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转,刚刚铩羽而归的三人,此刻又齐聚在了南宫府的大堂之上。
镇为民此刻暴跳如雷,近乎咆哮着朝二人吼道:“我说不用去,不用去,你们他妈的不信,偏要去,偏要去,这下好了,被人家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还屁都没有捞着,真是他妈的丢脸丢到家了。”
二人被镇为民一顿抢白,好不尴尬。
那南宫瑾干咳了几声之后,轻声道:“知府大人,我们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好歹人家确认之后,会传消息与我们的。”
镇为民听罢,出言讥讽道:“哼,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更来气,这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人家早就和那钱庄的掌柜的串通好了,把我们当猴耍,我们还要假装不知道,附和人家,你说,你说,我啥时候丢过这种人,真是脸都没有了。”
南宫瑾听着,也是老脸一红,事实确实如镇为民所言,只是碍于有事相求,没有当面揭穿罢了。
张枫眠此刻好言相劝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我们更不能轻言放弃,既然他说之后会给我们消息,我们就要时刻盯着,不然今天这顿屈辱,岂不是白受了嘛。”
镇为民没好气的道:“要盯你们自己盯着,我可没这份闲情接着陪他耍了,既然此路不通,我只好另寻他路了。”
说罢气冲冲的就准备离去。
南宫瑾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苦口婆心道:“我的知府大人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不要再添乱了,大家抓紧商量个对策出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镇为民听罢,冷哼道:“还商量什么呀,人家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了,你们还想着等他们的消息,有用吗?照我说一开始就应该派人去把这批珠宝运出去,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躺在家里数钱了。”
南宫瑾顿了顿,开口道:“只是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先不要说找到的人可不可靠,就是从这金陵城内运到其他地方,比如说是临安府,这一路上山高林密,盗匪横行,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镇为民听罢,大笑了起来,随即道:“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这一路上的小毛贼,谁不知道我的赫赫威名,只要押运的人说出我的名讳,保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毕竟当初我还在道上驰骋的时候,他们还穿着开裆裤吃奶呐,你这担心未免太多余了吧。”
南宫瑾听着镇为民在那自吹自擂,也不好多说什么,待到镇为民结束后,上前恭维道:“知府大人您的威名,那自然是如雷贯耳,怕只怕一些初出茅庐的小辈不知深浅,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就不好收拾了呀。”
镇为民听罢,勃然大怒道:“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相信我呗,算了,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我拿我那一百万两单干,你就等着吃后悔药吧。”
南宫瑾见状,急忙开口劝阻道:“我又没有说我不干,你着的什么急,发的什么火呀,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了谁,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呀。”
镇为民这才稍稍收起怒火,开口道:“你明白就好。”
南宫瑾顿了顿,接着道:“这样吧,我那一百五十万两的珠宝,一分为二,一份按照之前的计划,留着看能否作价卖于那姬公子,一份按照知府大人您的计划,运到外地去,您看这样行不行。”
镇为民听罢,虽然心里依旧忿忿不平,可是南宫瑾毕竟已拿出了价值七十五万白银的珠宝支持他,他也就不好再发作,嘴上虽然依旧嘟囔着说个不停,终究是没有再愤怒而去。
二人又商量了一番运送珠宝的具体细节之后,镇为民就急匆匆的回府准备去了。
待到镇为民离去之后,久未说话的张枫眠突然开口道:“岳父大人真的放心,将这价值七十五万两白银的珠宝交于知府大人吗?”
南宫瑾回头看了一眼张枫眠,随即道:“我与这镇为民相交二十余年,他什么秉性,我清楚的很呐,今日我将这一半珠宝交于他手,原因至少有二,你猜猜看都是因为什么。”
张枫眠听罢,连连摇头道:“岳父大人您神机妙算,我断然是想不出来的。”
南宫瑾看着张枫眠,随即笑道:“你也不必过谦,猜猜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关系。”
张枫眠顿了顿,随后开口道:“既然岳父大人您都这样说了,那小婿就胡乱的猜上一猜,如果猜的不准,还望您不要见怪。”
南宫瑾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枫眠清了清喉咙,随即道:“这原因之一嘛,想来就是真的想要把这批珠宝运出去,然后卖个好价钱,这样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
南宫瑾一边听着,一边捋着胡须轻轻点头。
张枫眠见状,接着道:“这原因之二嘛,想来是为了打消知府大人的疑虑,让他放心,毕竟这运送珠宝的计划,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如若只有知府大人那价值一百万两白银的珠宝上路,倘若路上发生了意外,那么矛头就直指我们,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宫瑾听罢,面带赞许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呐。”
张枫眠听罢,面色微红道:“小婿就是胡乱的猜了一猜,刚好歪打正着,岳父大人你谬赞了。”
南宫瑾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这么做,还有一层原因,你再说说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枫眠听罢,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最后一层,其实南宫瑾刚开始答应将一半珠宝交于镇为民之际,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才是南宫瑾答应将一半珠宝交于镇为民的真正用意,只是这个用意实在过于歹毒,他也不好明言。”
于是只好装起了糊涂,连连摇头道:“还请岳父大人明示,小婿是说什么也猜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