐行渐远,许晋元心里暗自思忖,这几个工人可真不一般啊。一路上,双方都在暗中观察,令工头确信无疑许晋元是个标准的学生,而许晋元却不觉得他们是标准的工人。
令工头等五人,虽然身着西南基建的工服,但他们身形魁梧,步伐整齐,队伍行进间都不是随意在走,而是有着非常明显的战斗节奏。
他们的手指修长、手腕有力,背负的工具箱,里面恐怕不只是维修工具,很可能还有利剑。许晋元随后故意提及武按,对方工人毫不犹豫地表示没问题,这说明他们不仅不差钱,而且武道修为也不俗。
要知道,武按的技师都有一定的武学造诣,若非武者,谁会愿意花五元钱体验一次呢。一般老百姓,选择两元一次的文按就足够了。不过这也无妨,反正今天是完颜家的生日宴,来者是谁与许晋元并无关系。
步入松柏厅附近,四周的安保和工作人员骤然增多,起码有三层安保防线。有澎湖山庄的安保,有完颜家自己的卫队,还有绵州警署的执勤人员。
进入松柏厅的大道上,设有第一道检查口,宾客们络绎不绝地往里走,难以想象完颜家这次究竟邀请了多少人。
许晋元在队伍中静静地等待,前后都排着人,但没人留意他,毕竟他一看就是个学生,身旁也没有家长陪伴。
许晋元后面是一对夫妇,带着个胖乎乎的儿子和一个胖胖的女儿,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儿子和女儿都很活泼,不停地对周围指指点点,和许晋元一样,显然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第一次来到这个所谓的富人天堂。
许晋元前面是一位仪态万千的贵妇,领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贵妇浑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背景显然不同凡响。那少女约莫十三四岁,面庞冷峻,当她看到许晋元排在后面时,投来几缕冷眼,还特意往前迈了两步,仿佛许晋元身上散发着恶臭一般,实在是令人无语。
少女觉得后面的两个胖子过于喧闹,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色,轻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真是土包子。”
她声音清脆悦耳,且她显然未曾想过要避讳他人,至少周围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大家都认为这对胖子有些吵闹,只是对方的家长并未加以管束,众人也不好开口。许晋元更是不会多管闲事,他可没打算在这里出风头。
胖子的母亲听到后有些不悦,但瞧了瞧那位贵妇,觉得她气质高雅,似乎不好招惹,便拉了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示意他们注意一些。可惜这对胖子并不消停,反而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这就是现实的世界,往往是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女孩气得脸色发青,她早就留意到了后面的这位小帅哥,本自持身份,不想给许晋元接近的机会。然而,如今被胖子兄妹这般挑衅,她觉得在许晋元面前丢了脸面,这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