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没说你似他几分,而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说无妨。”
“风间琉璃,这是一个假名,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你姓源,源稚生是伱的哥哥还是弟弟?”
“源稚生是我的哥哥,”风间琉璃说,神色带有怀念的意味,下半句语气森然冷笑,“他杀了我。”
“杀了你?”夏沫迟疑,倘若源稚生杀死了风间琉璃,那么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个鬼魂儿?
“没错。我曾死过一回,又活了回来,如同伊邪那美。”
夏沫闻言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成了“芝士雪豹,妈妈生的”。
而后夏沫双眸放光,恍然大悟,她兴致勃勃的张口,却止住欲言。
风间琉璃见此,心生古怪的念头,他总觉得夏沫想歪了,眼神不对劲,在想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懂了。”夏沫答。
风间琉璃歪歪头。
“咳咳,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过你想杀了源稚生,恰如伊邪那美想要杀死伊邪那岐。”
“他们是兄妹,也是夫妻,所以说琉璃酱,你隐藏的好深啊,你其实一个女孩子,对不对?”夏沫笑吟吟的讲,一脸自信。
怪不得风间琉璃像个小男娘,把“男”字去掉,这就是人家的本体。
破案了!
夏沫认为日本分部当真是精彩,乐子人的她认为是个好地方。
夏沫觉得自己误入了一场日本大型伦理剧,剧的名字叫做《哥哥请在爱我一次》,亦或者是一部动漫:“源”之。
风间琉璃沉默了许久。
“抱歉夏桑,我是一个男孩子,让你失望了。我是哥哥的亲弟弟。”风间琉璃在“亲弟弟”二字咬的很重。
“风间琉璃确实是个假名,王将为我取得。我真正的名字,叫做稚女,源稚女。”
夏沫:⌒☆
她在企图萌混过关。
风间琉璃:……
“小的时候哥哥也这么说,说我要是个女孩就漂亮了。”风间琉璃说。
“对了,稚女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由于自己的推理闹出乌龙,夏沫与风间琉璃说话开始套近乎,笑容亲切,好似邻家青梅竹马般讲话。
姓和名,通常称呼名只有亲近的人才行,尤其是在距离感很强的日本。
风间琉璃初听夏沫喊他为稚女,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哥哥从外面回来会对他说,稚女我回来了的时期,自己也会笑着说。
哥哥,你回来啦。
但几年前的某个夜晚,哥哥亲手杀死了他,而他张开双手上前是要给哥哥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
再次醒来时,源稚女是风间琉璃,王将这么称呼他,樱井小暮与猛鬼众敬畏他为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久没有人会明媚的笑着,喊他一声稚女。
风间琉璃哑然失笑,没有冷着脸纠正夏沫,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依然是合作一事,上次我讲得不够详细,有所保留。风魔苍介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并非我指使,而是王将放出来的。”
“所以说你是想告诉我,龙王和王将并非上下一心,猛鬼众的一大一小的领袖存在分歧?”
风间琉璃点头,而后他拿起乌木嵌银的细长烟袋,往里面填入生烟丝,动作细腻温柔。
夏沫瞥了眼,抬手做出一个哒咩的手势。
“我不抽二手烟。”
风间琉璃一愣,倒是没有考虑到这种事,像他与夏沫这种级别的混血种,又怎么会惧怕区区的尼古拉丁,更不会患有癌症。
身为[皇]或者说[鬼],若是死在了癌症上,当真是贻笑大方。
“开诚布公的讲,我以白王秘密与猛鬼众的领袖位置作为报酬,委托你杀一个人。”风间琉璃在说杀人时焕发神采,眼睛像是小孩子看到了糖果一样的明亮。
“杀手行动,只需要三样东西,雇主、目标,以及报酬。”夏沫沉声说,“雇主和报酬有了,那么目标呢?”
“如果是源稚生的话,请恕我拒绝。”
“为什么,难道你对哥哥有好感?上学时他就很受女孩欢迎。”风间琉璃猜测。
夏沫呵呵一笑,反问,“为什么不是源稚生对姐春心萌动呢?我也很受欢迎好不好?”
风间琉璃闻言怔住了,而后笑笑,“是吗。”
“呦,你该不会吃醋啦?”夏沫调笑,一点也不见外的拍了拍风间琉璃纤细的肩膀,“放心吧,我和你哥哥只是同事关系。”
“见你会吃醋,恐怕要杀的人不是源稚生吧。”
风间琉璃缓缓点了点头,他说出自己真正要杀死的人。
“王将。”
“当你说要将猛鬼众领袖位置让与我时就猜到了。”夏沫并不惊讶,“你和他有仇?若是为了上位我还能理解,但你志不在此吧。”
“他是一个魔鬼,害得我与哥哥不能相见,只能成为仇人。”风间琉璃满怀恨意的说。
夏沫左右看了看,除了烟袋外没有瓜子,感到可惜。
“细说,爱听。”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那时我不是猛鬼众的龙王,哥哥也不是蛇歧八家的天照命,我们是兄弟,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养父,生活在一个贫穷但安逸祥和的小镇,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风间琉璃的语速并不快,时而语气中透着怀念,好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抚摸过去的相册,露出了柔和眷恋的笑容,又时而叹息,仿佛给他一次机会,风间琉璃会毫不犹豫的抽过去的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任何的故事应有一个尾声,源稚生与源稚女双子念念不忘的夜晚,源稚生作为执法人第一次执行任务,回到老家杀死作恶多端的鬼,却不曾想会是他的弟弟,源稚女。
当夏沫听到源稚女将杀死的女孩制成标本穿上华裳放在地下室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认真的说。
“拜托稚女,不要讲的这么详细好不好,这事你不能怪你哥,换做是我我也要把你杀死,没想到你这么变态!”
“不是这样的,”风间琉璃轻轻摇头,“杀死那些女孩的是另一个我,我当时像是做了一场梦,对于这些经历记忆很模糊,如同一具提线木偶。”
“你有精神病?那你要找医生。”夏沫说。
“能治疗我的良药是王将的血,”风间琉璃说,“我希望他死。他是我的老师,也不妨碍我想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在风间琉璃的讲述中,他和哥哥快乐的生活在小镇,直到橘政宗的到来,把哥哥带到繁华的东京,哥哥说等他站稳了跟脚,会带自己一块过去。
可源稚女迟迟等不到,那时他被王将的能剧表演吸引了,拜他为师,向他学习。
“现在想来,我那时是被他操控了。”风间琉璃说。
“犯人都是这么说,当时被魔鬼上身,自己无法控制。”夏沫撇嘴。
“我不否认那些女孩因我而死,也不否认我是鬼,哥哥是皇。”风间琉璃说。
”你们一直说鬼啊皇啊,到底什么是鬼,什么是皇?”
“血统稳定的是皇,血统不够稳定是鬼。”
夏沫却是冷笑。
“你既然是鬼,橘政宗还放你一个人在小镇待着?不想办法控制起来,亦或者把你带到东京,见到哥哥,维持情绪稳定。”
“你不觉得很怪吗?”
风间琉璃一愣。
……
今天就三更吧,缓口气,明天还一堆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