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城军整队准备出发,杨天祏来到鬼斧耿狂人身边,他还是一身小兵装扮。
“耿前辈,真的太感谢您啦!这次耽误了您不少时日,此去岭南城一百余里而已,不会再有危险了。
如果我估算的不差的话,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高手针对我了,就不再麻烦您了。
只是……小子拿不出什么能入您眼的谢礼,见您挺喜欢喝罗峰的酒,我就自作主张给您准备了一些,了表心意。
以后若是还需要,捎个信儿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多远,一定给您送到。”
说罢,杨天祏恭敬地将一枚戒指呈到鬼斧面前。
鬼斧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杨天祏的眼睛,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阵呵呵轻笑:
“我不喜欢你这个家伙,但……那个小子倒是深得我心,就像这酒一般,纯粹而浓烈!既然你执意相送,那就看在他的份上,我勉强收下吧。”
杨天祏连忙点头哈腰,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前辈喜欢就好!以后让罗峰专程给您送酒!”
“呵呵呵....”
鬼斧非常干脆利落地接过戒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连串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罗峰见状,快步上前,与杨天祏并肩而立,一同望着鬼斧缓缓踱步远去,几息间便消失在山林间。
直到此时,罗峰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再这么跟着我,我就要尿了!”
杨天祏转头看来,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随后轻笑一声说道:
“耿前辈是个随性洒脱之人,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令人有些亦正亦邪的感觉,不过……你这种半夜都不怕鬼敲门的人,居然会怕他?”
罗峰听后,脸微微一红,有些腼腆的回道:
“要说怕吧…也谈不上,这么多天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今日见识了他那华丽……却阴气森森的一斧,就不一样了。
每次当他靠近我时,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画面,然后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杨天祏没有立时回应他,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摇摇头道:
“我倒是没有那种感觉,或许是你接受不了他那种邪至极限的境界,才会如此吧!”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娇斥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原来是诸葛云熙,她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但又显得有些难为情。
七百多女兵正在整队,可是好久之后,依旧乱得一塌糊涂。
原因很简单,不断有人跑到旁边呕吐不止,剩下的大多数也是面色惨白,身体松垮,有气无力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看到这一幕,杨天祏无奈地摇了摇头,并苦笑着叹息起来。
然而,罗峰对此并没有在意,反而向杨天祏解释道:
\"其实这样已经算很好啦!听几个袁家老兵说,攻关和守关的时候,她们都表现得挺勇猛的,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估。
毕竟这是她们首次经历战场的血腥与残酷、第一次亲手杀敌,能在如此情境下保持现有的状态已然相当不易,不比那些初上战场的男兵逊色太多。”
杨天祏回应道:“嗯,这些倒也算是正常现象。只不过......你难道没注意到她们身上穿的战甲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实在是……太花了!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身处战场,反倒更像是戏场。”
罗峰听闻此言,也不禁被逗笑了:“哈哈,我听说这些女人为了凑齐这些战甲,从林城一直搜到岭南,沿途几乎将所有的县镇都翻了个遍。
也不管战甲合不合用,防御力强不强,只管好看就行,卓识闹出了不少笑话。”
杨天祏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一直以来都没时间给她们打造合适的战甲,这次……本也没想用她们,是诸葛云熙非要来。
我想这次也没有太大危险,就当锻炼一下军队也挺好,没想……呵呵,看来得抓紧时间给她们打造专用武器和战甲了。”
临近午时,令陈坡留下守关,杨天祏率领军队赶往岭南城,一路无话。
是夜,梁洲校尉府。
滕元豪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大殿外的回廊下,举头凝望着南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整个人的情绪都显得十分低落,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滕古义和皂袍老者从外面走来,滕古义开口问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滕元豪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皂袍老者见状,轻轻皱起眉头:“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滕古义满脸疑惑地嘟囔着:“真是活见鬼了!哪怕是陈将军全军覆没,至少也该有个消息传回来吧!更何况还有邵兄……
当世圣者能胜过他的,最多不过五十之数,而且若是他一心退避,能留下他的应该没几人!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甚至我都开始怀疑那几百名会飞的神秘人乃是真正的圣者了,也只有数位圣者围攻才能留下他。”
这时,滕元豪终于从呆滞状态缓解过来,不确定的问道:“会不会是年逸尘出手了!”
滕古义摇了摇头,确定的回道:“不会!他应该没有那本事留下邵兄。”
“唉!不用猜了!一定是王城那边有动作了。”皂袍老者突然叹口气,有些感慨的道。
滕古义:“你是说朱家?”
皂袍老者点了点头:“你们别忘了,数月之前,杨天祏曾经去过王城,进过王宫。”
滕元豪皱眉,不赞同的冷笑道:“就凭他如今的势力?我觉得不太可能,朱家不会轻易出手打破平衡。”
皂袍老者:“除了朱家,还有谁会、谁能派出如此高手?只是……我也是想不明白,朱家怎么会这么帮他,这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过后,滕古义长长吐出一口气:
“唉!罢了,暂时就由得他了,毕竟岭南之地,十万大山,即便他再能折腾,也就养个三两万兵马顶了天,构不成太大威胁。”
滕元豪同样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林城军啊!”
皂袍老者眼神闪烁着,呵呵一笑:
“由得他也行,待我们拿下云洲,他就没得选择了,在将来四家争霸的时候,应该能为我滕家一战。”
滕古义点头赞同,而滕元豪却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