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霍家的路上。
司怀看向自家爷爷,紧张道:“爷爷,是有人过世了吗?”
司老爷子沉声道:“是霍老。”
司怀惊讶:“怎么会这么突然?”
“不知,厉老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超度霍老,你待会在旁边看着。”司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视线停在司怀衣服上,这才注意到异常,疑惑道:“你这一身是刚换的?”
车没停多久,他们就出来了。
应该来不及换一身衣服。
司怀低头看了一眼,如实道:“师姐让我换的。”
司老爷子奇怪道:“她知道?”
司怀一脸理所应当:“师姐应该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霍老死了,知道您会来接我。”
司老爷子的语气带着几分震惊:“你,你师姐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
司怀略感自豪:“爷爷,师姐她不是一般人,您淡定点。”
“你小子......那你师姐还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啊,就是让我换衣服,说我要出门。”
“那她没说要去霍家?”
“霍家跟师姐非亲非故的,她去做什么?”
司老爷子若有所思道:“说得也是。”
————
————
霍家。
司老爷子爷孙俩到时,厉、蓝、顾、韩四家的人都已经在灵堂外候着,能听到灵堂里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让来人闻声伤感。
厉老爷子想进去瞅瞅,但被厉卿尘给拦住:“爷爷,先在外面等等。”
厉老爷子又气又没办法:“……”
与几家人打了招呼后,司老爷子带着司怀先进了灵堂。
一进到灵堂,司老爷子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太对劲,就连他薄浅的道行都能看到棺材里面冒出来的黑气,而那些黑气正一缕一缕入到霍家人的身体里......
他掐指一算,神情凝重:“司怀,你师姐当真没交代你别的事吗?”
这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从未遇到过此状况。
卦象很乱,寻不到原因是什么……
司怀摇头:“真的没有爷爷,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去问问?”
司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拿不准主意:“打……你打吧。”
“好,那我出去一下。”
司怀不敢耽误,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上官念的电话。
“师姐.......”
“这么小的问题,你爷爷都搞不定吗?”
司怀一开口,电话那头的上官念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司怀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道:“师姐,会不会在您眼里是小问题,在我们眼里是大问题呢?”
上官念:“虽然这话很顺耳,但确实很弱,你跟你爷爷说,霍老先前是借了阴命才多活了些时日,他死后,尸体上自然会残留一些阴气,这会,那些阴气应该入了霍家人的身体里,事后,让霍家人近日多晒太阳,抄经文,那不足为提的阴气自然而然就会散去,前来吊唁的,让他们与死者保持三米距离,不宜逗留太久,你只需在一旁念辟邪咒即可。”
“我明白了,师姐。”
司怀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听到一个惊天大瓜,他瞳孔微张,表情失去管理,内心十分吃惊,淡定不了一点。
这……霍老竟然靠偷阴命活下来的?
只出现在书上的传说中禁术,突然现实生活中碰见,真的好玄幻!
厉卿尘四人站在一块,他们看到了司怀吃惊的样子。
韩泽问:“这小司怀在跟谁讲电话呢,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厉卿尘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念念。”
“念姐?小司怀也认识念姐?念姐人脉这么广的吗?”
韩泽三人同时眼巴巴地看向厉卿尘,等着男人给他们说道说道,但男人嘴角都不带动一下。
.......
电话那头的上官念听到司怀的回应,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司怀肯定道:“都记住了,师姐要不我给您重复一遍?”
“不必,顺便跟你爷爷说声,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让他不用管,我自会处理。”
“好。”
“时间差不多了,去跟你爷爷说吧。”
上官念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继续拿起毛笔,沾了沾朱砂,画她的符咒。
司怀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地回到灵堂里,没有察觉到外头那一排好奇的眼神。
蓝景墨摸摸下巴,猜测道:“我想,司家跟念姐的专业对口,这小司怀会不会是跟着念姐学东西啊?”
顾燕周附和:“这个可能性很大,不然,小司怀怎么会有念姐的电话,而且还在这种场合给念姐打电话,会不会司老遇到搞不定的事,让小司怀请教念姐?”
韩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这种分析非常合理,就像真的一样。”
厉卿尘有些意外地扫了三人一眼,心想,他们的脑子何时这么好使了?居然都猜对。
今早睡醒后,他看到自己手机里的电话记录时,昨晚酒后幼稚的行为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不停重现。
厉卿尘欲想拿手机的动作突然又放了回去,还是再等等吧。
......
灵堂里。
司怀把上官念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司老爷子,后者听完,脸色都不好了。
“这都什么事啊......”
“爷爷。”司怀小声提醒道:“大家都看着呢,您要不表情管理一下?”
司老爷子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但表情倒是恢复正常:“那就开始吧。”
“好。”
————
法事开始后。
一切都在正常进行,没有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直到夜里十二点,高高挂着的月亮,突然一下子就被乌云盖住,天黑得不正常。
而灵堂外头,渐渐起风,那风越来越大。
风声,如同鬼哭狼嚎的一般!
守在灵堂里的除了霍家人,就只有司老爷子跟司怀。
霍萱害怕地躲在霍父的身后,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爸,我害怕......”
霍父故作镇定,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有司老在,不怕。”
心想:这天黑得有些古怪,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一直在坚持岗位,念辟邪咒的司怀见状,有些担忧地看向司老爷子:“爷爷,这?”
司老爷子脸色变了变,沉声道:“继续念你的,什么都不用管。”
话音未落。
灵堂的烛火就全被风给吹灭!
霍萱与霍母直接被吓得喊出声,俩人紧紧抱在一块,眼神恐惧地看向外面。