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茗励三人如同见到了魔鬼,高茗励本人刚刚的颐指气扬顿时消失无踪。
“二百两黄金,你来了?”君乐赢热络地打招呼。
这名字听得高茗励三人一阵牙疼,高茗励艰难地说:“大侠,都说是误会了。”
“误会?对方说你花花公子,欺骗良家女子的感情,难道说错了?”
“这……男人不都这样吗?”
“不不不,我就不这样。”君乐赢暂时认定自己是男人。
“大侠高风亮节,可是,大部分男人都是像我这样的。”高茗励眼看拖不了全部男人下水,改为拖大部分男人下水了。
“非也非也。”君乐赢摇晃食指,“我后来了解过了,你们三人中的高茗毅小公子,就不这样。虽然你这个当堂哥的想带坏小孩子,但他到了青楼,从来都只是喝酒,不碰女子。同为高家人,怎么人家就可以洁身自好呢?”
高茗励不以为然:“他只是还没尝过女子的好,等他尝到了甜头,就和我一样了。”
高茗毅偷偷白了自己堂哥一眼,望向君乐赢的时候竟然带着委屈:“既然你知道我无辜,怎么还打我?”
“第一,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打你的时候并不知道。第二,你堂哥说了,高公子不只有他一个,我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不止一个,又不确定哪一个,就都打了,反正总有一个是对的。”
高茗励感受到高茗勋和高茗毅埋怨的眼神,硬着头皮反驳:“我的意思是,和我,我们无关,你该去别的地方找。”
“是吗?”君乐赢的声音陡然变冷,高茗励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是,是啊。”高茗励哆哆嗦嗦。
“可你不就是渠箪小姐未成亲的丈夫吗?”
“……”
“如此说来,你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吗?你看你,不承认,还把两个堂弟也拖下水,真是的。”
高茗勋和高茗毅的眼神,从埋怨到了怨恨。
高茗励愤怒地回瞪,两个堂弟低下了头。
君乐赢还想继续羞辱和挑拨离间,然而渠箪泫然欲泣的小模样令君乐赢心疼,她决定赶人。
“你们再不走,是打算等我把所有牙齿一个个敲落吗?”
高茗励三人打了个寒颤,带着打手们走了。
乌泱泱的人一走,客栈看热闹的宾客也跟着散了。君乐赢让张颢友回房,自己则留在了渠箪厢房。
渠箪已经知道君乐赢是女子身份,毫无顾忌地扑到她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君乐赢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泪水,隔着衣裳,流进了她的心,沉甸甸的,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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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京城,衙门。
公堂上坐着一个官,一脸吃屎的模样;公堂两侧也坐着官,一个眉宇奸邪,一个……梁公子?
三个官员,君乐赢认出了其中一个,那就是经风清奕介绍,在伯仲国失自楼见过的梁公子。
眉宇奸邪的官员,感觉很熟悉,但君乐赢很肯定,那张脸她没有见过。
最后,公堂之上,吃屎表情的官员,她也不认识。
堂下,除了自己,就是那三个还没好的猪头。
对方报官,还是有点出乎君乐赢意料的,毕竟男子好面子,一般都低调处理。
衙门的门大开,门外是好事的百姓。
君乐赢眼神扫了一遍衙门外和公堂,同时感受到身上好多道视线。
“尚书大人,请为小民做主。此人无缘无故,重伤我和两位弟弟,请大人明鉴,将此人重罚。”高茗励好像有人撑腰一般神气。
尚书大人?难道是刑部尚书?小小案子三个官,其中一个还是刑部尚书……这么看来,对方得意是有道理的,怕是背后有大靠山。
公堂的三个官,都望向君乐赢。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在下奉顺天。”
“奉顺天,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君乐赢冷笑一声,不作回应。
刑部尚书就要发作,眉宇奸邪的男子暗暗摇头,刑部尚书把气憋了回去。
“奉顺天,本官且问你,你是不是打了高茗励三人?”
“没错,就是我干的。”君乐赢爽快承认,特殊情况下的屈打成招都省了。
衙门外的百姓整齐的“哇”一声,高茗励忿然作色:“大人你听,罪犯已认,请大人为我兄弟三人做主。”
刑部尚书没有理会高茗励,原本对君乐赢不满的心情,变得兴致勃勃。这个人如此胆大,敢得罪高家的人。又如此不怕死,公堂之上直接认罪。呵,呵呵,真是有趣。
眉宇奸邪的男子,笑容更深了。
“奉顺天,交待你的犯罪过程。”
“在下结识一位侠士,侠士见高茗励欺骗未过门妻子,不忍好女错嫁,于是承诺给在下二百两黄金,让在下把高茗励所有牙齿打掉,这样他就无法再骗好女子。在下穷困潦倒,又感念侠士正直,怜惜世间好女子,便答应了下来。”
高茗励勃然变色:“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欺骗未过门妻子了?”
虽然这货叫得很响,但道理不是叫出来的,所谓“有理不在声高”。高茗励臭名在外,明显所有人更倾向于相信君乐赢,这让他更生气了,报个官还把自己的面子都丢尽了。
“穷困潦倒?”刑部尚书脸色古怪——这小子穿着华贵,明显不缺钱,还穷困潦倒?这不是扯吗?
“二百两黄金?”梁公子没有认出君乐赢,他只是被这个理由笑到了。
君乐赢跟着笑:“这位大人也觉得好笑吧?在下也觉得好笑。一个淫荡公子哥的牙,竟然值二百两黄金,怕不是镶金的牙,哈哈哈。”
衙门外的百姓也笑了,直笑得高茗励想把君乐赢撕了。当然,他只敢想想,还是惜命的。
“奉顺天……”梁公子沉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刑部尚书陷入思考,而后眼睛都瞪大了,“对了,就是那个欠了五十两黄金不还,被拉入黑名单的人。”
“哎呀呀。”君乐赢表情作怪,“各位官爷想起来了,就是在下。”
“你怎么欠钱?”眉宇奸邪的男子终于说话。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君乐赢演技高超,现编剧本不说,还辅以眼泪,这是渠箪教过她的哭戏。君乐赢一直对戏曲演员可以秒哭很佩服,和渠箪深入讨论过。这不,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