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欢喜的接过荷包,轻轻捏了捏,里面有六个小块,应该是六个银锭子吧。
随后就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荷包里,激动地说:“多谢莫管家,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没想到莫管家观察得那么仔细,竟然想到了她喜欢花草,还送了她一包花籽。
“小姑娘,相识就是缘分,这一回生二回熟,咱们现在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一点小东西何足挂齿,而且小姑娘也给我们莫府带来了好东西呀!”莫管家不在意的摆摆手,他送东西并不是为了看别人的感恩戴德。
见莫管家这么说,木槿也不推辞,郑重地收下那一包鼓鼓囊囊的花籽,心里想着大不了以后给莫管家再带来几道菜。
虽然说她的厨艺不行,自己做不出那种高大上的菜,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点外卖,下馆子,米其林都不知吃了多少家,多少还是有一点见识的。
莫管家给了银钱说了两句话又匆匆的走了,走的时候交代顺子亲自把木槿兄妹送出府。
“顺子小哥,下次再见。”木槿笑眯眯的朝顺子招手。
一路上她和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木槿旁敲侧击的问了莫府的来历。
原来莫府的老太爷竟然是当朝太师,更是官至宰相,现在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回了她们镇上。
莫府老太爷虽然辞官退休了,但是莫老太爷的儿子们还在朝为官,莫家长子是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也就是国家的钱袋子,莫家二子是一州长官,莫家三子倒是走仕途,可人家也是第一书院清风书院的山长呀。
没想到,她们镇还有这样的大人物,既然已经认识了这样的靠山,她肯定要让这个靠山更牢固呀。
俗话顺宰相门前七品官,至少在镇上甚至是县里,莫管家应该还是大腿的。
顺子也笑着回道:“花大哥,花小姑娘,下次再见,你们回去慢一点,篮子里我给你们放了一些吃食。”
告别了顺子,木槿和花大郎就准备回家了,出来了这么久,娘和石头在家里应该等急了。
木槿和花大郎刚刚离开,在正门处准备进府的林之柏环顾四周正好看见顺子送木槿兄妹的一幕。
竟然又看见了她,她和莫府有什么关系?居然从角门出来了。
“柏哥,你怎么又愣神了,快进去呀,你说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总是愣神,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说着,莫思凡就要伸手去摸林之柏的额头。
看着莫思凡的手,林之柏头一偏躲开了,摆摆手说:“没事,只是看到一个人,觉得有几分熟悉。”
说着,他就被莫思凡拉着跨进大门,林之柏只好收起思绪,准备去见外祖父外祖母。
花龙沟
木槿和花大郎兄妹二人紧赶慢赶,终于花了一个时辰到家了。
家里张氏和小石头已经吃了午饭,木槿和花大郎在路上也把买的两个馒头吃了,倒是不饿。
从莫府带回来的篮子就放在炕桌上,小石头就好奇地翻来翻去,看到里面放着的两包糕点,笑得眼不见眼。
“阿姐,你看,香喷喷的糕点。”石头拿起一块微黄的糕点舔着小嘴巴说道。
看他那都快要流口水的样子,木槿心疼地说:“这是一位老爷爷送给石头的,石头快吃吧。”
石头听了是送给他的,笑眯眯的吃了起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别提多可爱了。
不仅如此,小石头自己吃着香甜,连忙就抓了一块塞在张氏的嘴里,喜得张氏一把搂住小石头心肝肉的叫着。
吃完了糕点,小石头又寻宝似的翻篮子,他吃力的拿着一个油纸包,张氏见还挺重,就拿过去打开看,原来是一只杀好了的小公鸡。
“木槿,木槿,你快来看,是一只鸡,这鸡可真肥呀。”张氏惊喜地叫道。
这不是人家主家送的东西吗?竟然又有糕点,还有这么大一只鸡,可真是舍得呀。
看着这么肥的一只鸡,木槿一愣,怪不得篮子那么重,顺子小哥说篮子里有吃食,她还以为就是莫管家说的糕点。
张氏掂量了一下,点点头说:“怕是有四五斤了,这个主家可真大方,买东西还送礼,谢谢富贵人家可真难懂呀。”
幸好自家没钱,要是自家富贵,那光是送人就得把家送垮吧,张氏心有余悸地想到。
花大郎一进屋听到张氏的话,可算是找到了共同语言,一发不可收拾的说起他见闻。
木槿把大公鸡收拾好,见篮子里还有几个油纸包,一一拆开看,发现都是些肉食,有猪肉,鸭子,猪蹄膀,竟然还有一大块羊肉,约摸有三四斤。
可把木槿给喜得,当时脑海里就浮现了好几个羊肉的做法,羊肉汤、粉蒸腌肉,红烧羊肉,清炖羊肉,还有羊肉馅饺子。
可惜自己不会做,这有这么好的食材,真的是当初怎么就不去报一个厨艺班学学呢,看来为了自己吃的好,要努力挣钱呀,到时候买上几个厨娘,想吃啥就让她们做啥。
看来这么好一块羊肉,终是逃不了清炖或者红烧的命运呀。
“木槿,这么多东西不会有问题吧,这么多东西,咱们家可怎么还哟。”张氏愁的很,收礼就得回礼,这么多吃食,怕是得好几钱银子。
被张氏这么一说,木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娘,我是这么想的,莫家的主子不是喜欢咱们家的吃食吗?这段时间我再琢磨琢磨新吃食,到时候拿去送给莫管家做回礼,您看可行。”
“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我就说咱们家就你最聪明,娘头发都想掉了也想出不出这样的好主意呀。”张氏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连连叫好。
看看花大郎还愣愣的整理着背篓里的东西,小儿子在炕上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肉和糕点,在看看大女儿那看着就聪明的模样,看来全家的聪明劲儿都长到小女儿身上去了。
被张氏一夸,木槿挺直身子笑嘻嘻地说:“主要是回礼要投其所好,莫家是富贵人家,不仅如此,娘,我给你说,莫老爷还是丞相呢,只不过现在辞官了。”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被夸赞了一番,木槿浑身都得劲儿。
一听莫府还有当官的,把张氏唬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闺女儿呀,那啥相是干啥的?”
张氏见到地最大的官就是里长,知道的最大的官就是县太老爷。
木槿拍拍脑袋,她真是糊涂了,她娘知道啥丞相。
“娘,丞相就是最大的官,所有的读书人都想当的官。”木槿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说一个张氏最能听懂的。
其实,木槿也不知道丞相是干啥的,不过并她还是知道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
张氏睁大眼睛,没想到她们镇还有当官的人,还是那么大的官。
“闺女儿,你说是县太老爷的官大,还是那个莫老太爷的官大呀?”张氏还是不懂,又好奇得很。
正在喝水的木槿,差点儿一口水喷了出来,这是开啥国际玩笑,县令能和丞相比吗?这不是蚂蚁和大象比吗。
“娘,丞相比县令的官大多了,县令得听丞相的。”木槿强忍住笑意解释道。
可得解释清楚了,自家娘平日里喜欢和虎子婶她们唠嗑,可别出去闹了笑话。
“哦,那是挺大的官,连县太老爷都得听他的。”张氏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张氏眼里,最大的官就是县太老爷,县太老爷都得乖乖听话,那就是天大的官呀。
想想自家和这么大的官做买卖,会不会被欺负呀,张氏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自家娘又开始唉声叹气,木槿吩咐小石头陪着娘亲,自己拿着篮子和肉抓紧时间去处理了。
这么多的肉,虽然已经是深秋初冬时节,这两天你就有点热,木槿怕这么多的肉坏了。
羊肉不容易得,今晚就把羊肉做来吃了,家里也没什么调料,清炖的怕是不容易吃得下去,还是做一个红烧的。
怕放不下去,木槿把鸡、肉和蹄髈都抹了一层盐,这样可以多放几天。
收拾好东西,木槿小心翼翼的把莫管家送的那一大包花种拿出来,还提前给小石头打了招呼,不准他乱抓。
看小石头吃着糕点,鼓着小嘴巴像个小松鼠一样,木槿戳戳他的脸说:“石头,待会儿姐姐拿出来的东西,你一定不能摸哟,这些东西都是姐姐的宝贝。”
小石头吃着糕点,嘴里塞的鼓鼓的,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阿姐的话。
木槿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发现里面装着无数个小纸包,数了数发现有二十几包,木槿惊喜万分。
二十几个小包,那就是有二十几花籽呀,等明天她的种花事业就将彻底开启了。
“啊啊啊啊”
木槿兴奋得在屋子里跳了起来,这些天,她总是担心没有花种,没有花种就没有花苗,没有花苗,她的花草盛世如何打造。
看着这二十几包花种,木槿信心倍增,她相信这二十几种花种就是她花草事业的起点。
花大郎被木槿的笑声吓了一跳,自家妹妹这笑声也太惊悚了,吓死人了。
尤其是自家妹妹又笑又跳,就像是发癫了一样,花大郎连忙去叫在房里放布鞋的张氏。
“娘,娘,你快去看看吧,妹妹不好了。”花大郎惊慌失措的喊张氏。
听到花大郎的喊声,张氏也吓到了,之前木槿都差点没了,这终于好起来了,咋又不好了呀。
张氏脸色煞白的从屋里冲出来,就看见木槿一个人对着一堆纸包傻笑,张氏心里一沉,这孩子不会是招惹上脏东西了吧。
说起来这段时间不正是村口花老七的祭日吗?会不会是那死老头缠上了木槿,自家和他无冤无仇,他咋就死了也不安生。
“闺女儿,闺女儿”张氏小声地叫了两声木槿,木槿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压根儿没听见?
完了,完了!
郑氏定了定心神,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可不能乱呀。
是不是要去找隔壁村的何婆子来看一看,或者去讨要一点符水回来给木槿喝。
“娘,你在想啥呢?想得那么入神?”做完美梦的木槿一回头就看见张氏双目无光,不知道在想啥。
想得入迷的张氏:“也没啥事,晚上娘去何婆子那里给你讨一点符水,也不好空手去,你说娘给何婆子割几两肉去行不?”
啥?搞封建迷信,还是搞给自己喝,想想就这么想吐呢。
“娘,你可不能乱来吗,那符水是能乱喝的吗?”木槿吓得连连后退,生怕张氏逼自己喝符水。
看木槿反驳得厉害,张氏皱着眉头劝道:“闺女儿,听娘的话,吴婆子厉害着呢,她的符水一喝,啥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
开玩笑,喝符水,自己是不要命了吗?符纸可是用朱砂画的,朱砂是重金属呀,重金属中毒,那就没救了。
“娘,封建迷信要不得,会害人命的,你可不能助纣为虐,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木槿拼命的解释。
作为在红旗下长大的木槿而言,封建迷信就是害群之马,要坚决抵制,自家有这种危险分子,更要杜绝。
啥是封建迷信,自己不就去讨要符水吗?咋就变成闺女儿嘴里的封建迷信了,虽然她不明白是啥意思,但是总感觉不是啥好话。
见女儿如此深恶痛绝,还说喝符水害人命,张氏半信半疑道:“不会吧,那么多人吃了吴婆子的符水,也没听说谁没命了呀。”
见张氏说不通,木槿疑惑地问:“娘,你咋突然要给我喝符水呢?”
不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咋就闹着要搞封建迷信了,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木槿目光落在花大郎的脸上,花大郎急得低下了头,木槿更加觉得这里面有瞒着自己的事情。
被木槿一问,张氏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槿身上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才说:“闺女儿,你是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就跟中了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