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章氏说话,肯定是避重就轻,挑对自己有好处的说,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
京茹这丫头片子没良心啊,她直接端着一盆洗过尿布的水泼到我身上,还说童子尿驱邪,要给我驱邪。
至于她先骂和何朝阳遭报应的话,那是只字不提。
等她说完了,易中海又把目光落在秦京茹身上,开口问:
“京茹,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秦京茹站起来狠狠瞪了贾章氏一眼,冷着一张脸开口:
“有,我之所以泼贾章氏一脸水,是因为她说我不把雨水那间屋子给棒梗住,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说我家朝阳以后要被天打雷劈,遭报应。”
“她身为一个长辈,要是这么说我,我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就忍了,可我家朝阳还这么小……”
饶是秦京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格,说到“遭报应”三个字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傻柱一听贾章氏这老虔婆竟然这么咒自己儿子,顿时火冒三丈,眼睛一瞪,起身一脚就踹向贾章氏:
“好你个老王八蛋,竟然敢这么说我儿子?老子今儿先打死你,让你先遭个报应!”
傻柱这一脚可一点没收着力气,贾章氏直接被踹得倒飞出去两三米,撞在围观的邻居身上才落在地上。
“柱子!”
“柱子哥!”
易中海和易云平齐齐出声,赶紧去把傻柱拉住了,怕他再动手。
贾章氏一把年纪了,别说是傻柱这个练过的,就算是一般男人踹她两脚她都遭不住。
这要是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有理也变没理了。
“放开我,我今儿就要让这老虔婆见识见识什么叫报应!”
傻柱怒不可遏,用力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暴打贾章氏一顿。
贾章氏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瑟瑟发抖,她是真怕了!
刚才飞起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模模糊糊的都看见老贾了。
虽然她经常嘴上念叨着让老贾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她现在还不想去找老贾啊!
“柱子哥,行了,想想朝阳,想想京茹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真把贾章氏打出个好歹来,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怎么着,想你让家老二一出生就见不着亲爸?”
易云平凑到傻柱耳边小声念叨了两句,傻柱顿时冷静下来,后背被吓出一层冷汗。
扭头看向贾章氏,见那老虔婆虽然坐在地上没起来,但看着不像出什么大事,心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众人这会儿也都看向贾章氏,觉得京茹这丫头泼她一脸洗尿布的水是真不冤。
这都什么人呐,想要人家房子人家不给,就说人家孩子要遭报应?
这也就是秦京茹这丫头心善,要是换成她们,肯定冲上去活撕了这老虔婆的那张臭嘴。
易中海见傻柱冷静下来,总算是放下心来,毕竟他虽然有了大侄子养老,可傻柱这个四合院战神是他的左膀右臂。
少了这么一条强有力的臂膀,他以后在院子里说话都不好使。
更别说现在,云平和雨水成了家,傻柱跟他也算是一家人了。
“淮茹,把你婆婆扶回屋子里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秦淮茹也赶紧起身扶着自己婆婆进屋去了。
贾章氏起身的时候,双手捂着肚子,一张老脸又白又黄,就跟糊窗纸一样,额头鬓角不停地往外冒冷汗。
众人这才想起来,今天这个全院大会,贾章氏可谓是损失惨重,先前想去撕吧何雨水的时候被易云平踹了一脚,如今又被傻柱踹了一脚,也亏得这老虔婆命硬,要换其他人,这会儿估计都过去了。
“淮茹,那一百块钱……”
贾章氏进屋上炕躺下,虽然肚子疼得厉害,但心里头还惦记着给先前答应给傻柱赔的那一百块钱。
“妈,你放心,这一百块钱让刘海忠出。”
秦淮茹看着自己婆婆这副模样,一时间只感觉五味杂陈。
说实话,从她结婚到现在,其实打心眼里厌恶这个婆婆,觉得她刻薄,自私,一点不为这个家考虑,眼里只有钱。
可人不是冷血动物,相处的时间长了,毕竟有点感情,如今见她这副难受的模样,秦淮茹心底也不好受。
贾章氏一听这钱是刘海中出,心底也松了口气,安心地躺在炕上休息了。
这肚子,是真的疼!
秦淮茹安抚好婆婆从屋子里出来,继续坐在长条凳上,简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抬头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刚才的事情我答应赔钱,至于京茹和我婆婆的事情,傻柱也动手打了我婆婆,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您看怎么样?”
易中海扭头看向傻柱,傻柱虽然一脸气愤,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表示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
“好,一大爷,接下来我想问问二大爷空口白牙地侮辱我,当着院子里这么多人的面败坏我的名声,这个事情您管不管?”
此话一出,院子里众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变了,有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秦淮茹这一招是什么意思了。
二大妈这会儿正从家里拿了紫药水给自家老爷们上药,一听秦淮茹这么说顿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扭头看向秦淮茹,满脸戒备地开口:
“秦淮茹,你想干什么?”
秦淮茹也抬头看向二大妈,冷冰冰的开口:
“二大妈,满院子的人谁不知道我秦淮茹在轧钢厂上班,是顶了我男人的工作,一个月22块5块的工资。”
“二大爷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大伙儿心里都清楚,虽然我是个寡妇,但你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我,冤枉我吧?”
说到这儿,秦淮茹扭头看向一大爷,义正词严地开口:
“一大爷,这个事情咱们院子里要是管不了,那我就告到保卫科,刘海忠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我的清白,我倒要看看,这个事情保卫科管不管?”
院子里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听秦淮茹这话,再看看她脸上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一个个鼻孔里出气,恨不得朝这女人脸上吐两口浓痰。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这街头巷尾乃至轧钢厂几个车间,谁不知道这个女人卖得比其他女人贵?
人家三毛她五毛?
如今倒好,装得这么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还刘海中败坏她的名声?
她那名声背地里都已经迎风臭十里了,还用别人败坏吗?
院子里的老爷们却是一脸玩味儿地盯着秦淮茹,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女人,平常看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清高模样。
可背地里,只要给上五毛钱,那本事比八大胡同的女人也差不多了多少。
易中海扭头看了刘海中一眼,心里可怜了他一秒钟,便点头:
“淮茹,这个事情我和三大爷肯定是要管的,毕竟事关你的名声,没必要闹得保卫科去。”
秦淮茹听易中海这个态度,脸上虽然看不出丝毫表情,但心底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在这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自忖还是了解三个管院大爷的,遇到事情只要不涉及自身,向来都是和稀泥的态度。
如今,受害的只是刘海忠,易中海和阎埠贵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补偿刚才两件事情中自家受到的“伤害”,肯定会帮着自己。
果不其然,易中海扭头看向身边的刘海忠,缓缓的开口:
“老刘啊,你说说你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说的这是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