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本就是军伍,一切自当以令为先!”楚战再次抱拳,哪怕他早已听闻过眼前这位九公子的风流事迹。可令,就是令,容不得任何违逆。
“楚战,三十有二,号称单臂可举千斤鼎,双臂可拉百石弓。十七岁投身军伍,先后鏖战于西南边陲一带,两次先登之功。
于二十二岁那年甘愿为卒,破格选入虎贲骑。自此随虎贲右军转战于西北,期间屡立战功,斩敌过千。三年前调至不周山外围,任虎贲近卫军先拓营主将”
墨书淡淡说着,好似在说一件十分不起眼的小事。
“是!”楚战沉声而喝,没有半点骄傲,也没有分毫谦虚。
见状,墨书也不意外,而是笑着轻声开口“偷偷告诉你,小爷八岁那年便连着拉爆了三张百石弓”
“你,你说什么!?”楚战猛然抬头,直至这一刻他才彻底没了往日的淡定。
毫不夸张的说,如若眼前之人不是这张脸,他连想都不用想,早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八岁稚童拉爆百石硬弓,能说出此话的人不是个缺货就是得了失心疯。
“爱信不信”墨书嘴角一扬,策马便走了过去。
“你可以不信这天下间任何人,但你不能不信九哥”拓拔启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楚战,言罢,随即抖动缰绳追向前方那抹黑衫身影。
“九哥,咱们何时动身?”
瞥了眼城门处后,墨书懒散的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的同时稳稳躺在了马背上“百息后”
眼见如此,拓拔启也没有再发问,目光同样投向了城门处。
百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丽阳门外,凡是路过之人无一不侧目那驻足于原地的数千铁骑,以及边缘处的两个身影。
大月国十二殿下,墨家九公子,这两个名头怕是去了天下间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受半分憋屈。
所有人,乃至北冥国方面都很清楚,这两个祖宗说是为质,其实也不外乎一场游山玩水。
做质子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当真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奇哉怪事。
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实力二字,大月,虽为三大霸主国之列,可其内国力早已隐隐压过了同为三霸的两国。
在那数百万大月铁军的注视下,不论明里暗里,还没有谁,敢将主意打到那两个身影上。
当然,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世间之事,还没有谁能说得准。
“书哥!来晚...”
“站住!”不等那一道声音落下,楚战暴喝之际果断拔出腰间战刀,直至前方狂奔而来的身影。
与此同时,周边数百虎贲骑纷纷架起军弩,于瞬息之间便锁定了不远处那个策马而来的球形身影。
“无妨,我一朋友”墨书微微摆手,淡笑之际便看向了不远处那个连人带马都僵在原地的球形身影“滚过来!”
“昂,昂,好,好嘞!”闻声,富大海努力的咽了口唾沫,这才在那一排排凌厉眸子的注视下忐忑抖动了缰绳。
“你他娘怎么还是这副造形!”瞥了眼前者腰间挂着的六个大玉盘子后,饶是墨书也彻底无语了。
“老话说的好穷家富路嘛,咱还揣了几十万两的银票子,就是在北冥国的钱庄也能换!”富大海嘿嘿一笑,不过当他看到一侧的锦袍少年时顿时就止住了笑意
“殿,殿下好!我是....”
“不必介绍,你爹的名声都快让你败完了”拓拔启抬了抬眼皮,若不是墨书的缘故,他甚至连理都不想理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小胖子。
“殿下,九公子,马车已备好,随时都可启程!”万山策马而来,抱拳沉声喝道。
“嗯”拓拔启点头之际随之看向一旁“九哥?”
“走吧!”见状,墨书也不做犹豫,翻身便跳下了马背。
“楚战”
“末将在!”一旁,楚战面色一肃,当即抱拳。
“让将士们于后方十里紧紧跟随,不必搞这么大排场”墨书摆了摆手后,继而双手一背,悠悠哉哉的便走向了不远处的马车所在。
“万山!”
“末将在!”
“命,神策亲骑于后方十里紧紧跟随!”言罢,拓拔启连手都没顾得上摆,大步便追了上去。
“我...”原地,万山的脸色简直就跟吃了苍蝇般难看。
不过当他看到楚战已经走远后,心里这才稳当了些许。反正挨板子也有个照应,爱咋咋地吧。
丽阳门外,随着一架极为奢华且异常宽大的马车驶出,其后三千虎贲骑连同千余神策亲骑纷纷调转马头,缓步跟随。
一时间,周边诸国几乎有头有脸的势力全都将目光投向了这支队伍,也可以说是那架马车内的两个身影。
江湖门派也好,诸国暗探也罢,没有人能无视这支队伍,也没有人能不保证起一些别样的心思。
如今这个乱世,谁都想吃上口饭,真正的热乎饭。而就眼下来看,能吃上饭的机会来了,且还是吃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热乎饭。
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哪怕是攀上一分半厘的关系,那也是一条足以登天的康庄大道。
七日后,大月国广阳道境内
马车外,已经换上便服的楚战在辨别了一番舆图后,随即抱拳出声“九公子,前方数里外便有一家客栈”
“那今儿个便早些歇息”马车内,墨书随意摆了摆手,紧接着便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娘的,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书哥,听说那北冥国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俊,咱这趟可算是捞着了”
富大海兴奋的看着车窗外,完全没有一丝长途赶路的疲态,反而那双小眼睛里满是对北冥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