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乖。”
卡兹米尔冰冷的手指划过她微红的双眼,
“知道你心里恨死我了,但没关系,我等你成长到杀死我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一定看清了自己的心。”
说完,他松开手,用脚尖挑起鞋子一甩。
少年沉默瞬间,而后起身将鞋子捡回来,双手捧着放回床边。
“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机会吗?”卡兹米尔突然又挑起旧话题。
少年答:“因为我的能力,您说过了。”
“还有一个原因。”
卡兹米尔俯身,声音很轻:“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却被派来做有去无回的卧底,他们是瞎了眼。”
“暴殄天物。”
花常乐不动声色,心里门儿清——这是挑拨离间。
于是,少年以沉默表达乖顺。
卡兹米尔轻笑,他知道他脚边跪着的是一条狼。可能是人间磨出来的狼,也可能是敌人派出来的训练好的狼。
卡兹米尔拍了拍手,一个黑发青年走进来:“大人。”
“这是我的小狗,交给你照顾。”
卡兹米尔又看向花常乐:“我的副手,南旗,很心善的人哦。”
花常乐瞥了眼。
呵!这人白手套上都还沾着血,他在说什么鬼话!
心善?
心善在这里做人体实验?
“后面你跟南旗住在一起,他会带你熟悉这边的环境,告诉你应该做的事情。”
卡兹米尔粗鲁地撸了两把她的头发,跟呼噜狗头一样:
“要努力,尽快到我身边来工作。那时候,你那伟大的梦,才能真正有答案。”
花常乐心中微震。
也就是说,来到这里的人也是分等级的。只有达到一定级别,才能了解到造神派计划的内容和目的。
她站起来,但透支的身体并不听话,有点不稳。
南旗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朝卡兹米尔一点头,扯着她走出去。
走出雪包,眼前豁然开朗。花常乐首次在这样的视角下观察到峡谷底部。
如同钢铁巨兽的信号基站呈三角形,拱卫着中央的冰轮湖。
纵向一层层、横向一圈圈的各色武备将整片区域填满。
涂着白色涂层的房屋,尽数被这些外来者占据,三步一岗,守备严密。
422道:【我刚刚试了一下,从你到卡兹米尔的房间开始,信号和网络均受到更强烈的干扰。】
【他们在这里设置了先进的信号屏蔽装置。这种装置因为产品性质不稳定,尚未投入市场。针对性的完全的破解方法,暂时还没有。】
花常乐暗道:“果然,若非如此,中土的卫星‘盘古’‘六耳’等不可能没有察觉。”
【大区官方动作还是很快的,发觉异常后就快马加鞭行动了。要不然,你潜入后与花岳峙等人的互通都做不到。】
“对了,这个南旗的资料?”
【南旗,31岁,异能“风耳”,利用气流听声。他的听力是常人的数十倍,分辨力惊人。五阶修为。】
【千万别想在他身边搞动作,他都听得见。】
花常乐倒吸一口凉气:“多谢提醒,这人是个麻烦啊。”
南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你害怕我?”
花常乐摇头,回以疑惑的目光。
南旗注视着她:“可是,你刚刚盯着我的时候,呼吸乱了。”
他听见了她出现紊乱的呼吸声。
花常乐脑袋飞速运转,目光落到他另一只染血的手上,语气平淡:
“不,我是激动。”
“你是刚做过什么有趣的事?”
南旗却没有回答,沉默地带她来到她的房间,才开口:
“这是你住的地方。收拾一下,里面有准备好的衣服,出来,我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
花常乐走进去,关好门,环视一周。
“兔兔?”
【放心,没有监视监听设备。】
422吐槽:【造神派心挺宽啊】
花常乐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他们的行为本来就不能以正常情况而论。”
床头,有医药箱,床上,有一套衣服。
药箱里有小型治疗仪,可以加快伤口愈合。花常乐处理好腰间的磨伤和身前的鞭伤,穿上衣服,坐在床边,喘了口气。
她将右侧衣袖撸到大臂上,肘弯处,一点黑痣。
她手指轻点,一面巴掌大的光屏投射出来,将安全的讯息传出。
这点黑色,是体内植入式的多功能通讯设备,也是大区应对屏蔽器给到的专门设备。
消息发出后,她揉着酸痛的手臂,走出房间。
南旗见她出来,转身就走,默认她要跟上。
他带她毫无顾忌地从这头走到另一头,大大方方地,将整个冰轮湖及其附近的布置展示给她。
花常乐一边在脑中生成布置图,面上波澜不大。
她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在其中。
走完一圈,南旗又带她在一座房子前停下。这座房子是距离冰轮湖最近的。
门口有人把守,一脸冷酷地把两人拦下,拿出一个仪器——异能检测仪。
南旗上前,将异能注入。
异能验证通过。
南旗又走到门边,将眼睛对准一个黑孔——虹膜验证通过。
异能加虹膜检测都通过后,守卫才允许他们进入。
一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只是一座普通的房屋。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像一座高端实验室。
三层复式建筑,一楼大厅可以看到二楼走廊,但三楼是封闭的房间。
所有的布置都带着科学的气息。各种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设备有序分区:医用的、材料的、药剂的、工程的……
这里像是一个浓缩的全理科领域研究院。
正当花常乐猜测时,南旗给出答案:
“这里是我们的实验室
——‘碧落’实验室。”
“也是你接下来工作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同熟悉的身影一起过来:“嘿!小子!”
花常乐抬头一看:……这谁?
声音很熟,但打扮……
斯文的白大褂、斯文的特殊眼镜,以及……几乎要撑破白大褂的肌肉和莽夫的眼神。
再一听那蹩脚的口音。
好,破案了,是伊戈尔。
花常乐表示有点子震惊:伊戈尔那么一个猛男是个实验人员?
伊戈尔走过来,自来熟地拍了一下花常乐。
正拍在她有伤的肩膀上,疼得她一哆嗦。
伊戈尔丝毫没有察觉,咧嘴一笑:“小子!这个是我在刚刚学会的新的词语,你觉得合适吗?”
“……”
花常乐勉强地扬起没有温度的标志微笑:“合适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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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