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关键时刻还得是一大爷,只见他扭头看向傻柱沉着嗓子喝了一声:
“柱子。”
傻柱立刻伸手向前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脖领子往后一扯,许大茂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大爷看向地上的贾张氏母子,心里头愈发的厌恶,以前没有云平的时候还没觉得,如今有了云平,再看东旭,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被许大茂踹了一脚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许大茂又不是柱子,腿上能有多少力气?
就算要装,好歹也装得像一点吧?
“行了,这会儿都是刚下班还没吃饭,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开全院大会。”
贾章氏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如今见心意达成,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当即扶着自己儿子站起来往屋子里去了。
众人一窝蜂地散了,全都回家吃饭,等着一会儿开全院大会。
这个年代大家日子都过得苦,吃完饭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只能早早睡觉生孩子玩。
一听晚上要开全院大会,自然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等着看热闹。
一大爷终于得空进了家门,结果发现饭竟然还没做好,一大妈正围着锅灶擀面,但眼眶红红的,脸色也不好看。
云平坐在灶台下面拉风箱,锅里的水已经沸了,滚滚白气不断往屋顶上升。
一大妈见自家老爷们回来,抬头一看,再也憋不住开始哗啦啦地掉眼泪。
一大爷被吓了一跳,他跟自家女人过了大半辈子,除了生不出孩子这件事情,就没见过她因为其他事情掉过眼泪。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多少有些感情,一大爷手都来不及洗赶紧走到灶台边伸手抓住一大妈的手。
一大妈见自己侄子还蹲在旁边拉风箱,顿时老脸一红,赶紧把手从老爷们手里抽出来,抹了一把眼泪,这才领着一大爷去看五斗柜,把家里丢东西的事情说出来。
一大爷一听家里丢了这么多东西,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满院的孩子,也就棒梗有这个小偷小摸的毛病。
不过,以前棒梗也只会到傻柱家里偷摸点东西,没成想今天竟然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一大爷可跟一大妈不一样,身为男人他考虑事情更加全面一些,稍微安抚了一大妈两句,就坐在炕上开始思忖这个事情。
棒梗这孩子,迟不来他家偷东西,早不来他家偷东西,要说是碰巧了,打死他都不信。
而且,这个时间也找得刚刚好,贾东旭找他借钱没借到,拿烟酒票也没拿到。
秦淮茹又出了这么个事情坐小月子,老贾家这会儿正是困难的时候,棒梗来了这么一出,就算被院子里住户知道了,大家只会说这孩子是想孝顺他妈,才走错了路,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老贾家现在正遇到关口了,一大爷要铁了心追究棒梗的责任,众人就算面上不说什么,但背地里也会说他落井下石,没有一点人情味。
到时候,院子里众人谁还服他这个一大爷?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在有证据证明东西就是棒梗偷的前提下,如果没有证据,那他们家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再说棒梗偷东西,那肯定是找没人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所以,这个事情不管怎么办,他易忠海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大爷越想,心里越感觉憋屈,他在这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受这种窝囊气。
眼瞅着灶台那边面条下锅了,他干脆招呼云平过来一起商量这个事情。
易云平沿着炕边坐下,听叔叔问他家里丢东西的事情,直接开口说道:
“贾家现在这么个情况,追究责任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没偷到其他人身上,大伙儿该有的同情心全都有。”
“但是,东西也不能白白地给了老贾家,能要回来多少算多少。”
一大爷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侄子一眼,他之所以能在第一时间确定是棒梗偷的,那是因为一个院子住了这么多年,太了解棒梗那孩子了。
可云平怎么确定这东西一定就是棒梗偷的?
转念一想,又很快释然,笑着摇头说道:“云平,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也不能说就是棒梗偷的。”
易云平咧嘴一笑,抬头看着自己叔叔问:“叔,您说这话自己信吗?”
“贾家不是闹腾着要开全院大会吗,那今天下午就好好开一开,不但要解决柱子哥打人的事情,还要解决咱家丢东西的事情。”
易忠海见自己侄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底好奇的同时不免又放心了许多,或许家里丢东西的事情,能圆满地解决了。
知道晚上要开全院大会,众人吃饭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六点到家,六点四十众人就已经到齐开始开会。
中院,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两条条凳。
三把椅子,一大爷坐在正中间,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左一右,两条条凳坐着双方当事人,傻柱兄妹和贾章氏母子。
三大爷率先站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
“我看了一下,人到得差不多了,就不点名了,之所以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就是讨论何家和贾家的事情。”
“具体的过程相信大伙儿也都知道了,咱们就不细说了,下面让一大爷给大家说两句。”
说着话,自己率先鼓起掌来,台下众人也跟着“啪啪啪”的拍手。
一大爷对于这样的局面非常满意,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笑吟吟地抬手往下压了压,等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今天咱们先说说贾家和何家的事情,经过大伙儿都知道了,下面就让双方当事人说说。”
一大爷说着话,先把目光落在贾章氏和贾东旭身上,示意他们先说。
这倒不是他偏心这母子,主要是知道贾章氏不好惹,让她先说出来,好让柱子有个准备。
贾章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听让她说话,“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指着傻柱破口大骂:
“就是这个杀千刀、遭瘟的傻柱,一胳膊肘撞在我心口上,撞得我现在都疼。”
“还有我家东旭,大伙儿看看,他的脸到现在还肿成这个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叫唤着头疼,肯定是被傻柱打出后遗症了。”
“还有……”
眼见贾章氏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一大爷立刻抬手打断她:
“贾嫂子,情况大伙儿都看到了,你不用再重复,说说你的要求。”
贾章氏被一大爷打断,虽然心里头不满意,不过一听让提要求,还是赶紧把和儿子提前商量好的说出来:
“赔钱,我心口疼,还有我家东旭头疼,要去医院检查开药,起码要十块钱。”
“还有我儿媳妇摔跤流产,也跟傻柱有关系。要不是他把东旭打了,害得我儿媳妇心疼自己爷们没睡好觉,她也不能一出门就摔倒,可怜我那孙女儿都已经成型了,白白胖胖一个好孩子啊!”
说到动情的地方,贾章氏竟然还偷偷给手指头上沾了唾沫点在眼睛上。
没办法,实在是流不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