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瑜原本正因为孙子的事情感到有些生气,忽然间听到苏尘音竟然亲昵地称呼自己为“氿爷爷”,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仿佛完全没有预料到圣女会对自己有如此亲切的称呼。
紧接着,那丝惊讶很快就被满满的感动所取代。
氿瑜怎么也想不到,高高在上、宛如仙子般的圣女居然会用这般平易近人的方式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叫得如此自然亲切。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无比温暖,甚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感谢或者客套的话语。
然而此刻激动的心情却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任凭他如何努力,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过了好一会儿,氿瑜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挣扎着想从床上起身向苏尘音行礼,以表敬意,却因身体太过虚弱,刚一动便晃了晃。
苏尘音眼见此景,神色一紧,急忙伸出双手向前阻拦,口中急切说道:
“氿爷爷,您刚刚才解除毒素,身子骨尚虚着呢,千万不要乱动!”
“我们之间何须如此拘泥小节呢?彼此随意一些反倒更好呀。”
氿瑜满含感激地凝望着眼前的苏尘音,喉咙微微发涩,声音略带几分沙哑:
“圣女,您心地善良宽厚,实在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教导无方啊!”
“让我的孙儿氿嵘竟然冒犯到了您,恳请您切莫怪罪于他呀,望您不要见怪。”
说话间,他的目光之中隐隐透露出一抹愧疚之意,觉得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孙子。
然而,苏尘音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宽慰道:
“氿爷爷,您千万别这样讲。我与氿嵘本就是好朋友,那些个繁文缛节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氿瑜听闻此言,赶忙连连点头应道:
“圣女如此宽宏大量、和蔼可亲,当真是我们祖孙二人前世修来的福分呐!”
说着,他不禁感慨万千,“我这心里头啊,一直担心会对圣女有哪怕半点儿的不敬之处,哎……”
话音未落,氿瑜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他心中所有的忧虑与不安。
苏尘音见状,连忙再次露出宽慰人心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
“氿爷爷,您真的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大家还是随性一些更好。”
这时,氿嵘也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爷爷,您瞧瞧圣女都没有放在心上呢。”
氿瑜听后,立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佯作嗔怒之态,教训道:
“你这个臭小子,莫要得了便宜还不知好歹,日后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没大没小,肆意妄为了!”
“是是是,爷爷我知道了。”氿嵘闻言,连连点头应是。
他是真害怕自己的爷爷一言不合给自己再来一巴掌,可疼了。
此时,围聚在四周的暗囚谷众人目睹此情此景,皆不禁展颜而笑,脸上流露出欣慰之色。
其中一位长老轻抚着下巴处的长须,笑容满面道:“圣女当真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典范呐!能有圣女领导咱们,实乃吾等之福分哟!”
话音未落,其余众人亦连连颔首应和,齐声赞道:“正是,正是。”
此时屋外,夜风吹过,呼啸着吹打在窗户上,窗户哐当作响。
但屋内氛围却温馨无比,众人欢声笑语。
氿温纶走上前,轻声对氿瑜说道:“父亲,今日我们重获自由,这全是圣女的功劳,我们应该好好感谢她。”
说话间,他看着苏尘音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站在一旁的江倾颜听到丈夫的这番话后,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她抬起手擦拭掉眼角几滴泪珠,哽咽着说:“是啊,父亲。圣女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应该好好报答她才是。”
氿瑜微微点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苏尘音,眼神之中同样饱含着无尽的感激。
“圣女,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如此宽容大度,实在是让我们惭愧。”
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对苏尘音感激说道,说完还惭愧般叹了一口气。
氿温纶也随声附和道:“是啊,父亲,现今大家都安然无恙,此乃天大的喜事。”
氿瑜再次感激涕零地说道:“圣女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话音未落,只见他又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以便能够向苏尘音行一个大礼以表谢意。
然而,他的动作刚一做出,就立刻被身旁的氿嵘和氿温纶给迅速扶住了。
说着,他又想挣扎着起身向苏尘音行礼,却被氿嵘和氿温纶连忙扶住。
苏尘音快步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按压住氿瑜的肩膀,劝说道:
“氿爷爷,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最要紧的就是安心静养,好好休息,别再这样折腾自己了。”
“好,圣女所说的话,我一定会听的。”氿瑜对苏尘音挤出一抹充满感谢的笑容。
苏尘音也对他嫣然一笑,随即又轻启朱唇说道:“好了,氿爷爷,咱们暂且先不提这些事情了。
“现在禁制印记和阵法已经破除了,而你们自然也就重新获得了自由。所以依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暗囚谷才好。”
在场的众人听了苏尘音的这一番提议之后,一个个都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尤其是氿瑜,他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圣女的话语。
“圣女所言极是,此处确实非久留之地,咱们必须赶快离去才行。”
尽管他的嗓音依然带着些许虚弱之感,但其中已然增添了好几丝坚定不移的意味。
此时,他内心深处无比渴望知晓外界究竟变成怎么样了。
千落殿如今又变成怎么样了?
于是乎,氿瑜竭尽全力想要让自己的身躯挺得笔直一些,怎奈那虚弱至极的躯体就好似一摊软烂的稀泥一般,完全不肯听从他大脑发出的指令。
最终,他也只好无奈地倚靠在氿嵘以及氿温纶二人的搀扶之下。
在他俩父子齐心协力的帮扶之下,氿瑜才得以缓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