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在看书的程爸听到程楚生的惊呼，放下书，对他说道：
“拿来我看！”
接过程楚生的报纸，找到那篇科技版的头条新闻，认真读完，点点头，把报纸放下，看着窗外出神。
程楚生看他不说话，低声说道：
“爸，龙渊的新闻只出现在晨报上面，而不是出现在大夏科技期刊上面，只怕还是心虚，这实验只怕当不得真。”
程爸闻言，还是没怎么说话，程楚生期待的看着他。
毕竟程耀文领导西京“涡流”实验室，对水压公式的推导，也是实验室的一项重要工程，相比龙渊来说，虽然起步慢，但由于程耀文的声望日增，得到西京的大量拨款，最近数年也发表了多篇论文，有后来者居上之势。
没想到今天新闻晨报科技版的封面文章《潜龙在渊，一飞冲天》直指龙渊已经确认了水压公式的完整性，并且明确了相关参数的大小范围，这怎么可能？
良久，程耀文才回头，淡淡给程楚生说：
“这个新闻出在晨报，是因为龙渊按捺不住，希望在最新的晨报上抢先发布消息。最近大夏大力鼓动水利工程的研究，龙渊希望借此拔得头筹而已。”
程楚生疑惑的说道：
“爸，您上次还说，公式确认可能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但参数范围至少还需要五年，无论哪家实验室，都不可能在近期得到确切答案，因为投入未到，结果就不可行。”
程耀文叹口气，说道：
“按照此前的预测，的确不应如此快。不过龙渊这次不仅仅是宣布了水压公式的相关细节，还宣布已经将实验影像提交给大夏学术委员会复核。以老潘等人的秉性，没有绝对把握，是不敢这么做的。”
正说话间，就听到后面第六卡座上有人大声笑道：
“哈哈，快看中京晨报的头版消息，龙渊的实验成了，成了啊。”
旁边有人也跟着说道：
“张哥，你是龙渊的供货商，那不是要发财了。”
那个张哥继续大笑：
“那是当然，小刘，跟着我好好干，龙渊在晨报上发消息，不就是为了拨款嘛？这下老子的货不愁卖了。”
程楚生闻言哑然，看来父亲说的对，龙渊迫不及待在晨报上发表新闻，真的是为了在拨款上获得更大支持。
整个车厢看报纸的人很多，闻言都纷纷在报上找相关消息，不懂的人也开始关心这则新闻。
“找到了，这篇新闻说了，龙渊历时二十年，终于在今年确认了公式和参数是可信的。”
“你不知道龙渊，那是中京顶级的科研机构啊，潘紫宸教授听说过没有，听说过？他就是这个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
“为啥这个消息火？看来你out了，前一段时间中京新闻报头版头条的署名文章没看？国家要大力推动水利建设了。”
“听说要在壶口建大坝，把西南到中京的航运直接打通呢！”
“这下牛逼了，难怪这老张这么兴奋，他经营建材生意，这下要赶上好时候了。”
“不是，他能做这生意，我们也能做啊，回去我就找父亲投资100万，我也开个建材公司。”
“别人是龙渊的指定供货商，是有资质的，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进去赚大钱吗？”
”这位张哥，认识一下，鄙人是金石投资的投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您有时间的话，我们聊聊合作的事情吧！“
......
好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乘九号车厢，就因为刚来的报纸新闻，沸腾了起来，此间，得意者有之，盲从者有之，失意者也有之。
程楚生怕父亲不高兴，于是说道：
“爸，您也是大夏学术委员会成员，正好也要去中京，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也许他们的研究有毛病呢？”
程耀文点点头，说道：
“龙渊的确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次正好要到中京，我倒要看看龙渊到底是怎么能这么快实现突破的。”
本来许晋元这边的人都憋着，毕竟他们作为知情人，当然清楚龙渊这么干，并非真的掌握了公式参数，他们最多确认了公式具体内容而已。
听到程耀文居然是大夏学术委员会成员，并且还要到中京验货，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
她们这么笑，顿时让坐在那儿的程楚曦不高兴了。
程楚曦满面寒霜的对完颜小雪说道：
“你们笑什么？知道水压公式的重要性吗？”
完颜小雪听到程楚曦的指责很惊讶，问道：
“噫，你这样说什么意思？我惹你了吗？”
程楚曦本来自负美貌，但完颜小雪来到这个车厢之后，立刻成为了车厢众多人的关注对象，让她有点不开心，现在看到她们居然“笑”自己父亲，当然更不开心了。
程楚曦问道：
“我父亲说完话，你们就笑了，不是很没礼貌吗？你们这些西南来的蛮子，对于学术一点敬畏都没有。”
她这么说话，程氏父子本来觉得不妥，但刚才许晋元那边的女生的确是在程耀文说完之后笑的，这么做也让他们觉得很不爽，所以也就没有阻止程楚曦发难。
程母咳了一声，提醒了一下：
“楚曦，出门在外，注意礼仪。”
她这么说，一方面是让女儿不要闹大了，毕竟程氏书香传家，在外面和老百姓争吵，有失体统，另一方面，借着女儿说对方无礼的话头，也是帮女儿站台了。
这时，旁边的宇文飞廉站了起来，拱手说道：
“可是西京程耀文教授当面，学生本来不敢相信，现在终于确定了您的身份。”
看到程耀文点头，他转圜道：
“这位完颜小姐，是在下的朋友，她是西南望族完颜氏的子弟，如果她有失礼之处，还请程教授与程小姐不要见怪。”
说完，他还看了程楚曦一眼，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位身材曼妙，姿容俏丽的女生，但别人父母哥哥都在身旁，他是不好搭话的。
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刚才他在完颜小雪那儿吃瘪，现在风度翩翩的看似帮完颜小雪等人道歉，但实际上是为了吸引程大教授与程楚曦的注意。
他这个打法很有效，程楚曦也知道了后面卡座上的男生是鼎鼎大名的宇文飞廉，她其实也没机会去结识他，现在这位公子主动送上门，她还是蛮开心的。
于是她说道；
“宇文公子客气了。她们没有礼貌，与你何干。倒是这位许公子，不知约束自己的家属朋友，相比你来说，就没什么担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