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沉思中的王达逄开口了:
“我想这个很容易就能做到,还会很精准。”
滕沁梦脸色有点不爽了,好似就她是笨蛋,遂音色有点凶厉,不服气的样子道:
“那你说怎么能做到?”
王达逄淡淡的看她一眼:“将秘籍的消息和持有秘籍之人的实力透露给特定的人。
如果是你,当知道对方实力凭借自己的势力就可以搞定,那你会怎么做?”
滕沁梦:“这……”
王达逄:“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会找比自己厉害很多的人合作,那样他偷鸡不成,反而会蚀把米。
所以针对敌方实力,自然要找能轻松搞定、又不会危害自身的势力合作。
之后再分享利益…稳妥,这种事小孩子都懂!”
原来如此,起因竟是大哥所为,竟然能简简单单的就将所有有心之人利用了,这些人的脑子……
滕沁梦无言,压力山大。
滕沁梦思考了好一会儿,似乎仍旧疑惑重重,又问道:
“他可以算好时间,还可以算到我们要走的路,真的那么厉害?可他又为什么要选择我们?”
杨天祏又长叹一声:“哎……!这个世界永远都不缺真正聪明的人。
一个宗门的至高之道肯定要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除了五行道人,也就薛老天师了,他是奔着老天师去的。
听说薛老天师和东王府走的很近,入世太深和超凡脱俗是一个道理的。
而且还是两个极端,所以五行看不上,不代表薛老相不中。
然,想让人关注就只有一个方法,能力和名气。
天资他有,加上古战场得到上古秘籍,正是应了老天师的推算,他缺少的只有名气。
总不能将秘籍的消息广为扩散吧?那样名气有了,死的会很快!
所以他需要一个有名气、对他威胁还不大的人帮助,正好让我赶上了!”
滕沁梦似乎终于明白了此种原由,弯弯绕太多,让其小脑袋瓜子嗡嗡的。
人家解释了才勉强搞明白,可人家是怎么靠自己想明白这一切的?嫉妒!
滕沁梦可是比杨天祏高一个大境界的,同龄人的优越感必然是有的。
可是结果不如人意,这么长时间,自己就是人家的打手。
人家在想什么,干什么,她都弄不明白,自然心中不爽。
为了维护小小的自尊,滕沁梦讥讽的道:“好似你名气多大似的!”
杨天祏嘿嘿一笑反问道:“不大么?”
滕沁梦很郁闷,咬牙切齿的道:“全是歪名!”
“大就行了!你管它歪不歪?”
杨天祏不以为然的说完,转身而去,开饭了!
之后的几日大家过得很悠闲,但是知道了一群傻帽很可能去海边找麻烦了,还是有点担心船队。
不过,那是吴家的商船,林城军不在船上,估计也不会有太大麻烦,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大才子!吃饭了,看夕阳顶饱么?”
“这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咋没胖死你呢?”
“我乐意!”
“大胖儿不喜欢胖妞!”
诸葛云汐有一点点不自然,眼角余光偷瞄了一下王达逄,然后怒怼杨天祏。
“小心噎死你!”
“噎死也比饿死好,那些难民得多羡慕?”
王达逄适时插言让气氛变得沉闷了许多。
自打进入衮洲,这两天见到不知多少波难民了,三三俩俩的更多。
先开始林城军还帮上一把,后来干脆‘漠视’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据难民所说,都是从宁洲过来的,一两千里路啊!
秋收时段,龙河突然涨水、决堤。
之后洪水泛滥,将宁洲东部和南部变成了一片汪洋泽国。
一年的辛苦劳作化为乌有,而且凛冬将至,大量灾民不得不南下求生。
衮洲还算富庶,但也架不住大半洲的难民啃食,官府开始驱赶难民继续南下。
扬洲是最富庶的地方,难民们到了那里就能活下去,也只能继续艰难的前行。
还好,衮洲官方发放了些许粮食,如果不倒霉,不生病,还是能坚持南下到扬洲的。
杨天祏皱起眉头感叹:
“宁洲地界还是不错的,多为平原丘陵,是适合农耕的好地方,原本还算是富庶之地的。
可惜东、北两域争抢不断,各不相让,导致那里混乱不堪,连治水都没人关注了,苦了一方百姓啊!”
滕沁梦:“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难民都不愿意去更近的中洲?那么大个中洲再多养两倍难民也不成问题。”
王达逄摇摇头,语气冷淡的道:
“中洲是最大的洲不错,也是相对富庶的地方,可是,那里贵族门阀林立,还都是老字号。
曾经皇权一统之时还行,只要上面发话,那些贵族门阀多少还是要出点力的。
如今没了管制,未来的天下谁主沉浮还不一定。
没人会慷慨解囊、消减自身的,都在观望。”
杨天祏赞同道:“中洲表面上最安定,私底下暗涛汹涌,实际上是最乱的地方。
而被四大家族统治的这些洲,相对来说才是最稳定的。
谁也不想自己的地盘出乱子,你看衮洲官方的作为就知道了。
如若是去中洲,官方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们想管也无能为力,皇权已经是个摆设了。”
滕沁梦无奈长叹一声:“唉!”
杨天祏看出其心中所想,安慰道:
“这和你没关系,也怪不得滕家,更不怨四大家族,谁都会考虑自身利益为先。
要怪就怪朱家,占着茅坑不拉屎,内部腐败,导致皇权不稳,他们得承担大部分责任。”
滕沁梦圣母心泛滥,哀伤的语气怜悯道:
“能不能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杨天祏:“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这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
滕沁梦不爱听了,责问道:
“你这人…心又坏又狠又黑!都是善良的平民百姓,到你嘴里成了可恨之人?”
杨天祏一声冷哼,猛灌了一口酒。
“如果他们能齐心协力,不管是投靠姚家,还是宋家,都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怪就怪他们无知。
你想过的好,就首先要有相等的付出,有等价的贡献。
而他们在做什么?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只知道眯着眼睛过自己的小日子。
当受了天灾,才想要人家帮他?凭什么?”
王达逄咂吧一下嘴:“人家没有你的境界高,行吧?你肯定有办法帮他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