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许大茂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娄晓娥也是满心欢喜,小小那么点孩子,那衣服裙子一套又一套地买,玩具更是月月有新的。
至于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大孩子了到现在还天天喝奶粉吃鸡蛋。
可以说,许大茂两口子在这个女儿身上花的钱和功夫,都够别人养三个孩子了。
由此可见许大茂两口子对这个女儿的疼爱程度!
所以,许大茂打棒梗的时候,那可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棒梗挨了一个巴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嘴角也见了血,顿时就把秦淮茹和贾章氏心疼坏了。
两人赶紧冲上来抱着棒梗左看右看,贾章氏见自己大孙子这惨状,更是哭嚎着朝许大茂扑过来:
“许大茂,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我大孙子还是个孩子啊,你竟然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人吗?”
许大茂可不是傻柱那种自诩“不打老人”正人君子,一见贾章氏朝自己扑过来,想也不想抬脚就踹了过去:
“老子管他是大人孩子,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老子废了他!”
众人一听许大茂这话,再看许大茂这行动,虽然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但心底却是暗暗点头。
棒梗虽然还是个孩子,可听听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再看看他说话时候的那个表情,哪还像个孩子?
就算是个大人,恐怕也没他狠毒吧?
再说了,院子里二十多户人家,谁家没有个孩子?
棒梗要是真把许大茂家的丫头卖了,得了钱尝到了卖孩子的甜头,难保不会对其他人家的孩子下手。
家家户户的,谁敢冒这个险?
再看棒梗,虽然被他妈抱在怀里,但一双眼睛赤红,死死盯着许大茂,一脸的阴沉毒辣。
那么一张小脸,配上这么一副表情,真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许大茂见棒梗这副样子,心底也有些害怕,他是个大人倒也无所谓,可他家荷荷还小啊。
虽然媳妇在家看孩子,但家里的事情也不少,孩子也不可能一直放在眼巴前盯着,退一万步说,人总有个疏忽的时候。
万一真被棒梗这小畜生得手了,媳妇急都要急死了,到时候说不准肚子里的这个都保不住了!
许大茂脑子里的念头一闪,看向棒梗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说不得他还得把这小畜生送到少管所关几年。
棒梗察觉到了许大茂的恶意,身子下意识地往他妈怀里缩了缩,色厉内荏地大叫道:
“许大茂,你敢欺负我妈,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此话一出,中院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秦淮茹是个什么样的人,满院子没人不知道,就连傻柱这样的都花过五毛钱,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棒梗话音一落,他们就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偏偏许大茂这王八蛋这会儿就跟鬼迷心窍似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问:
“你个小畜生,老子什么时候欺负你妈了?”
棒梗见许大茂这王八蛋竟然还想抵赖,顿时梗着脖子大叫起来: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前天晚上在厕所我都听见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担当?”
此话一出,现场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混在人群看热闹的易云平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刚才自己吃了一个大瓜?
扭头看向身边的媳妇,何雨水脸颊“唰”的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看脚尖。
“库库库……咳咳……”
“虎虎虎……咳,虎虎虎……”
院子里看热闹的众人都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牙齿死死咬着上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只可惜,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这憋笑的功夫实在不到家。
最后不知是谁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子,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傻柱更是第一个带头挑衅许大茂:
“哎呦,茂哥你可以啊,大晚上的在厕所欺负人棒梗他妈,还被棒梗听见了,怪不得人家要偷你家母鸡呢!”
许大茂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听傻柱这话,抬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傻柱,开口骂道:
“傻柱,你他妈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傻柱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虽然被许大茂骂了这么一句,但一点也不在乎。
后院两个跟许大茂关系不错的爷们,这会儿也跟着起哄:
“我说许队长,怪不得棒梗要偷你家母鸡,原来是你先偷了人家的鸡啊!”
“哈哈哈,许大茂,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好这口啊……”
许大茂听着这些人奚落自己,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抬头狠狠瞪着两人:
“别他妈的光说老子,你们没找吗?老子一次一毛五,你们他妈的五毛,还有脸笑老子?”
那两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身边原本看热闹的两个婆娘顿时开始发飙。
两个女人,一人手上提溜着一只耳朵开始大骂起来:
“好啊,我说呢,怎么这几个月的工资总是少个一两块地,原来是偷摸着找鸡去了?”
另外一个更彪悍,一手揪着自己爷们耳朵,另一只手大耳光伺候着:
“怎么着,老娘伺候不了你了?老娘不跟你要钱就不值钱了是吧?”
两个男人赶紧求爷爷告奶奶的认错,要不是当着满院子人的面,估计膝盖这会儿都软得立不住。
两个女人也意识到这会儿院子里人多呢,不想被人看热闹,干脆揪着自家老爷们的耳朵回家教训去了。
许大茂见那两个男人的遭遇,心底正得意着呢,突然感觉到一股死亡视线。
扭头一看,自己媳妇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眼眶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哎呦我草,媳妇你别生气,我……”
许大茂被吓得手足无措,赶紧低声下气地哄媳妇。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大夫可是说了,媳妇这怀着孕呢,最好不要受刺激。
娄晓娥毕竟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心里头再怎么难过,也知道不能当着满院人的面子让男人下不来台。
这会儿见自己男人伏小做低的这模样,也没说话,只是抬头擦了擦眼泪,抱着女儿转身往后院去了。
许大茂呆愣了片刻,正想要追过去,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会儿还在开全院大会了,只能一脸担忧地朝后院看了一眼媳妇的背影,继续在长条凳上坐下来。
不过,刚一坐下他就又看到了棒梗,这会儿倒也不生气了,冷笑一声看着这小兔崽子:
“棒梗,你要说我欺负你妈我认,不过爷们我给钱了,你妈她自己愿意。”
“再有了,这周围胡同巷子里,乃至轧钢厂的几个车间,欺负你妈的男人多的是,一次五毛钱,你妈自己愿意。”
“你要真有本事,把这胡同巷子乃至几个车间的男人家的鸡全都偷了,把他们家小孩全都卖了!”
棒梗虽然年纪小,但听许大茂这么说,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恨许大茂,就是因为那些同学经常当着他的面骂他妈是破鞋。
他的小脸惨白,浑身发抖,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