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祏懒得废话,一挥手,桌面上出现了三个玉瓶,然后对她抬了抬下巴,嘿笑着道:
“打开看看?”
滕沁梦疑惑好奇的伸出玉手,将第一瓶拿在手里打开瓶塞,顿时一股清淡奇异,嗅着让人浑身舒泰的香味儿飘出。
“这是……”
滕沁梦自然淡雅的表情消失,身躯绷了起来,语气凝重迟疑的问道。
目光落在瓶内乳白色的液体上,分寸不离。
“千年灵乳!”
静!
几息之后,滕沁梦抬起头,目光掠过王达逄,直视杨天祏,语气迟疑,略有忐忑的问:
“你刚才说啥?”
杨天祏耸耸肩,再次无比随意的道:“千年灵乳!”
“这……”滕沁梦小手一抖,之后瞬间紧握。
“以后修炼就用这个吧!省去好多打磨境界的时间,并且内力会更雄厚,等你觉得差不多可以突破了,就找他要…吃的!”杨天祏抬下巴示意了王达逄。
“吃的?”
“他说的是万年灵膏!给…就这个!”王达逄直接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她。
接过玉瓶,滕沁梦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美目呆呆的与其对视,好一会儿之后又转到杨天祏身上,抿了抿小嘴,声音尖细的道:
“真的给我?”
杨天祏:“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
滕沁梦深吸一口气,盖上瓶塞,双手各握住一玉瓶,脸色复杂的道:
“天道门薛老天师接引天机,得到古战场异宝出世的结论,莫不是就指此物?原来被你所得!”
杨天祏挑眉嘿笑:“要不要告诉滕家?”
滕沁梦缓缓的斜了他一眼,又深吸一口气:
“老天师曾言,仙道复显,宝物天择,安民平乱,盛世永昌!”
杨天祏感叹:“还真有这等奇人?道家真的…不简单!”
“能不能…多给我点?”
滕沁梦有点不好意思的莺莺细语,脸色有些羞红,让略显古铜色的皮肤更显光彩照人。
不过杨天祏无心欣赏,眉头微皱,这丫头应该不是贪得无厌之辈啊!难道自己真的判断有误?
遂试探道:“宝物虽好,多而无益!”
滕沁梦:“我想给姐姐留点!”
杨天祏愕然,原来是给滕沁滢,姐妹情深啊!竟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人,好事!重情之人好啊!他喜欢!
于是果断再一挥手,桌子上多了三个玉瓶。
“谢谢!”
见滕沁梦之前都没有感激,此时却一脸感激之色,杨天祏心情大好,爽快的豪言:
“不够就去找王达逄拿,管够!好了!之前你被曹玉龙震动了心脉,去休息一会儿吧!此行遥远,还要些时日,大家就别浪费时间了,抓紧修炼!”
滕沁梦再次谢过,三人散去。
回到房间,杨天祏开始静心感悟,准备突破武师。
对于王达逄的突破,虽然谈不上羡慕,更不算急迫,但还是略有触动,毕竟武道境界的高低才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时间如江水奔流,三日一晃而过。
午夜时分,船舱中内气震荡,一股让人压抑的气势扩散,半个时辰之后,又复平静。
三日后巳时一刻,船舱中再次内气波动,而且范围和气势比之前大了不知多少,搅得整船人不得不来到甲板上,透气!
王达逄:“她这是要突破宗师境?”
杨天祏颔首,笑意盎然。
能这么快选择突破,说明千年灵乳对其帮助很大,而且能选择在这里突破,说明心境同样有所升华。
多数武者突破境界,尤其是大境界,都会选择一个隐秘、僻静、安全之所。
然而,真正心境高深之人,只要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便可。
两个时辰已过,船队进入一片湖泽,丹阳湖,这算是到了扬洲地界,过了扬洲就入海了。
丹阳湖很大,很广,湖中群山林立,植被茂密,物产丰富!
船舱内的内气波动越来越大,荡人心魄的气势愈发强盛,隐隐有一股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爆发力在酝酿。
杨天祏等人立于船头观望,真没想到宗师级的突破能有这么大动静,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破而将整条船给搞废了。
这时,有士兵呼喝:“快看!那边有好多船!”
顺着其指向看去,船舷左侧十几艘小船只于湖面升起的小山包后方绕出,贴着芦苇荡缓缓停下,远远的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快看!那边也有!”又有人指着右前方大叫。
此时杨天祏等人的船队已经停泊,为了不影响滕沁梦突破。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船只于周边窥视,看起来像是被这边的冲天气势给吸引过来的,能不惧这慑人的气势,说明对方最少有宗师境高手。
王达逄观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些船只看起来不对劲!”
旁边一名骑兵都尉突然有些凝重的惊呼:“不好!是湖匪!”
杨天祏转头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问:“刘都骑,你是怎么判断的?”
这么远的距离,人都看不清,船上又没有特殊的标识,可不像电影里的海盗船,都是用骷髅头什么的旗帜来彰显身份,震慑敌人。
这名骑兵都尉叫刘绍升,曾经是青山郡一名镖头,后被袁家收入骑兵营,护镖那些年走南闯北,自然对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了解,匪也不例外。
刘绍升:“大人看他们的船只,大小不一,新旧融合,样式繁杂,并且没有升帆,证明不是远航,不可能是商旅,又这么多人聚集湖中一处,窥视他人,只能是湖匪。”
王达逄对一名士兵吩咐道:“去叫吴家人来看看!匪连官军都不怕?”
刘绍升:“什么官军不官军的,能成为匪者,多数是与官军对立,甚至有仇怨的家伙,只怕这是乱军为匪啊,对方很可能有高手!”
杨天祏观察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靠近的意图,怕夜长梦多,决定探探虚实。
“让后船分向去探查一下。”
刘都尉发出令旗,后船分出四艘分别迎着两队船只而去,还没等靠近,那两队船只纷纷调头后撤,渐渐消失在芦苇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