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秦宴脚底板隐隐作痛，趴在楼层中央的围栏休息。
    俯瞰底下，眼睛突然一亮。
    “左妄，下面有人在布置求婚现场！”
    很少会恰巧碰见这种场面，她兴奋地挥手，招呼他靠过来。
    五层楼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圆圈，没铺地砖，从这里往下看，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一楼的舞台布置得非常浪漫，粉色气球摆成爱心，金色彩带悬挂半空，周边商店的灯光照过去，像一片波光粼粼的美丽湖泊。
    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台阶下，而它的尽头，是一块大屏幕，正循环播放一对恋人相识相爱的相片。
    温馨又美好。
    “左妄，我们坐电梯去一楼吧，下面视野好，一会儿还可以找家餐厅吃饭。”秦宴眼眸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想去凑热闹。
    楼层太高，俯视角度不如正常视野范围舒服。
    和求婚主人公保持相同的视角高度，氛围感必定瞬间拉满。
    左妄随她走进电梯，声音淡淡的，磁性悦耳：“待会儿想吃什么？”
    秦宴一心扑在别人的求婚上，压根儿没仔细想，答得很快：“冒菜吧，那家座位多，而且没几个顾客，不用人挤人。”
    如果他们去点餐，等候的时间也会比其他店短。
    没过几秒，一楼的按钮亮起。
    秦宴兴致勃勃奔赴舞台的方向，连与身旁的少年肩擦肩都未曾发觉。
    不可避免地，她的指尖地划过少年的手背，很轻，很缓，有点像挠痒痒。
    左妄眼深如墨，腰杆顿时僵硬。
    从手背传来的酥麻似电流一般窜过全身，他不由停住脚，愣愣看着少女雀跃灵动的背影出了神。
    两位主人公已登场，求婚热闹非凡，里里外外围了几圈。
    秦宴怕人群冲散他们，赶紧回头找左妄的身形，一捕捉到人，她立即抓住他的小臂往自己这边带。
    “左妄，你离我近些，这里好多人，我要找不到你了……”
    超市近三分之一的顾客聚集到舞台边上，人越来越多，个头矮的，只觉得黑压压一片，空气都变得稀薄。
    秦宴努力往前走，想找到近距离观看的好位置。
    每打开一道缝隙，左妄都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住重新涌过来的人群，留出逼仄的小空间。
    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又炙热：“不会找不到，只要宴宴回头，我就会在你身后。”
    左妄心想，假如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也挺好。
    秦宴动作顿了下，刚想张口说什么，但台上的男生恰好向女朋友求婚成功，大家祝贺的掌声热烈，淹没其他细微的回应……
    准备这样一个浪漫场地要四五个小时，而女生做出答应嫁给男友的重大决定只花了几分钟。
    旁观者虽不曾见证两人的过往点滴，却能感觉出他们之间感情深厚。
    秦宴与其他观众一齐鼓掌，为二人送上真诚祝福。
    热闹散尽，她和左妄面对面坐在冒菜店吃晚饭。
    起初，秦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渐渐的，她觉得菜越来越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